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沈烬墨,那个位置你想让谁坐?
作者:逗欢   装死失败后,病秧子被奸臣宠上天最新章节     
    旬湛眼中的邪气愈发浓烈,嘴角勾起的弧度,叫做不死不休。
    “沈烬墨,你可别忘了谢南星明面同我不在一处,可我们实际上依然绑在同一根绳上。”
    “我不一定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动得了谢南星,可但凡你分一下神,我能让谢南星这辈子都无法活着离开神都。”
    重新培养一个谢南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极难。
    可再难,同夏域的安危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沈烬墨今日愿意见旬湛,为的就是怕旬湛发疯,将谢南星牵连进去。
    “明王替谢南星挨的这顿板子,还的是我去定西郡之时,你们将他困在皇宫,磋磨将近一月的债。”
    从皇宫出来的谢南星,纵然在谢府养了好些日子,可那一手摸上去一点肉都没有的手感,沈烬墨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头酸疼。
    沈烬墨从定西郡归来没有算这笔账,不是不知道这笔账,也不是选择当作没事发生,他只是在等算账的最佳时机。
    旬湛被这一句话堵到憋了一口极重的气,拿起茶壶连续灌了两杯水。
    “沈烬墨你有病吧,那一局是意外,没有人算计你家谢南星,我家小九那一次还搭了半条命进去。”
    “更何况谢南星就瘦巴了那么一点,同我家小九这次的伤有的比吗?”
    “至于这伤谁轻谁重,自来便没得比。”
    沈烬墨当即沉了脸:“旬湛,你和我在这局中,你莫要同我谈什么意外。”
    沈烬墨油盐不进,旬湛更是不想善罢甘休。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两人隔着半个房间沉默对峙。
    “旬湛,这一局明王不仅没亏,还能踩着夏陵的将诚意奉上、毒血排出,这是我给明王的谢礼。”
    将吴辞修身死之后的最大成果揽入囊中,旬湛和夏域不付出点代价,不交付点筹码,迟早会成为夏弘的眼中钉。
    而这一次被点出的势力,则是安抚帝王疑心的极好法子。
    旬湛又被气到一掌拍到茶几之上:“我去你大爷的,谁要同你讨论亏不亏,你有事对着我来就成,你对着小九使手段做甚?”
    带上的怒火和脏口,若是落在夏域耳中,指不定还能带来不少新的体验。
    好话歹话都说了,旬湛不想听人话,沈烬墨就干脆不同他讲了。
    婆婆妈妈胡搅蛮缠,同个泼妇似的,迟早要被夏域给抛弃。
    “你没有替谢南星扛那板子的资格。”
    “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你若闹到谢南星眼前,我同你保证,下一个入狱的就是你。”
    今时今日的沈烬墨,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只要旬湛心里还想替夏域谋夺这江山,那他的弱点就是摆在明面之上的。
    至于拉着谢南星一道入伙做的那些事,沈烬墨从来就不担心东窗事发。
    银子那么好的东西,旬湛和夏域怎么可能不需要呢。
    沈烬墨唯一担心的就是旬湛玩阴的,会直接要谢南星的命,不过今日这般对峙之后,沈烬墨也相信旬湛不会再动到谢南星头上。
    旬湛站在书房内恶狠狠看着沈烬墨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拿起书房的那把剑,重重砍在书桌之上。
    旬湛在泄愤。
    和沈烬墨打交道,还真他娘的憋屈。
    原本朝外走的人,听到这般声响,忽然勾着嘴角回了头。
    “旬湛,心尖尖被人踩在地上碾磨的感受如何?”
    哪里来的感同身受,旬湛啊,要自己吃过苦头才能知道他算计谢南星之时,沈烬墨心头的难耐。
    手里的剑朝着沈烬墨砸去,沈烬墨闪都没闪,那剑直接砸进了泥土之中。
    旬湛的愤懑愈发浓烈,而在愤懑之下藏着的,是对沈烬墨其人再一次的慎重审视。
    他算准了每一人的心,他让除夏陵之外的每一人,都成为了利益既得者。
    而这摆在明面之上收获最大的,自然是夏弘。
    最起码夏弘自个儿是这么认知的。
    可若是将局势再层层往下盘剥,夏弘其实已经开始失去。
    摇摇欲坠的民心系于沈烬墨一人之身,这满朝被重新洗牌的文武,状似唯夏弘马首是瞻,实则已经各为其主。
    这神都的全局,不论沈烬墨身在何处,最后的掌局的人已经悄然从夏弘,变成了他。
    “沈烬墨,那个位置你想让谁坐?”
    沈烬墨顿住步子:“有能者,有心者,有德者,为民者,可居之。”
    那个位置,不论是夏域坐,还是夏彻坐,沈烬墨都没有任何意见。
    他的使命和担子,是揭开那恶贯满盈之人的伪善面貌,让那不配坐拥天下之人,从皇位之上走下,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应有之代价。
    旬湛将插入泥泞的利刃从泥土之中拔出,看着那染了泥土的剑刃,旬湛失身一笑。
    他总是下意识觉得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会站在夏域那一侧,如今瞧来,不论是钟元元还是沈烬墨,谁都没有剥夺夏域坐上皇位的权力。
    以旬湛对夏彻的了解,若是夏域自己愿意坐上那个位置,夏彻并不会与他争抢。
    那个位置所背负的担子,比之权力,更大。
    可如今局势不明,夏弘未死,为了活命,旬湛只能陪着夏域一争到底。
    因为夏域这两字,便意味着砍头的风险。
    平下心神的旬湛从书房走出之时,沈烬墨已经用棉被包着已经熟睡的谢南星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城门走去,挂在马车上的灯笼被北风吹到摇摆的模样,落在旬湛眼中都透着刺眼的轻盈。
    沈烬墨倒是美人在怀去避开这权力束缚去游览这山河美景,而他旬湛却要在大好的春节假日,去将今年所吞势力的后遗症平息。
    明明,他都已经将冬日度假的温泉庄子安排好。
    明明,他已经将所有年节往来的俗事尽数拜托给旬澜,只待夏域正月初一在宫内拜完年之后,就两人出去游玩一阵。
    他的小九,这辈子都还没有离开过神都!
    心头不平愈甚,旬湛咬牙切齿道。
    “沈烬墨,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日,他要让沈烬墨今日逼着他咽下的这口气,全部还给沈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