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家该对客人表露出的情绪吗？
    杜会长和方原两人都是老头子，她应该看不上。
    跟石老板老夫老妻的，他俩看着也没有多黏腻。
    跟自己也没可能。
    想到他们进来时她和那个王老板同时从屋里出来，徐凡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揣测。
    女人拿着盘子出去了。
    徐凡目光透墙而出，见她一扭一扭的扭到外院。
    正在机器旁边看石头的王老板抬眼往她这边瞟了一眼，见石老板没有跟着出来，中间隔着伙计，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眉来眼去。
    徐凡暗叹一声，这石老板天天在外面摆摊，后院着火了都不知道，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茶，默默放下看石头去了。
    杜会长和方原不能过宝山而不入，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跟石老板借了几个手电筒，三人分头看石头。
    徐凡拿着手电筒也就做个样子，不像杜会长他们逮住一个就左照右瞧恨不得将它盯出花儿来。
    眼看杜会长朝着他看中的那块原石那里移动，徐凡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出这块石头的价值，他都不能冒这个险。
    他拿着手电照了照，然后把石头搬起来放到一边，又找了另一块表现跟它差不多的石头放在一起。
    “石老板，这两块我要了，多少钱？”
    这么快就看好了？
    方原两人的目光看过来，见他摆在地上的两块都是黑皮壳的原石，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黑皮壳的赌性很高，切出来的料子要么是废料，要么就是很好的翡翠。
    之前两人也没问问他对这方面有没有研究，不过现在人家都开口要买了，他们也不好再说话。
    石老板看了看他选的两块石头，没有直接报价，只说道：“徐老弟，咱俩第一回做生意，别说什么买不买的，你之前不是说要拿碗跟我换石头吗？你手里还有碗没？咱俩换换怎么样？”
    这是看到自己的碗值钱，终于想通要换了？
    徐凡笑道：“可以。”
    不管对方这石头多少底价来的，反正自己的碗也没花什么成本，拿个碗换翡翠怎么也不会吃亏就是了。
    他从“背包”里拿了个压手杯出来。
    杜会长两人如同闻到鱼腥的猫，立刻从石头堆里跑了过来，看了看他的杯子又看了看他的背包，“小徐，你背包里还有啊，刚刚怎么不全拿出来？”
    “对啊，刚刚这么多人要买明青花，你拿多少出来都能给你买了！”
    “没有了，我包里就剩这一个，这是我特地留下来跟石老板做交易的。”
    听他说没有了，两人大感失望，他们也才一人抢了一个而已。
    “哈哈哈！老弟，咱俩这是想到一起去了呀！”石老板哈哈大笑，赶紧让他把碗放下，自己捧了起来细看。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越看越好看。
    不过他到底不是玩瓷器的，还是得先找人确认一下，他抬起头，“杜会长，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掌掌眼？跟你们买的那些瓷器是同一个年代的不？”
    杜会长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是明代的，跟我们那是同一批。”
    “真的！”石老板可高兴坏了，这小小的一只杯子就值300万，徐老弟就是义气！
    之前是他小人之心了。
    “老弟，我去买几个菜，你们留在这儿吃晚饭，咱们不醉不归！”
    “不了石老板，我还有事。”徐凡说：“杜会长，方老板，要不你们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你要走啊，那我们也不看了，小徐，我们可以跟你回去看看你的其他瓷器吗？”
    方原说着把手电筒还给石老板。
    徐凡看了一眼时间，“也行。”
    他把两块石头装进背包掂了掂，加一起得有个三四十斤。
    杜会长和方原各自把他们放在角落的高足杯和婴戏碗拿回来。
    石老板可不敢就这么拿手里，小心地放在角落送他们出来。
    院里，那个王老板正站在那伙计身后看着什么。
    见徐凡的目光一直看着那边，石老板说道：“我请的这个伙计比较全能，他负责给我切石头，如果切出翡翠来了，他还可以给顾客设计雕刻，不过水平一般。
    来我这里的老板们切出来的料子要是品质一般的话，直接就交给他设计雕刻了，要是切出比较好的料子就会另外找手艺高超的大师傅进行雕刻。”
    “这是切出翡翠来了吗？我看看。”
    徐凡说着走了过去。
    石老板和杜会长他们也跟在后面。
    见他们过来，王老板的视线从伙计手上的雕件上移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石老板看了一眼笑道：“王老板今天运气不错啊，又开到一块好料子！”
    “嗐！一般般，才豆青种，也就值个万把块钱。”王老板说。
    “那也不错了……”
    “这也叫不错？！”王老板打断他的话，“石老板，你家的料子是越来越差劲了，怪不得客人越来越少，至少也得开出糯种以上我们才有的赚，人家才愿意来你这儿买原石，何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个人，要不是有我们这几个老顾客撑着……”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自己眼光不行挑不到好料子还怪人家老板石头不好吗？什么叫开出糯种才有的赚？赌石不就是有赔我赚，钱都给你赚了人家吃什么？”徐凡淡淡开口。
    看他直接就这么反驳王老板，石老板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王老板已忍不住了，“哎你谁呀你，我跟石老板说话轮得着你在这儿插嘴？”
    “你又是谁？凭什么只能你说话我不能说？”
    “就凭我是石老板家的老顾客，他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老几啊你？”
    “你是石老板家顾客我也是，咱俩一样的，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年轻人！
    王老板转头看了看杜会长两人，如果是这两人这么跟他说话说不准他还会有所收敛，但这小子穿着普通，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
    他一脸鄙夷地看着对方，“切！就你这样的也是顾客？就买得起三五百块钱的石头玩一玩儿吧？知道我在这儿花多少钱了吗？”
    “花多少钱也不是你高人一等的理由。”
    “我就高人一等怎么了？人石老板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当什么会叫的狗？！”
    雾草！他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