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美艳女乞丐
作者:南瓜乌龟   古今中外奇案录最新章节     
    在那民国民国初年的1920年,一场横扫华北大地的旱魔席卷而来,河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五省如同被烈火炙烤的铁板,多达317个县陷入了干涸与绝望的深渊,万千生灵背井离乡,踏上逃荒避难的漫漫长路。
    在这片灾难的大背景下,地处山西省冀宁道的壶关县,有一个名叫清流的小村落,同样未能逃脱干旱的魔爪。土地皲裂如老人的手掌,庄稼犹如枯草一片,似乎也在等待命运最后的判决。然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长达近一年的连续干旱期间,仿佛冥冥之中受到上苍特别眷顾,清流村竟然奇迹般地接踵迎来两场珍贵无比的“及时雨”。
    周边广袤的土地仍处在焦土一般的境况,可这偏居一隅的清流村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庇护,成为干旱海洋中的绿洲。而与其相邻的程村、韩村,则依旧在酷热与干燥中煎熬,未见丝毫甘霖降临。这一奇特现象引来了四邻八乡的瞩目,人们纷纷猜测清流村是否因北倚神山,西临终年流淌、清澈冷冽的泉水,而有幸成为龙王的远亲。更有甚者,还特意前来请求清流村的村民代为祈雨,期盼也能沾染到一丝丝神秘的福祉。
    面对外界“龙王亲戚”的揣测,清流村的村民们付之一笑,心中暗想若是真有那层关系,岂不是早就借机求来瓢泼大雨?尽管他们的土地并未得到充沛的灌溉,但相比起周边颗粒无收的村庄,秋收时分,各家各户还是勉强收割了十几担粮食,至少免去了即刻陷入饥饿流离的命运。
    尽管如此,清流村的这点收成对于每户平均六七口人的大家庭而言,不过勉强度过了三五月的温饱线。一旦粮食耗尽,未来的日子该如何维系?村民们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一天算一天,竭力挣扎在生存的边缘线上。
    在民国九年寒冬腊月的一个寻常午后,清流村首富蒋树森的妻子邓氏,从老君庙虔诚上香归来的路上,赫然瞥见自家朱漆大门前蜷缩着一个衣裳破败不堪的乞丐。邓氏向来心存善念,每日持斋念佛,然此刻正值大旱灾年,四野哀鸿遍野,乞者如云,纵使心肠再软也无法一一施舍救度。加之家中当家的蒋树森向来性情火爆、锱铢必较,邓氏深知他的脾性,只好在心底默默诵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准备差遣家人将这乞丐移到路边,以免触了夫君的眉头。
    可就在家丁们欲抬起那个昏迷不醒的乞丐之际,一阵冷风袭来,竟将乞丐头上破旧不堪的帽子吹落,露出了里面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这一幕令邓氏惊愕万分,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名乞丐并非男子,而是位年纪约摸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尽管其形容憔悴、骨瘦如柴,身上衣物破破烂烂,但她身材修长挺拔,五官轮廓分明,即使在困顿之中仍显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这一意外发现,顿时给原本平静的清流村带来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神秘色彩。
    邓氏目睹眼前女子如此悲惨处境,心中慈悲油然而生,于是果断命令家人将她抬进府邸内宅悉心照料。原来,这位女乞丐只是饿得昏厥过去,待家人喂食了两碗热腾腾的米粥后,她才逐渐恢复了意识。女子自述名为李月娘,来自武乡县,因家乡遭遇灾祸、家人离散,无奈之下一路行乞至此。
    看着李月娘楚楚可怜的模样,邓氏又心疼地吩咐下人送上一大盆手工面条。月娘推辞了两句,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饥饿,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等到面条吃得精光,邓氏见状,关切地询问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月娘刚刚填饱肚子,邓氏的问题瞬间让她回到了残酷的现实。她含泪回应:“本想外出谋生,哪知道沿途皆是与我相似的苦难之人。下一步如何走,我也只能寄望于佛祖保佑,明日清晨便继续上路,感谢您的慷慨赠餐,绝不给您增添过多麻烦。”
    此时的月娘面色已由苍白变得微微泛红,整个人精神焕发,言谈举止之间透露出一种教养,尤其是提到“佛祖护佑”时,邓氏不禁好奇地追问:“看样子姑娘也是信奉佛教的吧?”
    月娘听闻,立刻恭敬地双手合十:“小女子一家都是虔诚的信徒,全凭佛祖的庇佑才能坚持至今。”邓氏闻此,亦随之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佛号,随后安排月娘在厢房暂歇。
    邓氏对月娘颇有好感,内心萌生了收留她的念头,然而,考虑到丈夫以及四位性格粗暴、苛刻的儿子,她深知家中并非良善之地,故而尽管怜悯,也不敢轻易将月娘留在身边。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似乎预示着清流村即将掀起一场未知的波澜。
    邓氏的那位丈夫蒋树森,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阴险狡诈,不折不扣的恶霸形象。有一年炎夏,村里邻居王彦武得知桐油果树能榨取可供照明的油料,他费尽心思从远方引进了两株桐树苗栽种。三年苦心经营后,盼望着丰收的季节来临,王彦武正欲摘取第一批油桐果时,却被蒋树森拦下。蒋树森指着自家院子,一口咬定树根已经越过边界,因此所有油果均应归属蒋家。王彦武虽心有不甘,却终究抵不过蒋树森的霸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油桐树被侵占,满腹委屈只能憋在心里,无法宣泄。
    而邓氏膝下的四个儿子,被人称为“四虎”,分别是老大蒋俊、老二蒋平、老三蒋源和老四蒋武,他们自幼生活在蜜罐子里,骄纵跋扈的性格日益滋长,成人之后更是成为了盘踞乡里的恶势力,时常欺凌弱小,无人不怕。
    正是因为丈夫和儿子们个个都是一副狠角色,邓氏在决定是否收留李月娘这个问题上不得不慎之又慎,毕竟需要先征得家人的同意。次日,邓氏亲自为月娘挑选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并嘱咐她好好梳洗打扮。晚餐时刻,邓氏特意将打扮一新的月娘带到餐桌前,让她与蒋树森父子正式见面。
    蒋树森父子乍见一名秀色可餐的妙龄女子出现在眼前,早已忘了她是昨天的那个乞丐,纷纷堆起了满脸假笑。这时,邓氏适时地道出了月娘的凄苦经历,同时提出正好家中缺少一个贴心侍女,有意留下月娘在府中帮忙。由于月娘姿容出众,蒋树森瞬时欣然应允,而蒋俊四兄弟更是目不转睛,显然已被月娘的美貌所吸引。一场围绕月娘的家族争斗与不可告人的秘密,悄然在清流村的蒋家大院内埋下了伏笔。
    月娘就这样在蒋家落脚,成为了邓氏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丫鬟。谁知第二年正月十九,蒋家陡生剧变——家中的长子蒋俊,竟在自己的卧室中被人杀害!蒋家痛失长子,但蹊跷的是,整个家族对此事讳莫如深,未曾向警署报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不可告人的隐情?
    自从月娘进入蒋家门庭,成为丫鬟以来,她的美貌与贤淑不仅让蒋俊、蒋平、蒋源、蒋武四兄弟心猿意马,觊觎不已,甚至连一向狡黠的老太爷蒋树森也被撩拨得心痒难耐,只不过碍于邓氏的存在,始终未能付诸行动。
    正月十七那晚,蒋家围坐一堂共进晚餐时,大少爷蒋俊公然提出,希望将月娘纳为自己的二房小妾。话音未落,还未等蒋树森和邓氏表态,最小的儿子蒋武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原来他也对月娘心有所属,却一直羞于表白,不料今番大哥竟率先发难,企图先下手为强。
    争吵迅速升级为激烈的肢体冲突,蒋树森拼尽全力才将两个儿子分开。但蒋武脸上已挂彩,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重击,他怒不可遏,扬言必要亲手除掉蒋俊。就在两人激烈冲突的次日晚间,蒋俊果然在卧室中遇害,死状凄惨,这让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笼罩在一层浓厚的悬疑氛围之下。
    曙光微现的清晨,蒋树森惊骇地发现自己大儿子蒋俊倒在卧室中,胸前插着一把利刃,已然毙命。不久,他又在小儿子蒋武门外发现了染血的凶器尖刀。这令蒋树森心头五味杂陈,既悲愤交加又惶恐不安,但他却选择了默不作声。究其原因,前一夜,兄弟俩曾激烈冲突,蒋武在盛怒之下誓言要报复大哥,而现在凶器就出现在蒋武家门口,这一切线索似乎直指蒋武就是杀人凶手。而在这四个儿子中,蒋树森夫妇对幼子蒋武宠爱至极,出于不愿承受失去大儿子后再丧失小儿子的心理煎熬,蒋树森痛苦地选择了隐瞒真相,私下花费重金安抚了大儿媳,并对外谎称蒋俊因急病猝然离世,匆匆将其下葬了结此事。
    蒋树森原以为掩盖这起命案会让蒋武感激涕零,却不料蒋武却反复声明自己并未杀害兄长,并多次鼓动父亲前往警局报案,澄清事实。面对蒋武的坚称无辜与激切要求,蒋树森压抑不住怒火,连连摇头,痛斥几句后愤然离去,心中愈发纠结于这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谜团。
    蒋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仅仅九日后,深夜时分,蒋武紧随其兄的脚步,同样死于胸口刺伤,这次致命的尖刀被弃置在了排行第三的儿子蒋源的门口。短短十日内,蒋家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蒋树森夫妇几乎痛不欲生。然而,痛定思痛的蒋树森意识到,大儿子蒋俊之死或许还能牵扯到小儿子蒋武,但小儿子的横死却显得颇为离奇,毕竟蒋源与蒋武素来亲厚无间,从未有过任何争执冲突。
    面对这接踵而至的诡异命案,蒋树森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决定派遣家人紧急通报县警署。很快,县警署刑侦科科长田英率领两位探员火速赶至清流村展开调查。抵达蒋家后,田科长首先针对蒋源进行了详尽的问询,并通过排查凶器并非蒋家私藏物品这一关键线索,初步认定蒋源涉嫌疑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随着案件侦办的深入,蒋家的秘密与清流村的宁静表面下潜藏的暗流,渐渐浮出水面。
    面对四子连亡的谜团,蒋树森不得不向田英及两名探员坦白了蒋俊最初的死亡真相。这一披露让侦查团队倍感震惊,意识到这并非孤立事件。
    田英率队迅速采取行动,先是下令开棺验尸,将蒋俊与蒋武的案件合并侦查,并在清流村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证和访谈工作。
    然而,正当警方全力以赴之时,霉运接踵而至。二月初五的深夜,蒋平、蒋源这对兄弟竟也相继殒命于家中。正在村里进行调查的田英一行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奔赴现场。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蒋平、蒋源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已然倒在血泊中,经仔细勘查,发现他们皆是胸腹部位遭受多处刀伤,表面上看似彼此互斗致死。
    田英带领探员们对现场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勘查,其中几项重大发现使得案件疑窦丛生:首先,再次出现的凶器——两把锋利尖刀,同样并非蒋家原有物品,也不是蒋平、蒋源的私人物品;其次,他们在蒋源的卧室内找到了点滴血迹,同时在通往蒋平房间的走廊上,也有几处零星血渍。据此,田英等人推测,蒋源实际是在自己房间内遇害,而后凶手刻意将尸体移至蒋平房内,制造了一场兄弟阋墙的假象,旨在混淆视听,阻碍警方的追查进程。
    连续数日,田英带领探员们马不停蹄地穿梭在清流村的街头巷尾,逐户调查、逐一梳理线索,但始终未能找到破解四兄弟死因的关键所在。直到有一天,田英在深度分析四兄弟相继离奇死亡的情景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幕后黑手精心布置的兄弟间自相残杀的假象,实际上都在微妙地指向一个人——那就是邓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月娘。这个月娘到底是什么来历?田英脑海中闪过诸多疑问,决心亲自接触这个引发蒋家连串不幸的神秘女子。
    当田英准备找来月娘进行询问时,蒋树森却告诉他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月娘已在数日前消失无踪,由于家中接二连三发生巨变,众人忙于应对,竟忽视了对一个丫鬟去向的关注。月娘的突然失踪,无疑为案情增添了更多谜团,虽然田英手上尚无直接证据表明她是杀人凶手,但基于丰富的侦探直觉,他敏锐地察觉到月娘与这四起死亡案件之间存在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于是,田英毫不犹豫地指令一名探员返回警署请求增援,全面启动对月娘的搜捕行动,势要揭开这位消失丫鬟背后的真相,查明她与蒋家四兄弟死因之间的深刻联系。
    半个多月后,县警署的探员们终于在壶关与陵川交界的地带成功将月娘缉拿归案。然而,这一进展在蒋树森看来却是难以接受,他提出了两大疑点:一方面,月娘并无与蒋家四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蒋家当初还曾救过她的命,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另一方面,月娘身形纤弱,单凭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连续杀害四兄弟,特别是蒋平、蒋源两人在同一日被害,这般力气和手段显然不是月娘所能具备的。尽管蒋树森对警方的结论表示强烈质疑,但田英仍然坚守自己的推理逻辑,他毅然决然地采取了各种审讯手段,对月娘进行了一整夜的严苛审讯。
    最终,月娘在强大的压力下,无法再隐瞒事实,只得吐露了与他人共同策划并杀害蒋家四兄弟的全过程。
    原来,月娘的真实身份乃是武乡县的姜春梅,因家乡遭受严重的旱灾,家中粮食匮乏,为了能让全家存活下来,婆婆与丈夫忍痛割爱,拿出家中仅剩的一点粮食,让姜春梅携带这些救命粮,带着三岁的小女儿外出寻找生机。
    无奈之下,姜春梅含泪告别家园,踏上了艰辛的流浪之路。然而,沿途所见皆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她抱着孩子,一路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最终来到了清流村。那时的清流村也是民不聊生,家家户户都在为一日三餐而忧愁。幸运的是,好心的村民王普看到姜春梅母女俩的悲惨境遇,主动伸出援手,让她们在自家暂住一晚,并热情地端来了稀粥咸菜,给了这对无助的母女一丝人间温暖。
    王普的妻子李红英得知家里收留了逃难而来的姜春梅母女,便怀抱四岁稚子前来搭话。王普见到姜春梅虽身处困境却依然保持着清秀面容,心中不禁涌起同情,他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各地都在闹饥荒,你们母女俩有没有想过要去哪里安身立命呢?”姜春梅听罢,泪水涟涟,回答道:“哪里还能有什么长远打算,只求能够苟延残喘,给我女儿一条活下去的路就满足了。”
    王普被姜春梅的坚韧与豁达触动,思索片刻后,决定透露了村民们私下酝酿已久的惊人计划。原来,尽管清流村在夏日侥幸获得了两次降雨,缓解了旱情,但每户人家也只是勉强收成十几担粮食。如今寒冬临近,家家户户储备的粮食即将耗尽,若再无补充,村民们也将面临举家流浪、沿街乞讨的命运。
    为此,王普与其他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绞尽脑汁寻求对策。在这个紧要关头,王普的好友韩英福——也就是蒋家的长期雇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蒋树森家后院藏着五大粮仓,据说囤积了不下三千担粮食,如果我们能够劫富济贫,打开粮仓救济乡亲,足以让大家安稳度过这个冬天。”然而,听到要动蒋家的主意,其他人都吓得脸色煞白,要知道蒋树森和他那四个儿子“蒋家四虎”可不是善茬。尽管如此,面对生存危机,众人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他们开始围绕着如何夺取蒋家粮仓展开激烈讨论。最终,大家一致认为:鉴于蒋树森的吝啬贪婪和蒋家四虎的蛮横无理,指望他们主动开仓放粮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将他们全部除去,剩下的邓氏因其信仰佛教且为人较为善良,或许能有机会说服她开启粮仓,拯救全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群策群力之下,村民们反复探讨,始终没能找到一个既能铲除蒋氏父子,又能确保自身安全的稳妥方案。就在这时,姜春梅携女来到了王普家。王普发现春梅不仅拥有倾城之貌,更展现出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非凡勇气,于是他决定向春梅全盘托出他们设计除掉蒋家父子、打开粮仓救助民众的计划。
    鉴于蒋家父子的凶残霸道,王普设想让春梅混入蒋家内部,利用其美貌施展美人计,挑起蒋家内部矛盾,从而伺机除掉蒋家父子。为了让春梅放心,王普郑重承诺:“若计划顺利实施,我们将资助你母女二人远走高飞;倘若事情败露,即便我们自己身陷囹圄,也会收养你的女儿为媳,保证她在我们家有口饭吃,绝不让她忍饥挨饿!”
    而姜春梅本身已处于山穷水尽的地步,听闻王普等人立志杀富济贫,她深表赞同;加之知晓万一失败,女儿还能有个栖身之所,她便慨然答应了这项冒险任务。接着,王普精确计算了邓氏从寺庙回家的时辰,趁机安排春梅事先倒卧在蒋家门口,伪装成一场巧妙的“缘分邂逅”。
    蒋武与蒋俊因争夺月娘而爆发冲突的次日,长工韩英福里应外合,王普偷偷潜入蒋家,两人联手杀害了蒋俊,并故意将凶器放置在蒋武房门前,制造了蒋武杀兄的假象。蒋树森因惧怕家庭丑闻泄露,选择了息事宁人,而王普和韩英福则暗自窃喜计划顺利。
    当他们试图用同样的手法嫁祸蒋武时,却引发了蒋树森的警觉,后者果断报警。此时,王普与韩英福意识到月娘的作用已不再有效,留在蒋家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在他们联手杀害蒋源和蒋平后,迅速将月娘从蒋家带走。
    月娘的女儿被托付给了王普的妻子抚养,村民们凑集了仅有的十余斤粮食,催促月娘尽快远离是非之地。遗憾的是,月娘最终未能躲过警方的严密追捕。王普和韩英福等人误以为只要除掉蒋树森,就能成功打开粮仓救黎民于水火,却没想到棋差一招,计划彻底破产。
    田英警官在彻查此案后,将王普、韩英福等六名涉案村民尽数拘捕。经过一番周密考虑,田英及其探员以“抓捕错误”为由,暂时释放了姜春梅。王普、韩英福等人在交代案情时,都不约而同地为春梅做了无罪辩解。
    最终,王普、韩英福等六人被判死刑,消息传出,清流村的村民们无不动容,他们视这群人为对抗豪强、舍己救人的英雄。而蒋树森虽失去了四个儿子,自己却侥幸逃过一劫,但也由此明白了民间怨气不可轻忽,只得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并自此收敛其横行霸道、欺压乡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