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李凡招呼柳雨霏，跟上莉莉。
    “他没说你怎么知道在上游的？”
    柳雨霏回神，边走边问。
    “碎尸是装在有石块的袋子里扔进河里的，不可能是凶手一袋袋的徒步拎过来。”
    李凡轻声解释：“你们没有发现任何车轮痕迹，也没有在周围道路监控看到可疑车辆，那只有一个可能。”
    一边说着，李凡目光看向河面。
    柳雨霏顺着李凡目光看去，陡然灵光一闪：“你是说，船？”
    “对！”
    李凡点了点头：“也不一定是船，只需要随便用木头绑一个木筏就能顺着河流划下来，我们苏城靠海，有很多吃海的渔民，造木筏对他们来说，很简单，更何况……”
    李凡抬头看向上游方向：“上游那边，就有一个不小的海鲜市场，那里可是渔民聚集地！”
    “你……”
    柳雨霏有些惊叹，满是震惊的看着李凡。
    这家伙，他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一旁两女看不到的王文康瞥了李凡一眼，嘴角扯了扯。
    注意到柳雨霏有些钦佩的目光，李凡嘴角一弯，心中乐呵呵的。
    这不就引起美女警花的敬仰了吗？
    哈哈！
    我是不会告诉你，是王文康这小子跟我说模糊的记忆中有着鱼腥味和漂流感的！
    “哎，那是什么？”
    这时，一道呼喊声传来，走在前面的莉莉停下脚步，抬手指着河面看向李凡二人。
    李凡二人来到莉莉身边，抬头看去。
    河边草丛中，几根木棍飘荡在河面上。
    木棍有着大腿粗，有的木棍两端还有断裂的绳索。
    柳雨霏双眼猛地一亮。
    若是平时看到这些木棍，恐怕没有人会在意。
    可现在来看，这不就是刚才说的木筏拆散后的残留吗？
    “真被你说中了！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吗？”
    柳雨霏看向李凡，眼神中钦佩更甚。
    跟着李凡后，她似乎有些不愿意思考了，凡事都想要从李凡这里得到答案。
    “这里距离发现碎尸的地方差不多一里多，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在这么近的地方抛尸吗？”
    李凡摇了摇头：“这应该是被河水冲下来的，案发现场……”
    李凡抬头看向上游，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在前面！”
    他之前也不确定，只是根据王文康所说的鱼腥味和漂流感做出的判断。
    而如今，看到这几根被遗弃漂流下来的木棍，他倒是可以确定了。
    第一案发现场，一定就在前面！
    “莉莉。”
    柳雨霏抬头看向莉莉：“你盯着这里，通知师傅，发现疑似转移尸体的工具，让他带人过来，然后带几个人去上游接应我们。”
    “好！”
    莉莉重重点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李凡身边。
    虽然她真的很想跟鬼打打交道，但身为警察，她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莉莉留下，李凡二人一鬼继续往上游走。
    慢慢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
    这里已经到了苏城郊外的边缘，周围基本上见不到居民。
    只有在五里外有一个不小的海鲜农贸市场。
    这市场之所以建在这里，是因为这一片是曾经的老城区，环河而建。
    自从新城区建立之后，这一片逐渐荒废，除了这个海鲜市场，其他的基本上都拆迁推平了。
    最近几年，这里成为了苏城绿化项目的选择地，种上了大片树林。
    若非那海鲜市场依然在，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老城区的影子了。
    “我好像……”
    当来到上游树林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王文康陡然开口，满是狐疑的看着那片树林。
    “怎么了？”
    李凡双眼一亮，定定的看着王文康。
    柳雨霏见状，亦是心中一动。
    “我对这里好像有点印象，只是有些记不清楚了！”
    王文康轻声道。
    “那就是这里了！”
    李凡神色一喜，抬头看向树林：“就在这里！”
    “我马上通知师傅！”
    柳雨霏欢喜不已，取出手机汇报了一下。
    “走！”
    李凡等柳雨霏打完电话，迈步朝着树林走去。
    簌簌！
    在二人一鬼进树林的时候，一道轻微的响声传进李凡耳朵。
    李凡体质改变，入门级的触灵体五感就远超了一般人的极限。
    若非如此，这样轻微的声响根本注意不到。
    李凡双眼微眯，抬头看向树林。
    虽然这里林木不算密集，但他们来时就已经是傍晚。
    往上游走的这段时间，西边骄阳已经彻底落下，虽然现在天色还没有全黑，但稀疏的树林中却是先行暗淡下来。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朝着树林走去。
    树林中，一片黝黑之地。
    一名男子躲在一棵一人环抱的树后，冷冷的盯着靠近的李凡二人。
    “注意，有条子来了！”
    目光在柳雨霏警服上扫了一下，男子抚了抚耳麦，低声道。
    树林中央，一座简陋木屋中。
    几名魁梧男子正在打牌。
    首座之上，是一名一身朴素衣衫，满是腥味的中年汉子。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渔民没有什么区别。
    桌上的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打牌的五人纷纷停了下来，另外四人齐齐看向中年汉子。
    吴老拐眯了眯眼，拿起对讲，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几个人？”
    “一个女警，一个小青年。”
    吴老拐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嘴角一弯：“要么是幽会，要么只是随便来看看的，不要紧张，放他们过来。”
    交代完，吴老拐冲着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名男子顿时动了起来。
    两名男子来到木屋卧房，拎出两个冷藏箱走了出去。
    另外两名男子从屋里端出两盆大虾，坐在地上开始挑虾线。
    这里处于老护城河上游，护城河下方东流入海，上方连接着苏城东侧的大河。
    那边经常有鱼虾顺着河道流过来。
    吴老拐迈步来到屋门口，悄然看向屋外。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从树林中走来。
    吴老拐眯了眯眼，朝着后方两名男子打了个手势，随后坐到了二人身边。
    三人手上的动作变快，既专业又利索的将一只只大虾的虾线挑出。
    哪怕是二十年老渔民看到这一幕，都挑不出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