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娇声问道,将参茶轻轻放在案几上。
皇上虽然有三宫六院,但自从长孙皇后去世后,最喜欢的还是这位妃子。
杨妃出身不凡,乃是隋炀帝的女儿。
跟皇上之间还有着一层亲戚关系。
这隋唐两家,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大家都是亲戚,关系错综复杂。
“爱妃,你来得正好!快看看这诗稿,是李治写的!”
皇上兴奋地指着手中的诗稿,
“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首诗写得气势磅礴,今日两位大将军听了之后,都热血沸腾,嚷嚷着要为我远征高句丽呢!”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了,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杨妃接过诗稿,扫了一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勉强维持着笑容,说道:
“九皇子真是文采斐然,陛下有福啊。”
皇上得意地笑道:
“那是自然!朕的儿子,岂能是泛泛之辈?李治这小子,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杨妃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心知肚明,皇上对李治一直心存愧疚。
毕竟李治是皇上和长孙皇后的嫡子,而长孙皇后生前又如此贤良淑德。
“陛下,九皇子既然如此出色,何不让他早点成家立业,出宫去过自己的日子呢?这样对他和其他皇子来说,都是好事。”
杨妃试探着说道,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皇上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悦。
他放下诗稿,端起参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治儿年纪尚小,出宫生活恐怕难以适应。而且,朕心里也舍不得他啊。”
杨妃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不再多言。
皇上似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重新拿起诗稿,开始细细品读起来。
杨妃见状,只得暗自叹息一声,悄然退出了后宫。
这一夜,后宫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杨妃的心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沉甸甸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帘幕洒在龙榻上。
皇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放下手中的奏折,伸了个懒腰。
御前太监田公公见状,急忙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参茶。
“田公公,朕的几个儿子可都宣来了?”
皇上轻抿一口参茶,问道。
田公公恭敬地回答道:
“回陛下,除了吴王李恪,其他几位皇子都已到齐,正在殿外候着呢。”
皇上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帝,皇上虽然文治武功都是顶尖,但心里总有个疙瘩——自己当年并非嫡长子,这才引发了玄武门之变那样的悲剧。
所以,在对待皇子们的养育问题上,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前太子李承乾被废后,他左思右想、力排众议,才立了非嫡子李恪为太子。
哪知他不珍惜,最近更是越来越不像话,每次召集都迟到,简直是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田公公退下。
不一会儿,几个皇子陆续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参见父皇!”他们齐声说道。
皇上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们,心里颇为欣慰。
父慈子孝,这可是帝王家求之不得的温馨场面啊。
“都起来吧。”皇上说道。
皇子们起身,站在一旁。
皇上扫了他们一眼,发现确实少了个人。
“怎么?李恪还没到吗?”
皇上有些不悦地问道。
田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确实还未到。”
皇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不等他了。”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开始议事。
皇子们纷纷就座,开始讨论政事。
从边疆战事到民生疾苦,从朝廷政治到宫廷琐事,皇上一一娓娓道来,条理清晰。
皇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议事的平静。
只见太子李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儿臣来迟了!”
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皇上看着他,眉头紧锁。
“恪儿,你为何又迟到?朕的议事堂可不是东宫后花园,容你随意进出!”
李恪支支吾吾地回答:
“儿臣……儿臣昨晚读书读得太晚,所以起得迟了。”
皇上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知这李恪读书是假,贪玩才是真。
“罢了罢了,你且坐下吧。”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入座。
李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李治手持奏折,稳步上前,恭敬地跪拜道: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李恪顿时一怔,心中暗自嘀咕:
“莫非昨夜之事,他已察觉?”
他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
皇上微微颔首,声音略显疲惫:
“说吧,是不是关于粮食的事儿?”
李治神色从容,回答道:
“是的,父皇。
目前粮食供应已充足。
从清风县运来的十万石玉米已全部抵达长安城。
儿臣已命人通过报纸澄清了谣言,百姓们已恢复了购买玉米的信心。
而且,粟米的价格也开始回落,市场已逐渐稳定。”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治儿,你做得很好,朕甚感欣慰。”
李治谦虚道:
“儿臣只是尽了本分,还望父皇继续教导。”
李恪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既嫉妒李治的能力得到父皇的认可,又担忧自己的太子之位不稳。
他深知自己不如李治聪明能干,也没有李治那般心怀百姓。
但他毕竟是太子,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和权力。
他不想失去这一切,更不想看到李治逐渐变得比他更加优秀。
皇上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
“先前散布谣言,说玉米有毒,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治略一沉思,答道:
“父皇,经儿臣查实,是长安城一个最大的粮商所为。
他勾结其他粮商,囤货居奇,哄抬物价,企图谋取暴利。
如今,他已被关进牢内,听候发落。”
皇上听罢,冷笑一声:
“这些奸商,真是利欲熏心,不惜损害百姓利益。朕定不轻饶!”
李治附和道:
“父皇英明。儿臣已命人严加审讯,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
还有那中书令岑文本大人,也与此事有关联,他已畏罪自杀。”
皇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李恪则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