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一晃眼的功夫，时间便已经来到了九月份。
    过去半年。
    扶苏国各道府望风而降。
    顾家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轻松拿下了大半个扶苏国，再加上桂霜国割让的五个道府。
    其下已经有十五道之地。
    在桂霜国割让五道之地后，扶苏国境内已经没有任何势力，有勇气阻拦顾家前进的步伐，甚至有很多势力主动投降。
    到了明年。
    整个扶苏国大概都会被顾家收入囊中。
    ……
    聆风塔。
    顾长歌遥遥望去。
    升龙城的周围正在大兴土木，城建开始往外推移，原本的城墙之外已经开始升起一座座新的坊市。
    扶苏国乱局逐渐结束。
    而往后则是顾家当家做主，都城自然不可能用前朝的。
    于是升龙城便开始扩建了起来。
    以金雀坊为中心，开始朝着北边和西边扩建，升龙城的东边和南边是三条大江汇流的地方，并无多余的土地可以扩增。
    顾长歌眼中带着微光。
    他注视着升龙城的上空眯着眼睛。
    隐隐感觉有着一股莫名的东西，此刻正在那里孕育。
    “这是……气运之力？”
    顾长歌有些好奇的喃喃着。
    他感受到这一道气息和自己似乎牵扯颇深。
    气运之力。
    这个世界上最为神奇的力量之一。
    你可以不去追求这种力量，但是你绝对不能没有！
    因为这种力量的基本特质之一。
    就有运气。
    顾长歌曾在漓江书院的花林中，看到过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
    一个气运鼎盛和一个气运衰败之人对战。
    气运衰败之人擅长使用火属性秘术，气运鼎胜之人擅长使用水属性秘术。
    两者之间实力相差无几。
    而在两人对战之前，其所在地已经有半个月没下雨。
    天地之间水属性灵气稀薄。
    水与火相生相克。
    在这种情况之下，火属性占据着很大的优势，秘术的威力能够提升两三成，相反水属性秘术的威力，显然会降低一些。
    看起来气运衰败者。
    此刻已经是必胜无疑的了。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两人战斗开始之际，突然有大片大片的乌云从东方呼啸而来。
    霎时间。
    攻守之势逆转。
    气运强盛者瞬间完成了对气运衰败者的反杀。
    当然。
    气运的体现不仅仅是运气。
    被气运所钟之人，哪怕是修行也要比别人通畅诸多。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修行家族，会统率一方国度的缘故，因为成为一国之首会得到一国气运的加持。
    在成为运朝之后更是能够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如今顾家之势大盛。
    属于顾家的国运也在缓缓成型，对于顾长歌而言这也是种新奇的体验。
    “气运之力。”
    他伸出手缓缓在自己身前抓了一把。
    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真真实实的萦绕在他身边。
    “师兄！”
    背后忽的传来明月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刚好看见一袭月白色长裙的少女，从下层的楼梯之上走上来，看到自己在这里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顾长歌看着明月疑惑的问道。
    明月走近之后他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紧张还有纠结之色。
    特别是那一双垂下的小手，此刻正有些不安的纠结在一起，整个人踌躇的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畏惧。
    “说吧，什么事？”
    顾长歌看出明月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又怕自己责备，不由莞尔一笑轻声问道。
    “师兄，我想出去历练！”
    明月在纠结了许久之后，突然鼓起勇气看着顾长歌。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
    “……”
    面对神色淡然的顾长歌。
    明月突然之间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抿着嘴唇小声的说道：“如……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去吧。”
    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明月有些惊愕的抬头看向顾长歌，眼中闪烁着意外之色。
    顾长歌神色淡静看着她，道：“不经历磨难，很难在修炼一途之中有所成就，以前不让你出去，只是因为你的实力太弱了一些。”
    “现在你在后天境也算是小有底蕴，有了一些自保能力。”
    “想出去的话就去吧。”
    “不过江湖凶险，人心险恶，到了外面就不要太老实，太善良了。”
    “清风那小子就是前车之鉴。”
    “明白了？”
    明月从惊喜之中缓缓回神，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师兄！”
    “等会儿我再为你备一些东西。”
    “待你出去的时候，你便将这些东西带着一起。”
    “嗯。”
    明月的脸上满是喜色，也并没有拒绝顾长歌的好意。
    她知道自己的命格和常人不同。
    所以也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凭空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顾长歌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
    自由的鸟儿终究是要翱翔在蓝天之上的。
    自己如此。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小家伙们都已经长大了，也都到了翱翔天际的时候了。
    ……
    第三天的时候。
    明月走了。
    自进入灵隐观，她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如今总算是一个人仗剑江湖而去。
    顾长歌还有青虚道长几人将她送到了山门口。
    目送对方下山。
    白衣少女走到山脚回过头来，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而后背负长剑朝着茫茫人世而去。
    “这丫头也长大了啊！”
    青虚道长遥遥看着明月的背影有些感叹的说道。
    “嗯。”
    顾长歌轻轻点了点头。
    青虚道长转头看向他道：“东西都给她备好了吗？这丫头的命格属实有些让人担忧。”
    “只是扶苏国内的话，应当是无事的。”
    青虚道长忽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不准她出去游历呢。”
    “不然呢，难道一直关在观里当做金丝雀吗？”
    “我一般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
    顾长歌平静的说道。
    临了，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除非实在忍不住。”
    比如某个臭小子的一些想法。
    他实在忍不住。
    噗呵！
    青虚道长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这时站在旁边的慕薇有些好奇的朝着周围望了望，道：“清风呢，这种时候他难道不来送明月的吗？”
    “呵，那小子！”
    顾长歌朝着远方看了一眼，在摇了摇头之后转身走进灵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