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垂着螓首,默默的领着贾瓒朝里间走。
待走到门前,她推开了房门,转身让出身子,强忍羞意道:“二……二爷……您……进去吧……”
想想王熙凤将要干的事,她只觉得自己活像是个给人拉皮条的老鸨,着实让她羞愧难堪。
贾瓒瞥了她一眼,轻笑了下,昂首迈入屋内。
他刚一进去,平儿便把门给关上了。
紧随着到来的丰儿见了,面色大骇,正要发问,却被眼疾手快的平儿上前捂住了嘴。
“奶奶她……你……别乱说……不然谁都活不成……”,平儿斟酌着言辞,眼露凶光,威胁道。
丰儿听了,稍稍一想,当即便明白了,震惊之余却又有几分的后怕。
幸亏没有开口,不然惊动了其他人,岂不是坏了奶奶好事。
她脸色发白,朝着平儿点点头。
平儿将她放开后,压低了声量吩咐道:“我去外头守着不让其他人进来,你便在这门口守着,一步也不许离开。”
“嗯”,丰儿吞了下唾沫,缓缓点头。
屋里,贾瓒进屋后掀开珠帘,一股脂粉香气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
却见王熙凤一身贴身牙白绸缎寝衣,白皙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宛若上好的瓷器般透着光泽。
本就丰腴有致的身段儿,在寝衣的勾勒下更显婀娜。
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自然披散垂落在背后,几缕秀发轻轻搭在她的额头和颈间,平添几分随性与慵懒。
一双精巧秀美的双足轻轻搭在脚踏之上,她正俯着身子,朝脚指甲上染着艳红色的颜料。
站在贾瓒的位置,正好能从领口处瞧见精致的锁骨,更是能扫见那圆润的大灯冰山一角。
她好似并未察觉到有人来了一般,聚精会神的涂着脚指甲。
刚刚清洗过的纤细玉足犹如精致的玉雕,又透露着淡淡的玫红色,在鲜艳的颜料之下愈发让人移不开目光,玉趾不时还调皮的上下摆动,好似是在朝着贾瓒打招呼一般。
丰腴诱人的身段儿散发着勾人夺魄的成熟魅力,无愧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神仙妃子。
贾瓒嘴角一撇,左右瞧了瞧,无视了她,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就这般大大方方的瞧着她涂脚指甲。
这般举动明显是让王熙凤乱了阵脚,动作愈发僵硬,不复方才的自然。
俏脸上红晕越来越深,直到了后面,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把手上的东西朝旁边一扔,柳眉倒竖,薄怒道:“贾瓒,你擅自闯进我房间,着实无礼至极。”
贾瓒面无表情,眼睛放到她那一对雪白嫩足上,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道:“继续啊,怎么停了?”
这般答非所问,着实让王熙凤恼怒不已,直到顺着他的目光望到了自己脚上,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雪白修长的精致玉趾调皮的上下活动了几下,口上讥讽道:“好看吧,和可卿比起来如何?”
“嗯”,贾瓒满脸认真,好似真的是在将她和秦可卿比较一般,喃喃道:“比起可卿来圆润了些,皮肤也不如她细腻,虽然不差,却终究不如。”
“你……”,王熙凤本意只是嘲讽他,谁知他脸皮如此之厚,当着自己的面竟是真评头论足了起来。
更为可恨的是,竟然还说她不如秦可卿!
当即身子一歪,斜靠在床上,将双足塞进了被窝里,冷声问道:“大晚上的来我这里作甚。”
说着,又玩味的望着他,嬉笑道:“你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贾瓒表情终于起了几分变化,他缓缓起身,面色逐渐发冷,一步一步的朝着王熙凤走来。
“你……你……”,王熙凤见他这般动作,心中顿时一紧,条件反射般的拉开锦被盖在身上,面带惊恐,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但心中却很是窃喜,甚至隐隐期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贾瓒走到床边便停下了,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她,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王望着臣民一般,带着无比蔑视的道:“我对你没兴趣。”
本来心猿意马的王熙凤当即被泼了一盆冷水,呆愣的抬起俏脸,傻傻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你没兴趣……”,贾瓒又重复了一遍,面上不屑之色更甚几分:“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可不像贾珍,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拢,你还不足以入我法眼。”
“你……你……”,王熙凤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青葱玉指恶狠狠的指着他,口中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不断上下起伏,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骂不出来。
她虽是没读过什么书,但从小到大,谁见了她不是满口夸赞。
便是在这群芳汇聚的贾家,她也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了。
自己的相貌、身段儿均是长久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存在。
她肯放下身份不知廉耻的引诱贾瓒,就是建立在他必然会乖乖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自信之上。
谁知,在贾瓒口中,自己竟是成了“香的臭的”,好似是一文不值的低贱货色一般,这让她如何能忍?
但贾瓒依旧还未停下,满脸嫌弃的继续道:“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但千万别沾上了我。”
“你……你无耻……”,王熙凤再也忍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的就要朝贾瓒脸上抓。
但贾瓒如何能让她得手,不等她有动作,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稍稍带了些力气,便将她掐的满面通红。
“嗬”,王熙凤喘不上来气,手上无力朝贾瓒抓挠,但无奈手臂不如贾瓒长,怎么也够不着他,直到后面,挣扎的越来越无力。
眼见她脸涨成了猪肝色,贾瓒这才松开了手。
王熙凤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捂着脖子贪婪的喘着粗气。
直到缓了过来后,便将脸埋在枕头之中,嚎啕大哭。
今日她算是彻彻底底把脸给丢尽了。
正哭嚎之间,却听贾瓒透着淡淡杀意的继续道:“我与林妹妹的事,你最好把嘴给闭上,再如今日这般朝其他人胡言乱语,我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听及此处,王熙凤这才恍然,原来他今日过来是为了这事。
随即,她缓缓抬头,美艳的脸蛋儿上挂着泪珠,很是委屈的望着他,可怜巴巴的道:“我……我哪里就比不得林丫头了?”
贾瓒并没有回答她,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