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回皇后娘娘,微臣查过参汤,确实有毒,而娘娘送来的人参无毒。”
苏青荷:“那就是有人刻意下毒了。”
穗儿直言:“回皇后娘娘,方美人除了参汤,并没有再吃其他东西。熬参汤是小岩一直跟着的。”
小岩也慌了神,立即跪下解释道:“皇后娘娘,参汤是奴婢跟着的,中途奴婢去如厕了,就由得参汤在厨房里熬着。
奴婢可以确定,奴婢跟着的时候,参汤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奴婢去如厕那会,就不清楚是否有人靠近了,皇后娘娘恕罪。”
那蒋才人和任才人开始交头接耳。
“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嫉妒方美人得宠,这才故意下毒的?”
“对啊,你看皇后娘娘那么晚才来,定然是对方美人怨气颇深,说不定是皇后娘娘偷偷让人下毒也说不准呢。”
苏青荷勾起唇角,且让你们再嘚瑟一会。
洛长安抬眸与苏青荷对视,沉着脸,心里寻思着,今日得把这两个碎嘴子一起惩治了。
而落在姚贵人眼里,洛长安沉着脸盯着苏青荷,那就已经在怀疑皇后了。
于是她便佯装替苏青荷求情。
“皇上,皇后娘娘平日里得宠惯了,定是方美人忽然分了娘娘的宠爱,娘娘一时不习惯,才做出这等头脑发热的事情。
皇上,您可否不要责罚皇后娘娘?”
苏青荷和洛长安都快气笑了,苏青荷正欲反驳姚贵人,谁知淳贵妃先沉不住气。
“你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
哟!淳贵妃在大燕待久了,颠倒黑白这个词都会说了。
她是西疆人,彪悍无比,又有武艺傍身,属于力量型女子,哪怕在大燕吃胖了,身体还是非常灵活的。
姚贵人在闺阁多年,哪里是淳贵妃的对手。
淳贵妃一手抓着她的衣襟,一手开始撕扯姚贵人的头发,没一会就把精心梳的发髻扯得乱七八糟,地上一堆姚贵人的头发。
兰贵妃等人装模作样上去拦淳贵妃,可如今淳贵妃跟头发疯的牛一样,别说兰贵妃等人没用全力拉她了,即便用了全力,也未必真的能拦住淳贵妃。
淳贵妃还很不讲武德地往姚贵人腰上掐,还有姚贵人胸前的软肉,疼得姚贵人一声尖叫。
眼看淳贵妃打得差不多了,洛长安才沉声开口阻拦:“够了,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方美人还在休息呢。”
洛长安就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连指名道姓说淳贵妃都没有,姚贵人心中极度不平衡。
她捂着胸口,跪到洛长安面前:“皇上,淳贵妃娘娘实在可恶,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洛长安背着手,连正眼都没有瞧姚贵人。
“后宫之事,交给皇后做主便是。”
姚贵人心虚地瞥了一眼苏青荷。
苏青荷摩挲了一下手上新染的蔻丹:“姚贵人与淳贵妃同属披香殿,淳贵妃又是披香殿的主位,淳贵妃既要罚,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刚才听姚贵人所言,似乎已经认定本宫就是毒害方美人的凶手。
证据呢?本宫都还没看到证据,姚贵人比皇上还会断案,未找到证据就知道是本宫干的?”
姚贵人紧紧咬着舌头,努力做出一副关心苏青荷的模样:“皇后娘娘,刚才谢太医也说了,方美人是喝了您的参汤才中毒的,臣妾便下意识听信了。
皇后娘娘,臣妾刚才是担心皇上罚您,这才为您求情的。
若是臣妾有什么话让您误会了,是臣妾的错。”
这话倒是说的苏青荷把姚贵人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谢太医连忙撇清自己:“姚贵人,微臣只是说参汤有毒,可皇后娘娘送的人参是无毒的,微臣并没有指认皇后娘娘就是凶手,您不要信口雌黄啊。”
洛长安:“朕从未说过是皇后给方美人下毒,事情未查清,姚贵人就要如此污蔑皇后?”
姚贵人瘫坐在地上:“不是的皇上,臣妾没有。”
苏青荷:“穗儿,今日你在熬参汤时,常宁殿来了哪些人?”
穗儿回想着:“先到的是姚贵人,然后蒋才人和任才人后到,过了一刻钟淳贵妃娘娘也到了,还有陈妃娘娘是一直都在的。”
宋妃适时来了句:“姚贵人,前些日子不好叫嚣着方美人要杀你吗?怎么今日如此好心,竟第一个来看望方美人?”
宋妃笑得意味不明,姚贵人不敢看她。
姚贵人眼神飘忽:“回宋妃娘娘,方美人好歹也是与嫔妾一同进宫的姐妹,方美人为何要杀嫔妾,是方美人的事,嫔妾愿以德报怨,关心方美人,不算触犯宫规吧?”
宋妃抿唇一笑:“好一个以德报怨,本宫竟不知姚贵人如此大度。”
苏青荷请示洛长安:“皇上,臣妾觉得,应该搜查每一个熬参汤时在常宁殿的人。”
姚贵人彻底慌了神:“皇后娘娘,此番搜查,未免太大动干戈了,这会影响方美人休息的。”
苏青荷:“该搜查的人也不多,你们和你们各自的婢女......不过,姚贵人,你的婢女呢?去哪里了?”
苏青荷忽然注意到姚贵人的婢女不见了。
姚贵人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臣妾的婢女,许是如厕去了吧。”
刚才苏青荷一说要搜查,姚贵人便做了个手势让婢女韵儿快跑。
如厕?红叶听闻,立即出门寻找。
红叶使轻功到树上去,往长信殿的方向,有一个奔跑的人,像是韵儿的背影。
韵儿入宫时间不长,恐怕是慌不择路才往那边跑的。
红叶飞身往韵儿的方向去,韵儿回头,见即将被红叶抓住,尖叫一声,奋力往前跑。
不料,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