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烦躁。
    今夜很想通过一种肆无忌惮的方式释放。
    “叶子，要不我和你……”
    不等我提出臭不要脸的要求，她就娇嗔喊道：“滚犊子，我才不要……”
    “你都三十多岁了，正是需要男人的时候，一直这么忍着，我都怕你的内分泌出问题。”
    “我自己有办法，不用你操心。”
    叶子瞪了我一眼，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继续坐在客厅，垂头思考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子的房门忽而打开了。
    “巨浪，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想明白的，睡觉吧。”
    我回到了卧室，很迟疑的脱衣服，整个人几乎麻木。
    半梦半醒间，忽而感觉到房门开了。
    有人闯进来，要对我挥舞利刃。
    我睁开眼的瞬间，身体翻滚躲闪，同时起腿踢了过去。
    “啊……”
    叶子惊魂尖叫着，勉强才避开了我踢过去的右腿。
    “怎么是你？”
    “你家里，只有我和你，不是我，又会是谁？你的腿功真棒，如果不是我躲开了，脸都要被你踢坏了。”
    叶子抱怨的时候，我也有几分后怕。
    我很清楚，刚才自己踢出去的右腿，威力有多强大。
    叶子穿着睡裙，她手里并没有泛着寒光的利刃。
    “这都凌晨四点了，你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别不好意思，如果你想锻炼身体，咱这就开始？”
    看到叶子躺到了我的床上，我以为，自己要得逞了。
    可当我匍匐而去，立马就被她推开了。
    “说点正经的，我觉得潘北辰很可能会自首。”
    “叶子，你说什么？”
    “我说，潘北辰很可能会自首！也许在天亮以前，潘北辰就会投案。”
    “这不可能！”
    叶子的猜测，甚至让我头皮发麻。
    牛公子都出来站台了，潘北辰腰杆更硬了。
    潘北辰即将冲锋陷阵，应该不会顷刻间撂了挑子。
    “潘北辰刚给了我200万，这是要利用我。”
    “给了你钱，不代表他不会自首。潘北辰的媳妇和儿子，都已经死了。也许他和背后的人达成了条件，他来把案件扛下来，背后的人负责保护潘可卿。”
    “你的意思是，潘北辰不想让自己家里的人死绝，所以恐惧了，妥协了？”我很茫然。
    “潘北辰本来就有罪，何谈妥协？只能说，背后的人想要断臂求生，潘北辰决定配合。葬送了自己，留下女儿一条命。”
    叶子说的头头是道。
    我心里的想法在动摇，可还是嘴硬道：“这不可能！”
    “巨浪，你敢不敢跟我赌？如果你输了，给我洗脚？”
    “如果你输了，给我洗哪里？”
    “你的左脚或者右脚，其他部位，我不考虑。”叶子羞愤道。
    “行啊，我跟你赌了。”
    我意识到，自己肯定会输。
    躺在床上的叶子，忽而坐起身，荡起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急忙伸手挑逗，可她已经像水蛇一般，穿到了门边上。
    叶子走了出去。
    我开始思来想去。
    就算猜到了这种可能，似乎也不能去通知乔家。
    乔家和冯家对局面的掌控，比我和叶子更加明朗。
    接下来，我只能看着局面的变化，不能擅自去做什么。
    我是他们请来帮忙的，不能过于主动去破坏人家的安排。
    早晨八点多。
    叶子在厨房做早饭，我在客厅看电视。
    忽而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去开了门。
    乔雪菲和马九妹走了进来。
    “巨浪，出大事了！”
    “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乔雪菲心情不错，没有直接说出了什么事，我便是调侃了一句。
    “潘北辰自首了，算好事。”
    乔雪菲的情绪更放松了。
    如果不是克制着自己的愉悦，她可能会花枝乱颤狂笑起来。
    叶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自首的时候，潘北辰说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暂时还不清楚，只是知道他自首了。也许他会说自己组织非法团伙，走私、开设赌场、持枪斗殴……”
    乔雪菲愈发的眉飞色舞。
    这娘们，心情可真好啊。
    她的心情，代表的也是乔家和冯家的心情。
    乔雪菲和马九妹坐到了客厅，叶子呆滞片刻，又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坐到了乔雪菲身边，说道：“潘北辰肯定会交代，自己是黑凤凰团伙最重要的骨干，估计下午，警方会搜查潘北辰的居所，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可不够，至少也要掘地九尺。等消息就是了，哪怕下午就有可能发生的事，上午也不要自作聪明猜来猜去。”乔雪菲的眼神，似乎在警告我。
    我只能讪笑着点了点头。
    马九妹的视线绕过乔雪菲，似笑非笑看着我。
    “畜生，你个臭丫挺的！”
    “别耍宝卖乖，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不喜欢。想问什么，你就问。”我冷声道。
    “潘北辰给了你多少钱，对你说了什么？”
    “给了我200万，相当于提供线索的钱。因为，潘北辰想到了我，就忽然想到灭杀潘大郎的人，是你老爸马永真。”
    “这么看来，我也可以赚潘北辰200万，告诉他，弄死潘大郎的人，其实是牛公子。”
    马九妹冷笑道，“老牛家的人，够狠。牛公子这晚辈，做事就足够毒辣，灭了潘大郎，然后就要玩弄潘可卿。潘北辰的龙凤胎儿女，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觉得，牛公子会用什么手段虐潘可卿？”
    “打扑克只是开胃菜，注射和吃屎才好玩。”马九妹笑着。
    “有没有这种可能，牛公子看上了潘可卿，要和她领证。或者说，牛公子不敢把潘可卿怎么着，因为背后的人不答应。”我说着。
    “不知道。”
    马九妹忽而就不想跟我沟通了。
    似乎不想让我继续刨根问底。
    也许这个时候，我不该多嘴，可有个人，我必须提到。
    这涉及到了道义，以及我的良心。
    “郁金香怎么样了？”
    “巨浪，你该明白，郁金香比你想象中，更安全。”
    “那么以后见了郁金香，我该不敢喊一声，牛金香？”
    “似乎不行，郁金香，永远是郁金香，她是郁智鸿的女儿。”
    此刻，乔雪菲的表情，让我难以形容。
    貌似睿智，也貌似放荡。
    就好像，大千世界展现的光怪陆离，也让她开眼了？
    我忽而苦闷与自卑。
    人家叫我巨浪，可我掀起的风浪，就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睡了人家，感觉到舒适，可人家比我舒服十倍。
    “叶子，过来！”
    乔雪菲颐指气使。
    叶子走了过来，笑眯眯看着她：“乔小姐，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呢。”
    “你敢当，因为在99年春节来临之前，乔家和冯家化险为夷了。今后，你的家族势力越来越强横，真叫一个惹不起。”
    叶子说出了这些话，让乔雪菲很不高兴。
    乔雪菲的眸子里，甚至泛起了火光：“叶子，有时候你真能哔哔。如果你要跪舔我，也该拿出姿态。”
    “我呸！”
    叶子啐了一口，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