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顿了一下,才轻轻应了一个字。
陆流峥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陆流峥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姐姐,一定要等我,我处理完那边的事马上回来见你。”
“非去不可吗?”
贺穗不敢看他的视线,只能将脑袋深埋到他的胸前。
陆流峥垂下头,亲吻了她几下,轻嗯一声。
贺穗无力的叹了口气,“陆流峥,不要做坏人。”
她现在确定陆流峥非离开不可的原因肯定是那个实验,不然之前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上的人怎么舍得离开呢。
陆流峥怔了下,“姐姐……”
“你怎么了?”
他不明白贺穗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贺穗眼眶酸涩,“是有人威胁你了吗?”
“因为我?”
前几日,外出的时候系统提示有人跟踪她,她不确定陆流峥的离开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陆流峥愕然,他没想到贺穗这么聪明。
担心她害怕,他摇头,“没有,你别多想,我快毕业了,回去也是学业上的问题。”
贺穗见他不想说也没多问,终归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抉择,无法避免。
只希望这段日子的感化能让他重返正途。
她主动捧起陆流峥的脑袋,含上他的唇,肆意的吻了起来。
两人吻了很久,唇瓣分离,鼻尖相抵,贺穗娇喘连连,“做吗?”
陆流峥呼吸灼热,紧密纠缠在一起,“你想?”
“想,但是轻点。”
“……”
难得贺穗第一次主动,陆流峥求之不得。
今晚的两人极尽缠绵,陆流峥也格外的温柔,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
七日后,陆流峥坐着飞机去了国外。
临走前,他将提前准备好的钻戒套在了贺穗的无名指上。
“姐姐,我爱你,等我回来娶你。”
“姐姐,不许喜欢别的男人,看看也不行。”
“姐姐,不能对别的男人笑。”
“姐姐,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姐姐……”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那个在他阴暗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唯一给过他光亮的女人。
莫名,贺穗觉得鼻子发酸,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这么难过呢?
她怕自己掉眼泪,强颜欢笑的抱了抱他,“快走吧,又不是见不到了。”
陆流峥垂眸,心里一阵失落。
他都快哭了,她却还是无动于衷。
果然,姐姐不爱他。
陆流峥刚离开的那几日,贺穗还能联系上他。
但渐渐的他的电话由一开始的关机,最后变成了停机。
两人彻底失去联系。
她看着窗外的光秃秃的树,有种生离死别的伤感。
“阿福,他还活着吗?”
阿福:“目前检测到攻略对象还活着。”
贺穗点头,“活着就好。”
她现在不奢求陆流峥能回来,只要活着别成为大反派,她也算功德一件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又重新搬回了贺家老宅,日子平淡而又充实。
贺老爷子看着她日渐隆起的小腹也乐的喜笑颜开,不过一想到久未露面的陆流峥又气不打一处来。
“缺德玩意儿,就知道陆家没好人,没成想陆流峥也这个德行,还以为他能不一样呢。”
他的孙女都怀孕了,那个臭小子竟然一走了之。
虽然贺穗一直在替他解释,但是怀孕这么大的事都不回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贺穗垂下眼,沉默了许久。
算算日子再有四个月她就要生了,也不知道陆流峥到时候能不能回来。
*
贺穗临近生产前的最后一次产检,陆云峥早早就在贺家老宅门口等着了。
他知道贺老爷子不喜欢他,也就没有进去打扰。
贺穗看见他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陆云峥看着挺着大肚子却依旧身形纤细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终归也是我们陆家的孩子,流峥不在,我、我们陆家也应该照顾你的。”
自从知道贺穗怀孕后,陆家时不时来贺家老宅这边送东西但都被贺老爷子骂走。
贺家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跟陆家沾上关系,最重要的是贺老爷子怕陆家会抢孩子。
贺穗勾唇,低低笑了一声,“这是我们贺家的,跟你们陆家没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你一个怀孕的女人自己去医院也不方便,我送你。”
贺穗沉默了几秒,“陆云峥,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就算是朋友间的帮忙好吗?”
陆云峥直直的凝着她,从贺穗怀孕后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但只要她好好的,不论何种关系他都想照顾她,也算是弥补从前对她的亏欠。
“那随便你吧。”
贺穗没再说什么,径直往自家的车走去。
陆云峥开着车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整个检查过程都很顺利,医生扫了眼跟前的男人叮嘱道:
“到了晚期一定要注意,有什么不舒服赶紧来医院,你这个当丈夫的也太不像话了,她都快生了才陪着来医院。”
之前都是贺穗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来医院,她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贺穗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医生他……”
“我知道了。”
还没等她说完,陆云峥便打断了她的话。
走出诊室,贺穗将手中的检查单子整理了下便离开了医院,全程两人再无交流。
陆云峥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心底的失落无限蔓延,他现在对于她来说跟陌路人没两样。
另一边,漂亮国的某海岛实验室,陆流峥换下身上的实验服,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男人,冷冷开口:
“mark,给我电话。”
他已经有八个月十二天没有跟贺穗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峥,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实验需要保密,按照协议,在此期间你不可以跟外界联系。”
金发碧眼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国话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陆流峥不耐烦的将手中的工作服摔在地上,呛声道:“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我只是想问问她怎么样了。”
金发碧眼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峥,那种女人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