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呼吸一窒,抬眼看向容景深,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是我哥……”
她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因为容景深没必要撒谎,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压低声音,语气戏谑道:
“准确的说,整个岛都是我的。”
贺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后背流下一股冷汗。
所以,从一开始她的逃跑就在他的计算内。
难怪……
贺穗瞬间明白这段时间容景深为什么这么安静,因为这一切压根就在他的掌控中。
她只是不敢相信贺明曜会出卖她。
“我哥……”
容景深眼底轻蔑的哼笑一声,“你以为的亲情很廉价。”
男人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贺穗瞬间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
想到当初贺明曜的那句对不起,其实早就暗示了一切,只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贺明曜心里的分量。
容景深将她的失落无助看在眼里,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
他原以为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会发疯的想要报复,但现在整个人却出奇的平静,甚至会看到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有点心口发闷。
气氛安静几秒后,贺穗抬眼望着他,显出几分强装的平静,“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贺穗对自己这傻乎乎的问题有点懊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难不成还是陪她唠嗑的。
容景深走上前,垂眸睨着她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他眼里闪过难忍的偏执和疯狂,漆黑的眸子泛着猩红的火光。
男人粗重的呼吸扑在脸上,贺穗的脸色褪去惨白瞬间变的通红。
她的脑袋极速运转,想找个合适的理由。
男人黑眸审视着她的表情,下一秒,指尖触上她的下颌用力捏紧。
贺穗吃痛的发出“嘶”的一声。
“好好想。”
容景深眯着眼睛看着她,一脸嘲弄,他倒要看看她能找什么理由。
贺穗被迫仰视着,对上那双凛冽的黑眸,她心慌意乱。
他的话,他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思剖个干净。
也不知道是紧张过度还是突然的孕反来袭,贺穗此时有点想吐,她挣脱男人的桎梏就往洗手间跑去。
容景深看着躬身干呕的女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贺穗!”他咬紧后槽牙,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贺穗怔了下,心里暗骂道:还算有自知之明。
她将今晚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后才捂着肚子站直身体。
对上男人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她有气无力道:“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
容景深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模样,眉心紧皱,“还是水土不服?矫情!”
上次他听老太太说过水土不服,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服?就这身体素质还学人家离家出走,简直自讨苦吃。
虽是这么想,但他还是转身去客厅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贺穗对他的突然示好有点忐忑,接过男人递来的水杯,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水土不服?”
她刚才还想着怎么解释呕吐这事呢。
容景深:“猜的。”
“你可真会猜。”她小声嘟囔道。
容景深冷笑,“所以现在能给我个解释吗?”
一想到她当时走的那么干脆,容景深只觉得胸腔有一股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贺穗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索性破罐破摔道:
“容景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报复贺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还要霸着我不放,我们两清行不行啊?”
她就想安安静静生个孩子完成任务怎么就这么难呢。
容景深听到“两清”这个字眼,眸色有些凝重?
他的唇角勾着没有温度的弧度,“两清?你做梦。”
“这是你欠我的!贺穗,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休想离开我半步。”
男人伸手将她勾进怀里,垂眸看着那张说出“两清”的唇瓣,他低头狠狠的撅了上去。
灼热而热烈的吻不给人任何反应机会。
他发泄般的吻着怀里的女人,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缺失都补回来。
贺穗感受着他的寸寸掠夺,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环上男人的腰腹 ,情不自禁的回应他。
男人身体倏地一顿,唇瓣分离,望着那双迷离的泛起水雾的眸子,黑眸里有嘲讽的笑意:
“贺穗,我们两清不了,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体也是好的。
容景深的占有欲在此刻无限放大。
他大手一挥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随后抬脚往楼上走去。
贺穗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容景深,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爱她却要睡她,他不恶心,她还嫌恶心呢。
男人将她困在怀里,垂眸凝视她,冷笑一声,“你没有资格说不。”
贺穗皱眉,嘲弄道:“一边恨我一边又睡我,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就算你不觉得恶心,我还恶心呢,容景深,你能换个折磨方式吗?”
她觉得容景深好像有什么大病,难道在他眼里报复人的方式只有上床这一种吗?
贺穗发泄完后,看着男人那双森然可怖的眼睛,心里有点发颤,她有点后悔这么口不择言的激怒他了。
容景深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怀里气鼓鼓的女人,她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冰刃,杀人于无形。
“和我做真的让你这么恶心?”他的声音有些冷。
贺穗眼神一顿,沉默几秒,硬着头皮说道:“睡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但是抱歉,我做不到像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去做这件事,我嫌恶心。”
她嘴角勾起苦笑,她是真的做不到被人当一个替代品玩弄于股掌。
容景深静静的望着她,他想说他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但话到嘴边,只是冷冷的回了句:
“那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