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我不是,我没有。”
故意的又怎样,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是为了救人,光明正大报复,没有犯法也没有故意伤害。
陶囡囡仿佛看到了顾陌眼里的冷意,“顾陌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朝顾陌冲过去,顾陌抓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怎么这么恨呢?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又说:“也不过就是一只眼睛啊,你怎么能跟我一个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的老人计较呢?我又没要你的命。”
然后对着陶囡囡笑了一下,“当年你受惊射瞎我的眼睛没要我的命,不也要我大度的原谅你吗?如今你怎么就不能对我一个老人家大度一下了?”
陶囡囡恍惚记起,当年自己就是以年纪小为借口,还一副把人眼睛弄瞎了不是什么大不了事的样子,对顾陌的愤恨表现出一种顾陌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那时候,周围所有人都在安抚她,都在责怪崩溃的顾陌小题大做吓到她了。
此刻也同样如此,只不过她和顾陌的境地完全调转过来了。
面对她的崩溃,所有人都在说她不识好歹。
事情是她自己搞出来的,顾陌不计前嫌反救了她,没有顾陌她一条命都没了呢,现在保住了命,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她竟然还好意思责怪顾陌?
陶囡囡跌坐在地上,神情惶然。
而瞎了一只眼睛的陶囡囡,更加惹荣沛厌恶了。
他们的孩子也逐渐长大了,两人整天吵整天打,谁也没有心思真正的管孩子。
当荣家那边发现这个孩子正在逐渐长歪的时候,终究还是不忍心下一代变成了这样,因此把孩子接回了荣家去。
荣沛也因为孩子,偶尔能回荣家了,日子过的也不再那么惨兮兮的。
至少手头是有几个钱了,而有了钱,他身边自然就有了别的女人。
陶囡囡现在最怕自己被荣沛抛弃,发现荣沛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就开始闹。
“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荣沛,“背叛?到底是谁先背叛谁?我为了你连家族都不要了,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陶囡囡背叛他们婚姻的那一刻起,荣沛才知道自己所谓的深情早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陶囡囡心虚,“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之后也没有对不起你啊!”
“一次不忠,就是我心头永远的刺,而且之后你不是不敢去找,而是你已经没有资本去找了!”
陶囡囡,“……”
荣沛依旧我行我素,陶囡囡又找自己儿子诉苦。
她儿子也很烦她这副整天怨天尤人的样子。
“妈,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疯子一样整天无理取闹?爸爸腿脚不方便你又不知道照顾他,他找个人照顾他怎么了?”
“爸爸在外面有人了怎么了,他又没有说要跟你离婚。”
“而且那个阿姨我也见过,是个特别特别温柔善良的女人,她又不是图爸爸什么才跟他在一起的,跟你一比,爸爸会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她的。”
陶囡囡被亲生儿子的话伤的不轻,差点崩溃。
这可是她亲生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对她?
恍然中,陶囡囡又觉得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她又想起当年徐静插足顾陌和陶鉴之的婚姻,她和陶家几兄弟就是这样对顾陌说的。
有小三插足,那肯定不是小三和男人的错,而是你这个当妻子的做的不对。
那时候他们对顾陌说这话的时候多理直气壮啊,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个被嫌弃的正室了?
陶囡囡突然间发现,好像她现在所有的不幸,她曾经都给过别人。
原来生命是一个轮回。
她这一生前半辈子带给别人的痛苦,老天爷现在全部都还给她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她重生后,不是将自己的失败算在别人身上,而是反省自己,努力向上的靠着自己生活,是不是就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仔细想想,那些被她报复过的人,其实上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可现在她才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啊。
……
当顾陌离开这个位面的时候,这个国家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少年们仍旧在为国家的强大而孜孜不倦奋斗拼搏。
他们除了要学文学理,还要学武。
这已经是一个全民皆武的时代。
因为武学的推广以及发展,国民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武学也在各个领域发挥独属于它的锋芒和作用,扬名海内外,还因此成功提高了华国的国际地位。
因为武术,许多国家与华国建立邦交关系,一来二往的,就缓和了和华国与各国间的国际关系
华国蒸蒸日上,而顾陌就在这日渐雄起的大国氛围中,溘然长逝。
她去世后,净虞山最高的山头上,那块门规石壁之上,立起了她身穿道袍、负手而立的雕像。
雕像下的长碑上,刻了她的生平事迹以及功勋贡献。
她用她的一生进行着这一件事业,也用自己的一生,践行了当年刻下的门规。
而她离去之后,这片土地之上,还有无数的年轻人继承了她的遗志,将武道精神继续传承下去……
……
陶家在破产后,陶家几兄弟还试图东山再起。
可他们并没有那样的实力,于是接二连三的失败,最后终于被现实消磨了斗志,认命了。
范雅雅后来也没见过陶家几兄弟,但无意中在网上刷到过他们拍摄的中年非主流视频。
那时候他们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穿着紧身裤豆豆鞋夹个小包,走的都是非主流社会步,嘴里喊着我只管努力剩下的全靠天意。
这是典型的靠卖丑博出位了。
一群年轻人在评论区各种嘲讽:“说实话,要是努力加天意换来这么个结果,那恕我直言人间不值得,大爷你只管吹逼,剩下的交给小老弟。”
范雅雅看到他们如今这样,并没有很快意,也没有很难过。
那只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她看看,便一笑置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