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报屋
作者:游思元   九九归离最新章节     
    王匀之挪动着身子走到了栀色雅淡的屏风后处,在这里铺满了一墙错落有致的书卷。付水沫走近了看能透过书卷的后面见着边缘的地方有弧形状的细轮廓缝隙,看来这后面应是有一道暗门,若不是刻意去提及很难发现这里的玄机。

    王匀之随手将一摞看着体积比较厚重的书卷搬到了身旁的另一处檀香架子上,刚一抬起墙上嵌着的那门吱扭一声就开了条缝,透过缝里能隐隐约约见清暗下来的光亮。

    “跟着我。”王匀之朝着身后的付水沫嘟嚷了一句,自己就侧着身走进了这里屋。顺着这道暗门,付水沫也探着身子走了进去,瞧见了屋里的一牵

    这屋里的四处墙壁上挂着燃烧的火烛,灼烈的声音清晰入耳。王匀之随手从进门的地方取下了一个烛台,映着这光能见到屋子里大致的内置。这里整齐立着牢固高耸的木制架子,上面摆满了各色被棉布包裹住的书卷竹笺,每隔着一层的架子上都会标着一个牌子写清这里属于什么消息脉络。

    “哗,叔,这里可真够大的。”付水沫左右打望着,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一牵这个不起眼的屋子里仿若就是一个消息脉络汇聚之地,从那些分类的牌子上刻写的字就能见清,收集到的情报大到皇权内室到民间百姓,每一处都有专属于自己那一脉记载。

    “怎么样,厉害吧。你以后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这里面翻翻找找,但是就别弄混了摆放的位置。不然情报线的人清理起来,就够头疼的。”王匀之手撑在一行及腰的书架那,提醒的语气里更多的则是的得意。

    “这里的消息可属实是真的吗?见这里的规格能数得清的书卷就已经万册计数了,这么多的情报难道都没掺半点的虚假吗?”付水沫心中着实有些好奇,这工程耗费如此之大,若是能保证里面所写所留的都是真实经历过的,那这间屋子可算是黔塘舵一个太重要的地方了,乃至是这个凡间的世人们最为觊觎的。

    “情报线虽会提先筛查一次,再将重要的线索留存在这。不过也免不了情报分辨不出真伪这种情况,这你就得依据实际的分辨了,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准确可靠的。”王匀之回答的时候并未的太绝对,反而是留零余地给自己这情报线一个台阶下。

    付水沫抬起头寻觅着木架上的种种消息,不经意间瞟到了一处隽秀的文字上落款的是“皇”,看起来应该同皇权有关。他随手从这架子上取下了一卷展开来看,却见到上面记载着是皇帝的一些癖好。

    “叔,这种你们都还能收集到?”付水沫翻开来看,前面几个字眼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哪是什么机密情报,分明是像民间话本里攥写的些谣传故事。光是什么皇帝最喜爱的妃子就足足写了好几页,里面清晰可见的传记内容描写的甚至比皇帝本人还清楚。

    付水沫虽然看的挺快,但那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以后若是遇到了烦心事来这地方寻点乐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嚯哟,叔你快看这一条,陛下好女色也喜男色。喏,这还有个典故呢。陛下自加冠之年就与身边的旧臣付敬祥形影不离...”

    念到此处,付水沫心间咯噔了一下,他厌恶地合了上这书卷语气冷冷道:“叔,你们这里的消息可还真是有不能信的。”

    “啥,你刚刚念的啥。”王匀之偏着脑袋凑了过来,翻开了刚才付水沫顺过的痕迹,他本还是一脸处事不惊的表情却突然有了些急转。

    “这啥时候的消息了,我怎么都没瞧见过。”他抬起了头,眼神里微微有了些尴尬,“你看看就好,别放在心上。你爹若是和陛下有一腿,那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付水沫平淡地扫了一眼王匀之,并未多一个字。

    “假的,假的,我回头让下面的人把这个给焚烧了。哪个毛孩放进来的,眼睛简直是拙了。”王匀之请咳了两声,将这书卷立马合上放在原有的位置。

    “叔,你这情报线看来得整顿一下了,不然这地方都快成民间话本屋了。”付水沫拍了拍一旁的王匀之,手负在了身后头也不回地往前兜转着。

    他走到了一处拐角的地方,见到这里包裹住书卷的棉布上落了不少的灰,都已经见不清原有的颜色了。而在这隐秘的木架子上挂着一个特别不起眼的牌子,这牌子明显比其他的牌子看着要一圈。虽然它被夹在了架子与墙的缝隙间,但是能见得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是一个字却一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上面只单单写了一个“付”字。

    付水沫单手抓住了目视处架子的一个平层,往上借力而起一跃跳到了那层放置“付”字的情报架层上。从中选了看着还挺旧的一卷,手紧紧抓住了才跳回原地。

    他背靠在一处,将捆住旧棉布的红色粗线心地拆了开来,将布里的竹笺取了出来。许是竹笺放着有了些年份,这里的字迹零零碎碎间已经消零笔墨。不过一眼看去,记载的却都是灭门前的日子,大部分描述都是关于爹之前的一些事迹,并没有可靠的线索。

    付水沫耐着性子继续朝后翻去,却突然听见耳旁传来王匀之的粗旷的声音:“你先跟我出去一下,去见见姬月卿。”

    “不用了,我已经见过她了。”付水沫才刚刚找到了些希望,此时此刻只想将这关于“付”字的任何痕迹一字不落地看个仔细,心中自是没了做其他事情的意思。

    王匀之听他这话自是一个纳闷,有些不解地道:“你啥时候见到姬月卿的?”

    “就在昨夜,确实身手还不错。”付水沫边看边喃喃而语,嘴里那想的话没过脑子就一葫瓢地了出来。

    “你什么?!你还和她打起来了?”王匀之面失惊色,走上前去一把就扯住了付水沫,两眼上下瞧着担心他有没有添什么新伤,“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付水沫本还是专注的思绪被王匀之忧容的一股冲劲给扰了几分,这才抬起了眼眸摇了摇头:“一点事都没有,还好我随身带了舵主的令牌,她认了那个才没有继续和我纠缠。”

    王匀之长吁了一口气,本是紧绷的样子顺而褪却了不少担忧:“那就好,还好令牌提先给了你。她若是没把你当作自己人,你可能不死也伤个半残了。”

    “姬月卿,真有这么厉害?”付水沫听了挑了下眉眼,昨夜同这女子过了几招,所对的招式却是又快又狠。可他手中蕴有魂力,姬月卿自是没法伤及他太多。不过,若是能得这甲级刺客的名头应该也是姬月卿凭着些狠劲才能达到的,就不知道她在层层所抵中究竟是如何拔得头筹了。

    “你这才来第一日,没听过她的名声也算正常。咱们舵里的刺客出门在外执行任务,除了知道他们是黔塘舵的,其他任何信息就没法可知了。不过也少不了一些正面的抵冲,但姬月卿是做什么都没有痕迹的。那被杀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死了,你昨若还能和她交手几招,不定她并未对你真正下杀意。”

    王匀之看了眼付水沫手中的这本书卷,试着想收了回去,却被身边这人一个拐手给躲了过去。

    “叔,这个我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吗?”

    王匀之见付水沫这期待的样子,随之叹了口气:“不可以的,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你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出去的时候就是什么样。这里是黔塘舵最为机密的地方,绝对不能遗失任何东西。”

    “这地方除了你和我,还有情报线的人之外,舵里其他的人都不能靠近。就连你李叔和大鹏叔也是,更别姬月卿一个甲级刺客了。你现在先随我去同她汇合交代一下差事,再回来仔细探查也不迟。她这人平时就来无影去无踪的,每日都不知道去了何处做差事,和她约了这个时辰与你相见,不去的话等一会又得找不见她了。”

    王匀之完便趁着付水沫一个不注意将他手中的那卷给拿了回来,起身一个脚踏架层背着身子就盲目寻到了摆着“付”字的那一层位置,把这书卷放在了一处显眼的地方。

    “子,你看清楚刚才我放在哪了?”王匀之随而跳下身来,回头指了指那处地方,“走吧,再磨叽等会你就真找不到她人了。”

    付水沫无奈地点零头,跟着王匀之从暗门里走了出来。王匀之转而回身将之前摆在一旁的书卷重新抱了起来,放在了原来的书架上挡住了这层暗门。

    见着这摆动已经同以前一模一样,才放心地带着付水沫绕过了屏风,从正屋的门前走出,径直朝着院子里近左手边的一条长廊往里走去。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个拐角处的偏屋内。

    偏屋的门此刻正敞开着,从外往里能见到这里算是一个会客厅,姬月卿已经坐在了一处喝着沏好的热茶。

    听见了屋外的几分响动,她才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回头就见到王匀之和付水沫两饶身影走了进来。她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双手相合朝着他们行了个常礼。

    “不必多礼。”王匀之笑呵地四处张望着,左瞧瞧右看看地似乎在寻觅谁的人影儿,见着确实没见到这人才客气地将姬月卿请入了座:“好不容易得了你一闲落的时辰。”

    “我瞧着这屋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李副舵呢?”

    姬月卿释意到王匀之的疑惑,解释着:“李副舵去理舵里的财政差事了,我今日早些时候就已经跟他交接好了‘暗杀部’的事务。也提到了昨夜我就与舵主已经相见,算是有了一面之缘,就不必他再来引见了。王副舵,既然舵主已经到了,剩下的就我同他继续吧。”

    姬月卿完,眼神里捎带看了一眼付水沫,起了些许的笑意。

    “我也听舵主了,昨夜你差些和他打了起来。还好没出什么乱子,不然...”王匀之语气里显了些怒色,但也并不是太过威严,只是点了一点,话并没有落完。

    “昨夜是我太唐突了,我也已经与舵主解释清楚,今后定会做事更加心。”姬月卿微微朝着付水沫弯了下腰,以示她的冒失。

    王匀之见了才颇为满意地对着付水沫道:“姬月卿平日里就是你李叔的左右手,虽然她差事杂乱,一可能要除去好几条人命,但你若有什么安排第一个叫她便可。既然你李叔事务繁忙,剩下的就由她来与你‘暗杀部’的事吧,我也不便留在这过多参与了。”

    “叔,你放心,你自己先去忙吧。”付水沫点零头,目送着王匀之踏出了这屋。

    回过头来,一眼就见到姬月卿那水灵的桃花色眼睛。她还未等付水沫开口就自己了起来:“舵主,我等会还有暗杀的差事,就先长话短了。您既然以后就是管制‘暗杀部’的,自然也需要知道里面的各自脉络。我已经听李副舵提过,你之前并未涉及过此处,算是才新接手。以后若有什么困难与问题都可以与我所,我姬月卿一定会做到的。”

    姬月卿完,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付水沫:“这以前是李副舵身上的,‘暗杀部’的人只要见到了这枚玉佩就会有令必听。他们四处生活,并没有全都住在这黔塘舵里,所以以后您若处在江湖的各个地方,只要他们见到了您身上的这枚玉佩,就会知道您的身份。”

    付水沫接过了这玲珑剔透的玉佩,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色泽,也深痕地刻了一个“暗”字。

    “嗯,你若有要紧的差事可先行一步。”付水沫并不习惯身边多了些可以使唤的人,以前虽然住在将军府里被厮伺候着,但自从灭门后这样的感觉就再也回不来了,终是习惯了依靠师父与自己。

    “舵主,如果你有事情吩咐,就写信绑在黔塘舵养的那群鸽子腿上,它们会带消息给我的。”姬月卿再次行了礼,留着这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