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问号地看着他。
    莫良把老头推出门外，反锁上了门，然后开始脱衣服。
    我后背一凉，双手抱胸紧贴在门上：
    “你干啥？”
    莫良不说话，继续脱衣服。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果体。
    那已经不能说是人类的身体了。
    从脖子到脚趾头都是黑青色的，上面布满了蚯蚓一样凸起的黑筋。肿胀的皮肤下能看到淡青色的液体，一层隐隐在活动的指甲盖大的斑块在皮肤下游动。
    这副躯体配上他黄蜡蜡的脸，看的我差点呕出来：
    “你……”
    莫良指着自己的两腿间：
    “看这，有没有发现我少了什么东西？”
    我只瞥了一眼，就恶心的看不下去了。
    他没有蛋蛋和棍棍，两片松垮又皱皱巴巴，足足有一巴掌长的黑皮挂在那里。
    莫良很变态地欣赏着自己，欣赏完了开始穿衣服：
    “高先生，这是我长时间接触周十九带来的后果。我知道这些改变和青石人俑有关系，但是很遗憾，青石人俑我们一直研究不出来名堂。”
    我浑身膈应的像蚂蚁在爬，忍不住挠了把自己的下腹部：
    “青石人俑我也不了解，这个我帮不了你。”
    莫良很有耐心地提醒我：
    “我不要你帮忙，你只要把五岳真形碗和仙狐给我就行了。”
    我纳闷了：
    “这两样东西和青石人俑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能帮你解青石人俑的毒。”
    莫良已经有点压不住火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说话：
    “高先生，仙狐是从青石人俑里出来的。我相信她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青石人俑，肯定是因为她有办法抵抗青石人俑的伤害。”
    我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莫良又接着说：
    “高先生，我知道仙狐被你藏在五岳真形碗里。我想，如果仙狐本身不能抵抗青石人俑的伤害，那肯定是因为五岳真形碗的原因。所以这两样东西，你必须给我。”
    我用鼻子嗤出两股粗气：
    “想得美，我不会给你的。”
    莫良没料到我会拒绝他，脸上的表情立马扭曲起来。
    但是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高先生，我没有当着警*的面问你要东西，就是为了给彼此一点后路。如果你觉得今天的场面不够壮观，没关系，只要你今天不把我杀死在这里，我还可以给你制造更大的惊喜。”
    我笑了：
    “你还知道这里有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抓了你。”
    莫良也笑了：
    “高先生，你不会让他们抓我的，因为这次回国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如果赶天黑之前我回不到牵落居，那今天晚上全城的警*都别想睡觉。”
    我破口大骂：
    “你个禽兽，你敢害死全城的人，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莫良看我急了，自己却笑了：
    “我这次回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目的只是想活下去，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我明白。
    胡萝卜那样的人应该很多，而且已经被他安排在各个角落了。
    莫良看我大喘气着，胸膛都开始剧烈起伏，更开心了：
    “高先生，你不看新闻吗？我去的那个国家，已经有上万人变成这样了。他们政府找不到救治的办法，把那些人全都当做恶性病毒处理掉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
    “害死那么多人，你会遭报应的。”
    莫良看着自己的胡萝卜手：
    “那个不怪我，是研究周十九的几个科学家无意中造成的。等我们追踪到问题的根源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怒的耳鸣都响起来了：
    “你不是可以救人吗？为什么不救他们？”
    莫良艰难地反手指着自己：
    “我？救人？我差点也被当成病毒处理掉。要不是我跑的快，早就死在异国他乡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
    “那你怎么敢在这里闹事？你怎么知道你的体液可以救人？”
    莫良站了一会就开始晃，索性坐到地上和我说话：
    “高先生，其实我本来没想找你。我知道问题出在青石人俑上，所以还是想研究它。但是当我知道仙狐的事以后，我才知道能救我的人是你。”
    我冷哼一声：
    “我可救不了你。”
    莫良摇摇头：
    “高先生，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刚才问我怎么知道自己能救人，其实是因为一个意外。和我回国的一个手下水肿后恨我，觉得是我害了他，就想杀我。结果我俩撕扯的过程中，他咬了我一口，然后我就发现他竟然没事了，这才知道我的体液能救人。”
    我突然觉得莫良就是个傻逼，指着他就骂：
    “你真是个大傻逼，你既然知道自己的体液能救人，直接咬自己一口不就行了？”
    莫良好像生气了，紧凑在一起的五官凑的更紧了：
    “你以为我没试过？如果这样可以的话，我来找你是为了让你看我的惨样吗？让你看我不是个男人？”
    莫良说自己不是男人，我不由得朝他两腿间扫了一眼。
    突然，我想起曾经给他吃过“断根石”。
    会不会是断根石在他身体里产生了别的反应？才让他只能救人不能自救？
    我不知道，但是根据莫良目前的反应，他还不知道我给他吃了断根石。
    我暗暗松了口气。
    想一想，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他还会张口闭口高先生的叫我吗？肯定是想杀了我吧？
    莫良看我半天不说话，又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高先生，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格，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吧。”
    五岳真形碗和乳雾都在我怀里，但是想让我把她们交出去，没门。
    我想吐出小黑蛇把莫良吞了，但是一想到还有很多胡萝卜那样的人分散在各处，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既是毒药也是解药，万一等会胡萝卜回来拿他的体液救人，找不到他怎么办？
    我开始头疼，被反锁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吓得我一个大激灵。
    门打开，玉骨一阵风一样冲进来：
    “不好了，有几个人翻墙出了医院，现在大街上也有人中招了。”
    莫良第一次见玉骨，被她天仙般的美貌惊的眼睛都从脸上分开了距离：
    “你女朋友？你怎么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玉骨扭头就对着他啐了一口：
    “咸吃萝卜淡操心。是不是自己变成娘们后没人要，就见不得别人有女朋友？”
    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玉骨给我捅娄子了。
    果然，莫良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你……你怎么知道我变成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