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万岁山豪情万丈贺中秋
作者:王文达   巅峰对决千古玩帝之终极较量最新章节     
    徽宗率万众来到万岁山脚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桔红色的夕阳余晖,洒在万岁山上上下下,一片辉煌。待登临山顶,一轮金黄的圆月,已从东方缓缓升起。
    徽宗步入御景阁,在龙椅前、面南站定之后,只听到一声悠扬清亮的号角声,从御景阁旁边响起。随着这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从对面寿山顶上传来二十二响礼炮声。之所以是二十二响,因为这年是徽宗登基二十二周年。礼炮声刚刚落下,漫山遍野的鞭炮声,就如狂风般袭来,随着惊涛拍岸般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从万岁山和寿山顶峰开始,一盏两盏八盏十盏千盏万盏,一直到山谷下面的各个景点,再到艮岳以外、整个京师的灯笼全部亮了起来。这岂是万家灯火能够形容得了的,仅仅艮岳里面也得有个一两万盏。从礼炮、鞭炮到灯笼,这阵势、这情景、这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又刷新了徽宗以及所有在场人们的所见、所闻、所感。他们何曾见过这样宏大的场面,何曾听到过这样辉煌的壮阔的声响,又何曾见过如此非凡的灯光设计?站在万岁山上,俯瞰整个艮岳,千盏万盏大红灯笼,近处的一派辉煌,远处的星星点点,与明亮的月亮遥相呼应,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强烈冲击人们视野的画面。徽宗一面看一面不住的点头摇头、摇头又点头,并不时跟身旁的皇后和沈婉交流着看法,不停的对他们说,“快看那边,看,万松岭;看,龙柏坡;再看那边,景龙江上,太漂亮了吧?嚯!雁池那边有一条大龙灯啊!”
    原来在雁池上,用耀眼的灯笼,摆起了一条长龙的形状。艮岳里面各个建筑物各个景点上的灯笼更是新奇,各显奇异,各展风采,美不胜收。
    徽宗看到异常兴奋之时,情不自禁回头对蔡京和杨光华说,“两位爱卿啊,觉得怎么样啊?光华你的大手笔,可是够绝够妙的呀!啊?”
    由于整个中秋活动的议程和安排,都是杨光华做的,所以他不便表达什么意见。他不是那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人,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显摆自己,他更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因此他并不吭声。蔡京接着徽宗的话头说,“皇上,这不正是咱大宋兴盛发达繁荣富强的体现吗?您是道君太上皇帝,您最清楚道家经典《周易注疏》里讲过的,‘丰亨豫大’,民丰国富嘛,就应该有民丰国富的样子。老是寒酸小气,哪像一个大国盛世的气度?再说,还有谁会歌颂他的崇高功德和伟大形像呢?咱徽宗一朝,正是大宋历史上最富庶最繁华最辉煌的时代,就该像现在这样,这才真正叫丰亨豫大呢!老臣是真的高兴,也真的庆幸啊。老臣活到这把年纪,能沾皇上的皇光,跟随皇上享受这美丽的景色,美好的时代和生活,老臣真是,唉!说不尽的感慨呀!”
    徽宗听着蔡京的夸赞和感慨,不住地点头,轻声说道:“蔡爱卿说的是。国家形像,国之大体,不容小觑啊。帝王的一行一动,都关乎国家形像。小气寒酸的确有损国格国体,看来,还是要大气大方一些嘛。”
    君臣说着看着,几万盏灯笼全部点亮之后,由宫廷御膳房送来的月羹上来了。徽宗开始主持祭月仪式。对着月亮燃香、秉烛、敬献月羹,然后对着明月,向月神行拱手礼。这里要特别说明,普通人家祭月,是要对着月亮磕头的,但徽宗是皇上,是天子,所以只需行拱手礼即可。正常情况,拱手礼行过,众人都跟随着给月亮磕头之后,就可以坐回座位吃月羹赏明月了。可徽宗就是徽宗,他毕竟不是别的皇帝,也不是凡人,所以,他就来了个与任何帝王都不一样的表演:他望着已经升到中天的皓月,竟引吭高歌般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朕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凡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徽宗的声音清亮高亢,虽然一口地地道道的开封话,但无人不认为这就是天籁之音,是人间少有、天上罕见的纯正男高音呐!尤其是徽宗那豪迈激昂的语调、九天揽月的气势,真可谓豪情万丈,气吞万里!虽然山下的人听不到徽宗的吟诵,但山半腰以上的人都能听得到,特别是山上的人,不论大臣们,还是来自全国的各界人士,以及御林军士兵和警察们,都听到了徽宗这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吟诵。因此,徽宗吟诵的声音刚停下,“皇上英明!皇上万岁!”的欢呼声便从山顶开始,瞬间便席卷了整个艮岳。
    随后的赏月,一直持续到快近半夜才结束。在整个祭月赏月的过程中,山上山下,整个艮岳、整个京师,到处都是“万岁万岁万寿无疆”的欢呼声。这声音汇成巨大的声浪,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在山川河谷之间、在艮岳和京城的上空激荡,真正令人体会到了撼山震岳的强大力量,更令徽宗得到了心理和情感上空前巨大的满足。
    这个中秋,令徽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过去了几天时间,徽宗的心里还一直回映着当时的情景,回响着当时那狂风巨浪般欢呼的声涛;这个中秋,徽宗空前的激动,空前的感动,也得到了空前的收获。他对自己说,这些空前,应该感谢两个人啊。第一个是杨光华。杨光华把这个中秋的各项活动各个环节都组织得那么严密,那么生动,那么丰富,那么活跃,那么热烈,那么红火。在这之前,徽宗想都想不到,他也无从去想;恐怕不只是他无从去想,整个大宋,除了杨光华自己,其他任何人都无从去想。因为没有谁能有杨光华这样的思维,这样的思路,和这样经天纬地的本领。他要感谢的第二个人自然就是童贯。是童贯给他建起了这么一个辉煌的气势非凡的工程。正是有了这个工程,他才能得到这么多的“空前”。
    当然,这些空前当中,还有一个空前,这个空前,可不是多么美妙的事,而是空前的失落。
    说来,少有人相信,过了一个如此美好的中秋,竟还会有失落?因为这失落,只有徽宗本人明白。从中秋节的当晚活动一结束,他就再也没有见到沈婉。他让张宁去沈婉的店里找,店已关门。询问相邻店铺老板,得知店已盘给了他人;去她家里找,邻居告知,父女俩中秋节后第二天下午就卖掉房子,匆匆忙忙坐船离开了京城。到底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徽宗便让通知开封府,让开封府派人在全京城搜查。可开封府几乎出动了全部人马,一天中把京城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自然是人毛都没见到。
    不辞而别!徽宗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失落,一种巨大的打击,甚至感到这是一种巨大的羞辱。尽管这种感觉不能对任何人说,但心里却是有一种不甘,一种郁闷,也有一种愤怒。你一个卖团扇的小女子,我把你捧上了天,你居然不辞而别,你居然跟我玩失踪,这不是在打朕的脸吗?这不行,不行!我是皇上,是帝王,是天子,我何时受过这样的难堪、这样的打脸、这样的羞辱?这是欺君,这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情。不行,绝对不行。我若就这样栽在一个小小卖扇女子手中,我皇上的尊严还会有吗?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世上,又有何威仪可言?
    徽宗越想越觉得无法忍受,可又不能不忍受。欢度中秋的快乐已经被这不快和气恨所取代。这种难言之隐实在令人难受,也实在折磨人煎熬人。可他知道,这种事,不能用狂风骤雨式的办法处理。冷静下来之后,他心里似乎也隐隐意识到,其中必有隐情。他回顾跟沈婉相处的几次经历,把每一个细节都梳理过之后,找不出沈婉对自己的不满或者离开自己的动机。所以,在难受、气恨之余,冷静下来之后,他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搞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再作处理也不迟。他要看看,到底是沈婉就是决意要离开自己、并且是不辞而别,还是受到了他人的挑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相信,凭着皇上无上的权力和巨大的能量,一定能查实,也一定能搞清楚原因的。纵然你跑到天边,也难逃我皇上的掌控。只要把她找回来,谜底便会揭晓,一切都会明了。
    作出这一决定后,便对杨光华说:“光华呀,沈婉失踪的事,你该知道了吧?”
    在这种事上,杨光华一向是不过多掺和的。一则,这是皇上的私密事,除了贴身太监,别人掺和既不方便,也不合适。二则,自己既是秘书又是太师,还是皇城使,是朝廷第一重臣,跟皇上相处时,既不能没有距离,也不能距离太近;既要给皇上留空间,也要给自己留余地。关于沈婉的事,杨光华是清楚的。但他却回答道:“启禀皇上,臣除了中秋节一天都曾经见到沈婉小姐,而后再没见到。臣有错,臣愿意接受皇上责罚。”
    “哎,你有啥错?这事本来就不由你过问。现在是这样,沈婉从中秋节晚上就失踪了。全东京城都搜遍了,不见踪影。这样吧,你以朕的名义,给朱缅和苏州、杭州知府下喻旨,让他们火速查找。”
    杨光华答应着,立即起草好了皇上特别喻旨,当天就派特别信使以速度最快、日行五百里的“金字牌递”送出,第二天就送到了朱缅和苏杭知府手上。喻旨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求他们火速查找沈婉父女行踪,一旦查到,即将其护送回京。杨光华特别用了“护送”,而非押送或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