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湛收回剑,转身坐在凳子上。
姜初韵咬牙扶着腰起身,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嘶,这个男人下手可真狠。
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谁知刚坐下去便收到了来自男人那要吃人的眼神。
姜初韵瘪了瘪嘴,只好起身坐向另一边。
她将桌子上拼好的和离书移向他,“这封和离书我没落款,我也没嫁给太子,所以我们的婚事还作数,我依旧是你的正宫夫人。”
萧璟湛瞥了眼那拼凑的整整齐齐的和离书,以为又是她的小把戏,“哦?本座一个不能人道的阉党怎配得上护国大将军唯一的宝贝女儿?”
姜初韵知道他是故意说的气话,毕竟前几日还骂了他。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误会,那都是误会,以前都是我眼瞎错信小人,放着这么好看的夫君不要,非要赶着去给那个贱男人做妻。”
“姜初韵,你以为你这样本座就会信你吗?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叫做狼来了。”
“听过,当然听过,那里面的主人公好歹也有三次机会嘛~”
姜初韵撅着嘴撒娇。
萧璟湛掀眸,将视线放在她那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心中动容了一瞬间,但他很快移开视线,语气不悦道:“可惜你不是里面的主人公,这里也没有狼。”
姜初韵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萧璟湛也不会轻易相信,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阿,嗯,千岁爷,别的咱们先不说,但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萧璟湛闻言眉头微皱,心中自嘲,原来她来并不是因为真的转性,而是因为她有求于自己。
“如果本座说不帮呢?”
姜初韵微愣,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了,于是她不管萧璟湛怎么说,直接脱口而出:“我想请您去圣上面前为我求情,并且取消与太子的婚约。”
萧璟湛想遍了她的要求,甚至想到了会让自己交出手中的权利,但她脱口而出的要求使他一愣。
表情古怪的看着她,“理由”
“你想啊,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不可能再去嫁一次男人啊,这不成了二夫共侍一妻了嘛,这种绝对是不允许的,你说是吧。”
姜初韵嬉皮笑脸的盯着眼前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她突然发现萧璟湛比云宸睿好看千倍万倍,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就一身红袍坐在这里也尽显独特的英俊气质。
“那你凭什么觉得本座会帮你?直接杀了你不是来的更快?”
“哎哟,怎么就喜欢打打杀杀呀,和平一点不好吗”,说到这里,姜初韵起身又走在他身边坐下。
双手覆在他手臂,“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萧璟湛盯着她那双手沉思,随后说:“就算本座帮了你本座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谁说的!你帮了我以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哦,不对,我本来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娶回来的,以后我每日都服侍你,帮你打理府上的琐事。”
姜初韵睁眼说瞎话,明知当时娶她时是被强迫的,但只要能打消他的疑虑,黑的她都能给他说成白的。
“你可别忘了,本座不能人道,你甘心就这样一辈子都待在本座身边?”
萧璟湛转头直视他,抬手捏起她下巴,好看的眼眸里充满了玩味儿。
姜初韵讪讪一笑,“我愿意。”
虽然她前世今生都没经历过房事,但好像这个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吧。
萧璟湛嘴角上扬,用力的松开她起身,“你拜托的事本座会答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姜初韵好奇道。
萧璟湛再次转身,上下打量她,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只不过你得用你的身体交换。”
姜初韵虽然好奇他不能人道,为什么会对自己身体感兴趣。但她明白作为他的夫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男人滚烫的吐息使她耳尖发红,脸颊染了些晕红,小声道:“我答应你。”
萧璟湛顿了一下,原本他只是想调侃,谁知她竟真的答应。
以往他碰她一根手指她都会大声辱骂,如今竟然奉献自己身体。
萧璟湛手指攥成拳头,胸口仿佛被人勒住,脸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愤怒的讥讽道:“你竟然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吗?!”
姜初韵被他突然的一声吼吓破了胆,立马解释:“我不是…”
“出去!”
“阿湛…”
“滚啊!”萧璟湛一只手撑住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仿佛呼吸不上来。
姜初韵见他有些控制不住,便猜测是毒性发作,想上前探个究竟,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谢渊冲了进来,见萧璟湛毒性发作,力气极大的将姜初韵拉开,恶狠狠道:“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姜初韵虽然很担心萧璟湛,但她现在确实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只好退了出去。
阿夏见自家小姐出来,“小姐”
姜初韵刚关上门便感觉胸口一痛,紧接着就是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俯身喷吐出鲜血,将阿夏给吓了个半死。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阿夏扶着姜初韵,缓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回应,“我没事,阿夏,你还记得我寝房的路吧。”
“奴婢记得!”
“扶我去休息。”
“喏!”
躺在床上,姜初韵胸口扯得有些疼,只能将整个身体蜷缩上才能缓解些。
不知不觉中,姜初韵眼皮逐渐沉重,不一会便很快进入了梦中。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盏烛火在探索着房间内的一切,火光明灭,照的床上那团身影更加纤薄。
夜半正是熟睡之时,姜初韵的房门悄然被人推开。
那一身红衣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鲜红。
他逐渐靠近姜初韵,在姜初韵床榻面前站定,见她没有任何动静后便坐下来。
就这样注视了她很久之后才出手抬起她的右手,修长的手指覆盖在脉搏上,不久后便将她的手放了回去。
随后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只见他掌心之上的空气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波动,紧接着将掌心对准她的胸口处,传送这股波动的能量。
良久,男人收回手,但他似乎有些支撑不住,额头上的渗出不少细汗。
男人瞥了眼姜初韵脖子上的刀伤,从袖中取出一个陶瓷瓶,将里面的药抹在她的伤口处。
在这之后,男人坐了很久才无声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