贺彤见宋萌萌捂着脑门,一个劲儿的咧嘴,没忍住笑出了声。
路飞羽瞪着他,“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贺彤:“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为了两国邦交,真情实意的求娶公主殿下呢?”
路飞羽都快急死了,“你他妈是傻子吗?他们做了这么多腌臜事,你都忘了?”
说着,说着嗤笑了一声,又道:“也是,你他妈根本不是南裕人,也难怪。”
听到这话,贺彤一把揪住了路飞羽的衣领,“你说话注意点,我就是贺彤,南裕的贺彤,之前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
这么一闹,包间中剑拔弩张起来,陈若琪和宋萌萌两个罪魁祸首双双抱着脑袋趴到了桌子上。
玩大了,玩大了。
最后还是陈若琪,喝了一大杯水,清了清嗓子,一把拉住云霄懿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老公,你听我说”
“有这么一句话,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
‘噗’,‘噗’,‘噗’。
三个人,同时被口水呛住,宋萌萌,陈若华和郝建宇都弯腰咳嗽了起来。
宋萌萌一把捂住额头,‘哎~妈呀,大姐太猛了。’
云霄懿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陈若琪捏了捏他的手,眨巴了两下眼睛,继续说:“要我说,希蓉既然生为了南裕的公主,她就得对南裕的和平做出贡献,一位公主,和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既然南裕没有合适的驸马人选,那还不如......”
陈若琪话都没说完,隔着宋萌萌坐着的云希蓉,一脸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眼圈泛红,珍珠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三嫂。”
路飞羽咬牙切齿,怒目圆睁,“陈若琪。”
云霄懿怒声道:“放肆。”
路飞羽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指着陈若琪,歇斯底里的咆哮,“什么狗屁谪仙,你们才到南裕多久?你们知道什么?南裕和东鲁的仇不共戴天。”
“求亲,求个屁的亲,希蓉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
“你娶了王妃了,就不管妹妹了?好好好,你不管是吧,你不管......我管,我把她从火场里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是我路飞羽的人。”
包厢中寂静无声......只有路飞羽咆哮过后的粗喘声。
啪啪啪啪啪啪
陈若琪拍起了手掌,“我说,路小将军,你早这么霸气点,这事早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你说你,上战场杀敌时勇往无前,站在希蓉的面前却畏首畏尾起来了,希蓉冷着你,淡着你,那是生你的气,气你没有勇气,气你弃她而去。”
“男人嘛,追媳妇你就得豁得出去这张脸,赖死赖活的狗皮膏药贴上去,没有媳妇追不到手。”
云霄懿站起身,拉起身边的陈若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散了吧,鸿煊你送希蓉回宫。”
说完,带着陈若琪就闪身回到了别墅。
卧室中,陈若琪乖乖巧巧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在她面前踱步的云霄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若琪实在忍不住了,双手一拍。
“云霄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烦死人了。”
云霄懿被她这忽然爆发的气势给气笑了,“呵,我还没发脾气,你到先发制人起来了。”
“我知道你是想刺激他们俩一下,但是你这方法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今天好在只有飞羽一个人在,要是师父和父皇他们都在,可就难收场了。”
陈若琪依然不服气,“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当然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去做。”
“哎,算了,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们四兄弟,除了二哥都没正式上过战场,飞羽不一样,他从15岁就随着师傅和他大哥,削杀于战场之上,7年前他大哥为了救他,身中数刀,死在了东鲁历风那个狗贼的刀下。”
“所以也许在我们心中,对东鲁的仇恨是国仇,但是在师傅和飞羽的心中,那是可是痛彻心扉的家恨,你能明白吗?”
陈若琪沉默了,她出生在和平年代,没有切身实地的感受过战争带来的残酷和毁灭,恐惧和绝望亦或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可她做了什么?
她竟然开玩笑要把路飞羽心中最重要的女人,送到东鲁去,竟然还说了那样一句混不吝的话。
陈若琪后悔死了。
低着头,不敢去看云霄懿。
云霄懿深深了呼了口气,转身下楼到餐厅里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平复好了心情,才又回到卧室,单膝跪在陈若琪身前,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这事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情况,但是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最起码让我知道,好吗?”
陈若琪吸溜了下鼻子,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嘀咕,“都怪贺彤,他都不跟我说,他要是告诉我,我肯定不干的。”
“是是是,都怪贺彤。”云霄懿把陈若琪拥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
“回来你帮我教训他。”
“嗯,我找他算账。”
听着云霄懿不分青红皂白的哄着她,陈若琪噗嗤一声笑了,“你还真是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哪有贺彤什么事?”
“你说有就有,老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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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这边,云霄懿带着陈若琪消失在包厢里。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郝建宇叹了口气,“得,两飞机全走了,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陈若华把杯里的最后一口酒一口喝掉,站起身走到路飞羽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飞羽,我带若琪给你赔个不是,她做什么事都是脑子一热,说话也不动脑子,你别跟傻子一般见识。”
路飞羽抿着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云希蓉。
云希蓉两只手用力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