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没说话,眼神仍旧威严,已经在开始布阵了。
顾长老脸色难看,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顾陌身上。
“逆女,你不要再胡闹了,进入万法归宗惩戒阵,你能有什么下场?”
又用不耐烦的语气传音给顾陌,“好了,你不就是不满我和你母亲对君茹比对你好了一些吗?这还不是因为君茹自小就可怜,无父无母的,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我们都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对她委实不公平了一些,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心中对她就更内疚了,自然要对她更好一些,免得影响到她心性,耽误了她的前途,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们做父母的难处?你赶紧的跟掌门说,不进惩戒阵了,你方才说的全都是假话,魔界大门是你打开的,你放心,为父定会力排众议保住你的命,你体内的穿魂钉,为父也会想办法为你取出来的……”
他们不会给顾陌证明清白的机会。
打开魔界大门的人,必须是顾陌!顾陌刚才说的一切,必须是谎话。
否则他们夫妻和顾君茹,都将被人诟病。
然而,顾长老却发现,自己如此通情达理的规劝顾陌,顾陌却无动于衷。
顾长老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必呢?我是你父亲,虽是对你严厉了一些,可难道会害你吗?”
他一副为了女儿苦心孤诣的样子。
好像他真是为了顾陌一般,劝顾陌不进万法归宗惩戒阵,也是不想顾陌化为齑粉。
顾陌却抬头,她的脸色很苍白,显得瞳仁很黑,直直的看着顾长老时,像是要穿透人心。
“我只要不说谎话,我就能活了不是吗?父亲何必为我担心?”
顾长老,“你谎话连篇,骗得了别人,难道还骗得了我吗?”
顾陌,“那不如也请父亲与我一起进入万法归宗惩戒阵,看看谎话连篇的到底是谁?”
“掌门若是问父亲,你有没有与母亲合谋,将打开魔界大门的罪责推到我身上,父亲你敢说没有吗?”
“掌门若是问父亲,你有没有说过‘这个女儿连筑基修为都没有,这辈子是再难有什么成就了,可君茹不一样,她还有大好的仙途,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被问责,即便能保住一条命和修为,日后也会受人诟病的,我们是她的父母,自当为她的仙途扫清障碍,至于顾陌那逆女,若是他的命能保住君茹,也是她的福气’这种话,你敢说没有吗?”
“掌门若是问父亲,顾君茹手里有没有藏着随身空间、有没有藏着失传已久的但丹方,父亲你敢说没有吗?”
“掌门若是父亲,她有没有按照宗门规定将做任务所得的天材地宝上交,父亲你敢说有没有吗?”
顾陌一连串的问话落下,顾长老除了脸色难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逆女怎敢对自己如此说话?他这个做爹的难道是欠了她的吗?
顾长老又忍不住想到,这逆女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也这么咄咄逼人,平日里到底是如何对君茹的,还用想骂?
当初丢了她,反倒是天他们夫妻的福气,找回来做什么呢?让她跟讨债鬼似得坑害父母吗?
而顾陌的话也让灵霄宗的弟子狐疑起来,看顾长老的眼神也有些不确定了。
但马上就有人喊道:“大家不要相信了她的话,这都是她混淆视听的把戏!我师父若是那种人,怎么会教育出君茹小师妹这样的德才兼备的天才?”
那人义正言辞的说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吗?无论得到什么天材地宝,君茹小师妹都会大方的分我们一份,我们平时修炼突破,也没少吃君茹小师妹的丹药,君茹小师妹对我们这些师兄弟,都可以算得上恩重如山了……”
“可若是按她如此说,君茹小师妹也只是把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丢给了我们而已,好东西她自己都藏着呢,给我们的丹药也都是她炼出来的残次品吧……”
说这话的人当即遭到了口诛笔伐。
“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抹杀掉君茹小师妹对你的好,你还是人吗你?”
那人缩了缩脖子,“是真是假,我们争辩来争辩去也没用,不如就按照她所说,让君茹小师妹也进去万法归宗惩戒阵,若是她朕冤枉了君茹小师妹,活该她魂飞魄散!”
“君茹师妹被这女人所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怎么进入万法归宗惩戒阵?这女人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说要进阵法的!真是其心可诛!”
是的,众人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一点:顾君茹现在还昏迷着呢。
顾长老夫妻也反应过来,看向掌门,希望掌门打消设阵考验两人的主意。
谁料掌门却说道:“君茹不是练了很多回春丹吗?给她塞一颗,她自然就醒过来了。”
只不过可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久而已,但也足够在惩戒阵中进一趟了。
“可君茹伤势很重,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顾陌突然说了一句,“我听闻灵霄宗的惩戒阵还有疗伤的功效,这不是正好吗?她若是没有撒谎,进入惩戒阵反而是好事,父亲在担心什么?”
顾母听到她如此说,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她传音给顾陌,“君茹已经够可怜了,一直被我们当成是你的替身,受到了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现在你还要这么逼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努力才走到如今?你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魔界大门是她打开的,毁掉她的大好前程吗?你是真的要逼死她才甘心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顾陌看了顾母一眼,就很想要笑。
把顾君茹当成替身的不是他们夫妻俩吗?
跟原身有什么关系?
怎么成了原身欠顾君茹的了?
而且顾君茹在灵霄宗,真的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了吗?
她本来就是穿书的,呆在灵霄宗要是没好处,她为什么要进灵霄宗?
这不过都是顾长老夫妻拿出来绑架原身的而已,他们只是把自己的自私、偏心都推到了原身身上,这样,他们才能心安理得的对原身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