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你这后生晚辈,有什么资格争这家主之位?”
开封天牢中,朱家三百多口人被集结到一起,朱宁带着几名保安堂的伙计,大喇喇坐在高台位置上!
朱宁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拿出圣旨,展示给众人看。
高声道:“我只给你们一日时间考虑,愿意支持我的,我们共同度过这次劫难,若是支持朱勔的,请自行离开,我绝不阻拦,我不能让区区几颗老鼠屎,连累到整个朱家。”
朱宁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阵骚动。
朱宁接着说道:“我知道,现在家族中有不少人是朱勔的死忠,若我强行剥夺他的家主之位,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骚乱。
所以,我也不会强求。但是,你们也必须要明白,家族中的利益是大家的,不是某个人的,更不是某个小圈子的。朱勔为了一己私利,置整个家族的安危于不顾,你们如果愿意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
很好!但这无疑是自掘坟墓。我希望你们能够看清眼前形势,做出明智的选择。”
朱宁的言论掷地有声,一时间整个天牢内鸦雀无声。
“少爷,樊楼那边传来消息,有人找你!”
来福小声的在朱宁耳边说道。
朱宁知道这些人最后的选择,现在不表态,无非是看他年轻,想得到一点好处而已!
他可不会惯着他们,于是朱宁径直出了开封府,来到了樊楼!
三楼的包房中,依旧是檀香袅袅,朱宁其实很不喜欢熏香的味道!
“没有工业污染,没有pm2.5,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呼吸新鲜空气多好,整这出?”
朱宁默默吐了个槽!
“来了!”
李师师见朱宁来了,笑容明媚的招呼道。
朱宁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的落座,好笑的说道:“表姐,找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李师师白了他一眼,讥笑道:“你还真是入戏太深,说的好像我真是你表姐一般!如今我这表弟当了都虞侯了,是不是该给姐姐支个招了?”
朱宁笑笑,表情认真道:“如今还差的远呢,我这个都虞侯,完全是给皇宫守大门而已!手下禁军也不能随意调动,甚是无趣呢!”
李师师出身于风月,见惯了白嫖,这朱宁此刻的表情,就像是那啥之后,提起裤子不认账的表现!当即气的变了脸色:“你想耍赖?”
朱宁看着她生气模样,像个炸了毛的猫一般,语气好笑道:“好姐姐,稍微撩拨一下,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李师师顿时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似乎是感觉话里的歧义,朱宁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试探一下姐姐你的深浅!”
“额……好像又习惯性开车了!”
朱宁语气正经道:“姐姐是想去深宫争得你死我活,还是想在外面发光发亮?”
朱宁给李师师两个选择!
“这有何区别?”李师师疑惑道。
朱宁解释道:“其实以姐姐的国色之姿,随便哪个男人也能好好珍惜,姐姐既然被官家看中,视做禁脔,也恰好印证这一点!”
说着朱宁以一个男人的心态,给她分析了利弊!
李师师虽然是樊楼花魁,却也是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听着听着也顿觉颇有道理!
朱宁继续说道:“后宫佳丽三千,多如牛毛,就算找不出几人能媲美姐姐你,但有道是,各花入各眼,千娇百媚,姐姐你真的有信心“一支梨花压海棠”?”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树梨花压海棠”,本以为写的是良辰美景,苏相公这是描述老夫娇妻新婚之夜享受鱼水之欢的。
朱宁把李师师比喻成野外的野梨花,如何能去压制深宫后院的名门海棠花?
李师师也是聪慧之人,也明白了朱宁的意思,轻咬贝齿,不甘心的说道:“那第二种呢?”
“我也推荐姐姐选择第二种,
现在姐姐与官家蜜里调油,官家兴起,肯定会问姐姐愿不愿意入宫,到时候姐姐一定要拒绝!”
“哦这是为何?”李师师不解其意,所做的这一切不正是为了出人头地吗?如果不进宫,就是养在外面的外室,谈何改变命运?
“那姐姐扪心自问,官家因何看中你?”
李师师一下就释然了,旋即苦笑道:“因为东京第一名妓的名气!”
朱宁点了点头,向着她分析道:“这正是你的优势,倘若你入宫,身为官家的女人,这个优势是不是荡然无存?你就只能以色侍人!可能几年?十几年?随着年老色衰,官家不再宠幸于你,你这个身份还要成为你人生的一大污点,你之前有多受宠,之后就有多难受,最好的结局,就是人家将你束之高阁!”
“最坏的结局嘛?”说着朱宁摩挲下巴,冷笑道:“怕是鸩酒一杯,白绫三尺!”
听完,李师师吓出一身冷汗,也不顾之前那般端着架子,拉过朱宁的衣袖,楚楚可怜的问道:“那我该当如何?你快替我出出主意?”
在她想来,朱宁既然将她之后的路,分析的头头是道,肯定是有办法!
刚开始是有些抹不开面子的低头乞求,但越想越是害怕,冷不丁的抬头看着朱宁!
朱宁邪魅一笑,这笑容落在李师师眼中,她突然瞪大美眸,葱白手指指着朱宁,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额……”
看着李师师如小白杨一般落在自己给她布置的圈套里,才高兴呢?却被现场抓包!饶是朱宁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老脸一红!
“咳咳!”朱宁干咳两声,表情转变的自然且丝滑,微笑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接着一拍脑袋,又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有了东京第一名妓的名声,又不可能丢掉这一个身份,为何不多弄出几个身份呢?”
“你是说?”李师师眼中带着渴求。
“比如,继东京第一名妓后,第一才女如何?”
“啊……”
李师师差点没有被朱宁的话给气死,这人高人风范了这么半天?就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