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意拉了拉孟菊英:“嫂子,你可别犯糊涂,这事儿根本不是能瞒的事儿。不赶紧找出事情的源头直接按死,对林政委的将来没准儿就是大麻烦!
你现在回去立刻就去跟政委说,什么也别瞒。你说得越早,就给他留出的处理问题的时间越多。”
孟菊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又想左了。
她刚才不想跟丈夫说是有点担心要是她家老林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自己犯了迟疑,还是小江给说醒的会不高兴。
会觉得自己这个媳妇做得不称职。
现在她才意识到,跟丈夫的前途相比自己就算是落两句埋怨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她也急了,立刻加快了脚步:“对,咱赶紧回去,我是得马上把这事儿告诉老林。”
两个人也不说闲话了,一起快速地往家属院赶,硬是用了比平时快了差不多一倍的时间就到了家。
回去后孟菊英也顾不得和江嘉意告别就匆匆回了家,而江嘉意则上了楼。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到家都快两点了,两个小子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陆安清则还和之前一样,将他的资料摊放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工作着。
看到江嘉意进来,陆安清放下了笔,很自然地站起身:“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没吃饭吧,我去把饭给你端出来。”
江嘉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累得喘了半天气,然后才朝陆安清摆了摆手:“你别忙了,我吃过了。回来之前和张顺平一人吃了碗粉。”
听她这么说,陆安清又重新回来坐定,望着她问:“你干什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江嘉意觉得刚才那事儿没有瞒的必要,而且没准儿等一下林政委就会过来找陆安清商量对策,于是就将之前遇见孟菊英,然后听到什么,两人又做了什么,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跟他说了一遍。
果然,她还没说完的时候,陆安清的脸色就变得严肃了,之后更是越来越黑。
听江嘉意说完,他立刻说:“你做得很对,这事不能瞒,必须尽快处理。”
他说着站起了身,然后对江嘉意说:“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林政委家,估计这事儿咱得一起商量个解决方法。”
江嘉意有点迟疑:“我也要去啊?”
“要去。”陆安清回答得非常坚定:“这事儿估计嫂子说都说不清楚。”
他的话音都没落地,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陆安清过去打开房门。
屋外站在林政委,他的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怒气。
看到二人都在,他望向江嘉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小江,你和小陆都到我家来一趟,我有点事儿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林政委都亲自上门来请了,江嘉意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她进屋,轻轻地把儿子推醒,跟他说了一下自己在楼下林伯伯家,让他有事下去找。
军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江嘉意就和陆安清一起下了楼。
进屋之后,林政委将门一关立刻说道:“今天的事儿你们嫂子跟我说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竟然在背后败坏我!也亏得是小江明白,不然你们嫂子还犯糊涂呢!”
说罢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没敢吭声的孟菊英一眼。
江嘉意赶紧说:“这事不怪嫂子,关心则乱,嫂子那会儿也是气糊涂了。”
林政委明显气得不轻,他摆了摆手:“这会儿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再说你们嫂子什么人我清楚,她就是脑子没有转过那个弯儿。别说她了,我刚才听了也差点被气死!”
陆安清道:“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事儿得赶紧处理。”
他顿了下:“马上年底考核了,审计组也快要入营了。”
每年年底,干部们都要进行考核。如果这一年单位没有出事,这可能就是走个过场。
但要是有什么事发生,这可真的会和个人的升迁挂钩。
而这个时候的审计组,工作范围可不仅仅是审计单位的经济账,还会对个人在部队的表现进行评估。
所以年前这个时间段对每一个干部来说都是最敏感的时候,可能你干了一年活,辛苦了三百多天,就在这最后几日出了问题。
那这一年的辛苦白费不说,还有可能会把前路也给堵死。
林政委发这么大的火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在这种时间段传出这样的流言,他没有办法不阴谋论。
“我和嫂子中午的时候去找了张顺平,让他去村子里打听打听中午在那一片摆摊的都是什么人。他应该明天早上就会给我们回复。我明天早上再去市场一趟。”
江嘉意说道:“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渔村里的人传出来的。虽然他们认识林政委,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熟悉。”
陆安清当即道:“是从营里传出去的。”
他的语气非常的果断:“渔村里的人传个流言,凑个热闹有可能,但他们绝不会是源头。”
陆安清说着望向孟菊英:“嫂子,你再跟我们说一下他们议论林政委的话。你别着急,好好想想,一个字都别拉。”
孟菊英想了想,又将之前和江嘉意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因为已经是第三次说了,她说得熟练了很多,也没有最初说的时候那么激动了。
“那些人说在南安看到我家老林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一起,他还陪那个女的一起吃鱼粉,陪她买衣服。最后还和她一起去了市场后面的民房。
那些人说那女的很年轻,和老林也很亲近,从背后看特别相配。”
“我什么时候和女人去吃过鱼粉?还陪人买衣服,这不是胡扯八道嘛!家里的布票都在你嫂子手里,我哪儿来的钱和票给人买衣服!”
即便不是第一回听了,林政委还是控制不住的窝火。
江嘉意听到这里心里却是一动。
她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我听着忽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