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要在这时与我作对!”印沉六道神性暴涨,松开男婴,面向轶世,双手止不住颤抖,如有仇怨的寒眸死死盯着对方,咬牙切齿道:“不要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合作!少了他无关大局,但少了我你能......”
一记黑种爆射而出,划过印沉脸颊,流下泯泯血迹,黑种所过之处空间撕裂,规则无法自主填补下界空间,空间乱流吸力将朝天阁一切瞬间吸扯,林潜三人眨眼之间顿感被吸力强力拉扯,身体即将被旋吸力扯碎,男婴一手抓在林潜脑袋,冰火盾护在二人身前,毓亭清口吐鲜血,身躯变形即将爆炸,即便如此,脸上不曾有痛苦之色,印沉见状不妙,秒开世界意志发号施令,下界空间规则将乱流终结,六道规则化身界幕将黑种隔绝身后。
刹那间,轶世以光速冲向印沉,印沉来不及爆发六道权力,被轶世抓着脑袋狠狠刷在大地之上,地面顷刻间塌陷百米,男婴双手抓着林潜脸颊漂浮空中,冰火双目四处打量,林潜脑袋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体重,脖颈吃痛咬牙,双手反抓向男婴双肩,男婴胸口瞬间压在林潜头顶,林潜痛苦大叫:“放我下去!被你这一提,命都要没!”
“闭嘴!”男婴反斥,暗自不爽。
林潜被一声呵斥,熟悉之感越来越强,不自觉认怂,心底起疑:这口气怎么那么像...
轶世朝这印沉面庞一拳砸去,印沉瞬开空间道术转移,轶世嗤笑拍去手中尘土,缓慢起身,
毓亭清深陷巨坑黄土,四肢动弹不得,眼睛依然睁着。
男婴回眸一道命令而下,毓亭清支愣起身,双目无神,开始在大阵中探索。
方圆三公里地面塌陷,大地开始剧烈颤抖,平原、山地方圆百里出现地震裂痕,烟尘四起,大量树木倒塌,无数生灵惨叫,陀崖朝天阁彻底消失,大阵却依然保持完好。
印沉出现在林潜二人身后,双手掐住二人脖颈朝轶世疯狂大叫:“既然这样,那他也别想活着!”
林潜睚眦目裂,双目充血,面容涨红,男婴挣扎扯着印沉右手,冰火之力不断燃烧印沉右手。
林潜头晕目眩,脖颈处一声细小咔哒之声响起,正在这时,黑种突破界幕直直穿入印沉体内,大肆破坏印沉生机。
印沉吃痛,松开双手,朝体内注入六道权力,试图取出黑种。
二人飞速掉落,林潜陡然昏迷,男婴小小身躯迅速飞身拖住林潜缓缓降落。
轶世看向印沉微笑:“疼么?疼就对了!”
印沉吃痛捧着胸口,黑种吸收生机开始生芽,突然,六道权力化作结界封锁压制黑种发芽,印沉徒手穿破胸膛取出黑种,六道权力以肉眼可见速度修复身躯。
仇怨的双目怒火中烧,六道权力化帝王道环绕印沉周身又瞬间入体,印沉身化赤色天尊,赤金色华袍,头戴紫金冠,足穿祥云靴,脚踩彩色界幕站立虚空,身后六道帝君虚影显现。
轶世笑意越来越深,周身神性外放,暗光吸收天地能量,印沉大惊失色,脸上怒意越来越盛:“好!你做的很好!妖帝!魔帝!去!”
二帝虚影化做实体之身,妖帝一身妖煞气弥漫空中,大地植物瞬间化作枯木草灰,魔帝魔气之柱冲天,将天空遮蔽,天地顿时昏暗,二帝朝着轶世爆冲而下。
轶世指尖时间空间神术接连施展,身体如妖魅般消失,二帝失去目标,如混沌野兽咆哮大喊,轶世出现二帝身后,右手两次横切,二帝头身瞬间分离倒下,印沉匆忙大喊:“站起来!”
二帝身躯重新汇聚,印沉再次号令:“全部给我上!”
身后天帝、仙帝、佛陀、魂帝虚影获得实体,一同朝轶世冲去,往昔九云天上仙殿骤现,无数仙兵举戈伐之,仙祖合力开启仙术大磐,时空仿佛在此刻定格,异空间真神殿大开,诸神执掌自然之力借大天审判权能遥指轶世,审判之门出现轶世身后,轶世嗤笑,任其雷电之索缚身,送入刑台论罪,妖帝号令众妖封锁大地,妖煞气源源不断向外涌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犹生煞毒,魔帝召唤一众魔子魔尊镇守二道空间,佛陀讲经诵读,渡世之光照耀轶世全身,淬灭怨怒贪嗔痴,洗涤杀伐爱憎欲,击退生存斗志,魂帝额间竖印不断散发尘世意,浑浊灵性善恶美丑,赋予混乱与狂,使意识崩溃不断分裂而后瓦解。
轶世依旧不屑,开口嘲讽:“身为世界之主,就这?果然如小儿打闹!”
冰火男婴展开冰火结界,以隔绝六帝术法,毓亭清沾染妖煞之气入体,身体出现异变,九尾狐狸身突生第十尾,吃痛伏地,口吐鲜血,生机一点点流逝,失去胧月操纵,捂着双耳,如两岁婴儿嘴中不断发出咿呀之声。
男婴与林潜受佛经诵读之声压制,犹生死念,闭眼失神,林潜陷入昏迷,梦境中反复自戕。
轶世双手张开,硬生生将雷电索挣脱毁去,朝空中印沉一个暴冲,超越印沉感知,来到面前,四目近距离相对,轶世黑瞳如深渊巨物凝视,印沉突生恐惧,赫然暴退百米之外。
轶世悬浮空中,朝印沉使出一掌,掌风中蕴藏三大秩序法则,虚无、造化、生机。
印沉顿感不妙,立即释放相同道术,却在瞬间被法则消融,印沉大惊果断释放空间道术闪避。
三大法则没入大地,雪原之上,一道球形深坑出现,土地、生灵被虚无吞噬陡然消失无踪,生灵记忆被修改,深坑之下造化法则赋予世运,生机赋予新的生命,一道壮观的自然之貌修改形成。
印沉立即召唤六帝合力施加帝术,轶世蔑视一笑:“破!”轶世言令如万界法则,瞬间将六帝打回虚影原形,世间一切恢复原样。
男婴林潜毓亭清三人瞬间清醒,陷入幻境昏迷中的三人莫名地一阵后怕。
轶世屹立不动,收回笑意,怒意渐生,印沉收回六道权力,朝空中一处凝神注视良久。
“胧月”脚踏虚空现身男婴林潜身后,为二人鼓起掌声,浑厚嗓音贯彻大地:“继续啊?怎么停手了?这出戏还没到精彩部分怎么能停?”
轶世印沉屹立不动,转身面向“胧月”冷眸紧盯,林潜见到熟悉之人瞳孔陡然放大,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们两个怎么不鼓掌?多精彩的一幕,难道你们看不见么?!”“胧月”俯身哂笑。
林潜刚要开口,男婴心如死灰,垂着脑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道:“带我们走。”看见被其他意识掌控自己的身体,跨越空间而来,威势逼人,气势磅礴,胧月悬着的心提到嗓子眼。
“有求于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子!你有值得我交易的资本么?”“胧月”一把捏住男婴双颊,蓝白肉嘟嘟的小脸被捏的煞白。
胧月心绪低沉,放弃抵抗:“你想白用我的身体?”
林潜诧异,浑身巨震,汗毛倒立而起:冰火...他是师父!那他是......?
林潜眸子瞪得老大,“胧月”右手转而捏起男婴双颊戏谑道:“我不是还你了么?刚救你一命,这就忘了?”
胧月眼里看到些许希冀:若他有意为了占据身躯,就不会让时间拖的越久,这样只会对他越不利,应当早早将我杀害才是,可转念一想,万一只是一场意外,真如他所说,占据身体只为及时救我,将我融入阵灵身躯并非有意!没准我可以再次求他化解危机!
“我可没要你救,不说你擅自操纵我身体,呆在我身体里十几年,难道不该给房租么?”
“小子!耍赖啊!你要说房租,那好,我便与你说说,当年你还是幼童,我传你一法子,这法子至今你亦是在用,这房租难道不算?!”“胧月”回头看向林潜、毓亭清二人。
“赶紧的!你不是还要我为你办事?那就带我们走!”
“小子!别太得寸进尺,小心我霸占你身体一辈子!”“胧月”脸色突变阴沉,手劲越来越大,男婴脸颊变得更加煞白。
“威胁我也没用,你要是真能做到让给你又如何!可你要是能做到这十几年你早就做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胧月”双眼微眯:我堂堂一个上位者竟然败给一个后辈!
“好小子!算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中了!”“胧月”一把拍在男婴额头之上,男婴瞬间倒地昏迷。
轶世印沉二人相视一眼,印沉冷着脸压抑内心愤恨:他才是创灭王!他一直藏在人类体内!难怪!难怪我察觉不到创灭王气息!此时时局不对!开启六道权能消耗太大,暗王消耗也不少,创灭王气息胜过我二人!此时交战必定劣势!
轶世盯着男婴与“胧月”陷入沉思。
“胧月”起身转向二人:“你们也听到了!这两个我都要带走!要是不服或者不怕死,尽管来战!”一居眼神停留轶世之身,随即讪笑:“你这身袍子倒是熟悉的很!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轶世纹丝不动,冷眼相望许久,印沉瞬闪至毓亭清跟前,正要将其带走,一居骤然释放威压,将印沉双脚压陷大地,随即开口道:“等等!这女娃我要一并带走!”
印沉一听,六道权力充斥周身,将方圆百米土地崩裂消弭,爆炸之声贯彻天空,印沉怒不可遏转身大喊:“她是我的妖仆啊!你这该死的混蛋!”顶着威压双拳紧握:他的力量深不可测!暗王尚且不动!我若贸然出手,性命必危!
一居侧过身去,抬手出示,嘲讽笑道:“我说过!不服不怕死,尽管来!”
印沉转头凝视轶世,轶世冷眸始终在一居身上,印沉咬牙怒喊:“你也同意让他就这么带走?!”
轶世静心思考许久,不禁诧异:难怪!难怪!好的很!果然是这样!
一居抓着男婴林潜二人丢入异空间,轶世见状波澜不惊,留下悠长叹息,消失虚空。
“哼哼,目中无人的小子!”一居说罢,瞬闪毓亭清面前,印沉面对突如其来的接近,吓出一身冷汗,立即遁入空间逃去。
毓亭清同样被一居丢入异空间中,后者遥望二人离去的方向,眼底一抹笑意:一个世主一个熟悉之人,没来由的敌意?笑话!
“闭嘴!只知道杀杀杀的没用玩意!”一居朝识海之内女子一击,将其打入识海深处。
转瞬之间,一居现身勤园卧室,将三人丢了出来。
雪原陀崖朝天阁残墟下,叶弥天夜啼二人四肢颤抖不止,静等数个时辰爬了出来,朝印沉方向飞速离去。
第六十六军区城关之上,军主一声令下,一众人员长舒口气,军主眺望远方,施展阵法瞬间消失众人眼前,各区总指挥知晓军主之能,亲眼目睹军主施法依旧忍不住颤栗。
“事情结束,军区危机已解,可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侯寻,容我请假一段时间,我想自己待会。”徐清友第一次以平等身份称呼对方,侯寻心中失意默哀中反倒有股暖意,一手轻拍徐清友肩膀:“都依你,只是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去吧。”
看着徐清友离去的身影,侯寻心情尤为凝重,一众总指挥走上前来,贺知娅一声叹息,摸着空间装备内三吨的魔人研究资料副本,怜惜之意犹生心底:“再办一场吧!就当是送送林小子。”
勤园之外,承珂晴寻探索气息急切而来,感知气息消失,而后出现在北韩之地,二人急匆匆赶往北部。
胧月从地上起身,看着面前三位,感应内息:果然,换回来了!
两道术法将林潜毓亭清二人清醒,一把将冰火男婴收回体内。
林潜睁眼看向四周不见男婴身影,胧月蹲下身子一拍林潜后脑勺,林潜应激起身而跳吃惊问道:“你是谁?我师父胧月呢?”
毓亭清惊恐起身,对于胧月,心中的恐惧不比印沉少,立即躲至林潜身后。
胧月站起身来笑骂道:“二货!”
林潜呆愣数秒,后知后觉,走上前去,一脸严肃上下打量:“你身体没事吧?要不要紧?”神算依旧无效,绕着胧月转圈查探。
胧月心头一惊,一股暖流环绕心尖,清着嗓子:“没事。”
二人对视许久,林潜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一把将胧月搂在怀中,装作委屈地哭起来:“师父...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毓亭清皱眉傻眼,呆愣原地。
“这不是好好的么?”胧月难得和风细雨,一手轻拍林潜后背,如长辈般安抚。
“可我还是怕...我幼小的心灵受到生命威胁严重受伤。”
“少来!”胧月一把就要推开林潜,没好气道:“你这家伙真要怕死就不会做那个决定!现在搁着装啥呢?我有正事要说,再不松手罚你体训十倍!”
“啧啧啧,师父真坏!”林潜瞬间脱手后退。
“最近军区被上头惩戒,解决之法就是近期联合大比,不同于学派分子和武道学院三年一次大比,这次是百年一次军院大比,规模在全人族势力范围,所有军区军院等包括总部都会参加,我们的目标就是做局,采集生活修行到军备资源,与各区下赌,你们只管按我们要求来就行,输赢看你们自己,排名奖励归属你们参赛人员个人。”
“什么参赛人员,师父,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安排了什么?我没想比赛啊。”
胧月一听,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林潜耳朵,指着骂道:“亏你还是我徒弟!没点上进心,不拿到排名别喊我师父!我丢不起这个人!你自己选!要么不比,滚去军区住宿!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那排名!”
“我...我错了,轻点轻点,师父,我拿还不行么,我这不是担心没您的指导教练,还不知道要离开多久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亲自指导亲自带队。”
“你走了军区怎么办?”
“放心,百年一次大比是传统,军区十二军首亲自带队镇守最外围,也是时候轮到那些老家伙出一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