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放下勺子,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那你呢?”
她想问问他跟孟晚凝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有点越界。
谁还没点过去呢?
“我知道了,今晚是周黎自己闯进来的……”
她欲言又止,末了又补上了一句,也算是对这事的一个解释。
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解释,陆宴京的神色却是肉眼可见松弛下来。
不管怎样,听到不是她主动让周黎进门的,他心中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
饭后陆宴京抢先去了浴室,贺穗听着里面传来一阵阵淅沥沥的水声,小脸微红。
想到他要在这过夜,不知怎的,她心里竟然有点暗暗期待。
陆宴京再出来的时候,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的上半身健硕有型,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
紧绷的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伴随着呼吸不可觉察的潺动着,稍显凌乱的发梢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随性。
这幅过于香艳的画面,看的贺穗耳根子发热。
原来男色也是很惑人的。
浴室里不断有热气涌出,陆宴京抬头便看到眼睫轻颤的女孩正恍恍惚惚的看着他。
“里面热气很足,你现在可以进去洗了。”陆宴京很是贴心。
贺穗怔了下,原来是怕她冷着,所以陆宴京才抢先一步进去洗澡。
她紧抿唇瓣,脸上火辣滚烫。
“吹……吹风机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小心着凉。”
陆宴京擦头的动作一顿,侧脸轮廓的线条柔和不少。
“嗯,赶紧进去吧。”
贺穗红着脸,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了浴室。
氤氲着雾气的浴室弥漫着男士香薰的味道,她忍不住嗅了嗅,是那股熟悉的木质冷香。
门外,陆宴京吹干头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后拿着吹风机安静的站在门口。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的喉咙一阵干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才慢吞吞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绸缎般光滑的吊带睡裙,湿漉漉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宛如上等瓷器一样白皙温润的肌肤在水汽的蒸腾下泛着诱人的淡粉色。
看到门口的男人,她脚步顿了下,局促的低下头,“你怎么还没回房?”
她还以为陆宴京回房休息了呢,早知道就包的严实点再出来。
陆宴京没有说话,拿起毛巾轻柔的帮她擦着头发,宽大的手掌力度适中的关照着每一根头发。
贺穗抬手想拿吹风机,头顶上方便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我来。”
他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拉着贺穗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她说什么,陆宴京的手已经伸进她的发丝之间。
温热的风吹着头发,他的手不经意的掠过她的脖颈,耳边……
“舒服吗?”男人的声音喑哑暧昧,勾动人心。
莫名的她又想到跨年夜那晚,陆宴京也是趴在她耳边问舒服吗?
只不过那时他们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贺穗心跳加快,手指微微蜷缩。
“嗯?”
陆宴京见她没反应,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她。
小姑娘也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白皙的小脸红的彻底。
贺穗回过神,默默的点点头。
整个过程除了吹风机的声音,她的思绪一直沉溺在这片刻的松弛中。
伴随着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贺穗仓惶的站起身,试图逃离。
只是还没等她站稳,一只大手握上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坐在了陆宴京的怀里。
贺穗僵硬着身体,抬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抬头,娇嗔道:“陆宴京!”
明明应该是生气的口吻,但说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娇软。
“你现在很紧张?”陆宴京突然开口。
贺穗愣了下,有点心虚的低下头。
陆宴京盯着她,脸又往前凑了下,“宝宝,你刚才在想我吗?”
薄荷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她感觉脸和耳朵都滚烫起来。
“我才没有。”
她小声的否认着。
但一脸娇羞的模样在陆宴京看来更像口是心非。
陆宴京眉眼间都是愉悦,他试探性的把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见她没有拒绝,喑哑着嗓音,“想不想?”
贺穗被他撩的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心脏也不停发颤。
某一瞬,她觉得快要缺氧了。
半晌,她才沙哑着嗓子缓慢道:
“不想……”
陆宴京沉默的盯了她一会,似是观察她的真实想法。
而后,勾在她腰上的手臂松懈几分,身体动了动,像是打算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贺穗鬼使神差的抬手勾上了他的脖颈。
小姑娘下意识的反应让陆宴京忍不住弯了弯唇。
“怎么了?”陆宴京嗓音温润含笑,视线落在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上,挑了挑眉,“想了?”
贺穗知道他在调侃她,紧勾着脖颈的手臂松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男人箍的更紧。
“宝宝。”陆宴京轻声叫她。
贺穗没有回应。
他犹豫了下,咬上她的耳尖,轻轻的厮磨,“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男人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裙,一点点的试探着。
贺穗情不自禁的轻哼两声,意识到发出让人羞涩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咬紧下唇。
陆宴京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
最后落在紧咬的唇瓣上,细细的辗转研磨,直到小姑娘彻底松开嘴巴。
“陆宴京……”
贺穗眼尾嫣红的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陆宴京不敢放肆,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哄着,“乖,我知道你不想,咱不哭,好不好。”
贺穗本就忍的难受,看着他小心呵护的模样,矫情的有点真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纤长浓密的睫毛沾满水汽,眨巴两下,泪珠便顺着脸颊滚落。
陆宴京懊恼极了,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慌里慌张,“对不起,你别哭,我错了。”
“以后你不想,我也不想,你别哭。”
他最怕女人哭了,更何况是他最爱的女人。
贺穗雾眼朦朦的看着他,嗓音又乖又软的问:“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