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时候,祝元思和苏青羽完婚了。
早在之前,祝元思看好了年底的吉日,谁知遇上苏青舟这个颇有“阴柔之美”的人对祝元思虎视眈眈。
于是祝元思便把日子提前了。
后来苏青舟“改邪归正”,祝元思又想换回年底那个最好的日子。
只是他一占卜,竟发现年底的吉日对两人的婚礼有阻碍。
于是祝元思最终定下十月中的日子。
婚礼并没有太过隆重,但胜在洛长安和苏青荷亲自来参加婚礼。
于是祝元思和苏青舟这对新人,可谓是赚足了脸面。
婚礼结束后,苏青荷对洛长安说起另一对。
“皇上,你可知臣妾的哥哥与红叶有些苗头?”
洛长安的神情有些复杂,眸中写着惊异。
“这两人怎么在一起了?
朕成日里在长信殿,红叶倒是闷声不响干大事。”
洛长安冷哼一声:“王五和红叶这两人,一个要当朕的岳母,一个要当朕的大舅嫂,两人都想凌驾于朕的头上。”
苏青荷愣了一下,开始细细捋顺洛长安所说的话。
当她捋顺的那一瞬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红叶和便宜老哥,那王五就该是便宜老爹的了。
“王五和阿父?”
洛长安但笑不语。
苏青荷再次确认:“真的是阿父和王五?”
“是,当初在青县,那顿青梅酒结缘了。
这段时间王五成天往苏府跑,每天都把三个孩子往苏府抱。
不过岳父大人应该还不知道王五的心思。”
好家伙,掰回来两个,又歪了一个。
“皇上,其实臣妾想告诉您,臣妾的哥哥和姐姐,也不是正常人。”
苏青荷把苏青舟和苏青羽的风流事迹跟洛长安说了一遍。
这会轮到洛长安惊讶了。
“皇上是不知道,若非臣妾的姐姐喜欢女人,如今臣妾恐怕就没机会坐在您身边了。”
洛长安试探性问道:“娇娇的家人都不正常,那你......”
苏青荷急切地解释道:“臣妾是正常的,臣妾喜欢皇上。”
洛长安定是误会了,这样会不会把自己身边的宫女都换成太监啊?
“反正娇娇已经替朕生儿育女了,朕不管,你只能喜欢朕。”
......
十月底那会,苏青荷用过早膳,正逗着暖暖。
冰玉禀报:“贵嫔娘娘,太医院来人诊脉了。”
近几日谢太医染了风寒,交给太医院另一个冯太医来诊脉。
可今日来的没有冯太医,只有施凝一人。
苏青荷诧异道:“怎么是你?冯太医呢?”
“回贵嫔娘娘,冯太医去建章殿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了,让奴婢先过来。”
“嗯。”
苏青荷继续看着手中的画本子,施凝在一旁准备。
施凝偷摸着环顾青镜殿。
只有苏贵嫔和几个下人。
“你在看什么?”
苏青荷跟着洛长安久了,沉声下来,威严陡现。
施凝顿时垂下脑袋:“奴......奴婢在看看青镜殿有没有什么不利于孕妇的东西。”
苏青荷放缓了声音:“本宫查出怀孕那会,谢太医已经帮本宫看过。”
“那就好。”
施凝准备好药诊脉的东西,见苏青荷还在捧着画本子。
“娘娘,该诊脉了。”
苏青荷继续翻看着画本子:“不着急,等冯太医来再一块诊脉吧。”
施凝还在学习的阶段,诊脉时旁边要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太医。
两人诊完脉后一起交流。
施凝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而后又抚平。
“娘娘,奴婢午后还要去宫外义诊。
奴婢现在先诊脉,能节省些时间。”
月儿尖声斥责:“你这个女医怎么回事?还得让娘娘顺着你?”
施凝也不客气:“你一个奴婢,义诊耽搁得起吗?”
苏青荷挑了下眉,面无表情盯着施凝。
她并非不体谅他人。
但凡施凝好好说,苏青荷都会好好配合。
可施凝一副趾高气扬,认为苏青荷理所当然要就着施凝来的样子。
苏青荷制止了月儿继续说下去。
“罢了,她是谢太医的徒弟,本宫不好得罪。
等皇上来了,让他评评理就是了。”
施凝脸色大变:“娘娘,奴婢错了。
奴婢平日里说话就是比较生硬,娘娘误会奴婢了。
娘娘,您饶了奴婢吧。”
说得好像苏青荷不善解人意似的。
恰好冯太医也来到,听见了施凝和苏青荷的龃龉。
“贵嫔娘娘万安。
施凝平日不太会说话,太医们都在努力教导,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改过来。
施凝莽撞,微臣替施凝跟贵嫔娘娘赔罪了。”
苏青荷好好的心情都被嚯嚯没了。
她烦躁地撇下画本子,伸手给冯太医。
苏青荷直觉,不喜欢这个施凝。
很不喜欢。
谢太医要收徒弟碍不着苏青荷。
但苏青荷不希望施凝往后还到自己眼前晃悠。
得跟洛长安说说,往后让谢太医不要让施凝来了。
谢太医德高望重,自己不好得罪,这些话还是让洛长安去说吧。
冯太医和施凝走了没多久,赵全便急匆匆来到青镜殿。
“娘娘,皇上要出征了。”
“什么?”
苏青荷一下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脑袋一晕,脚下虚软,踉跄了几下。
月儿和赵全眼疾手快扶住苏青荷。
“娘娘,当心自己的身子。”
“为何这么突然?为什么要出征了?
是西北吗?西北不是有俞景山吗?
皇上说了要打也是年后再打,怎么忽然提前了?”
苏青荷声嘶力竭对着门外的空地质问,眼眶中泪水打着转。
不多时,洛长安一身玄色铠甲出现在青镜殿门口。
“娇娇。”
“皇上,你要出征了?”
“西疆忽然大举进攻西北边境,朕必须御驾亲征。
两个月,朕一定会回来。
朕会回来陪你和暖暖过年的。”
苏青荷紧紧搂住洛长安的腰,滚烫的泪水打在冰冷的铠甲上。
“皇上,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朕一定会平安的,娇娇不要多想,好好养胎。”
洛长安旁若无人地吻住苏青荷的唇瓣。
众人皆背过身去。
洛长安绵长地吻了苏青荷许久,骤然抽身离去。
“皇上......”
宫门处,众臣送洛长安离开,唯独少了祝元思。
直到洛长安带着兵马出发,众臣散去,祝元思才气喘吁吁跑来。
赵全苦哈哈一张脸,望着洛长安远去的背影。
祝元思上气不接下气:“皇上走了?”
“走了。”
祝元思懊恼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屁股坐到地上。
“皇上怎么走那么快?”
祝元思又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好几下,万分自责。
他心里默默祈祷:我的占卜定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