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的？”
    乔予羡抬眸，神色有些发懵。
    顾砚璟只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拿了筷子给她，又放了小汤匙在她手边：“吃吧。”
    乔予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指上的牙印。
    真的是咬得太深了。伤口边上都有些肿了。
    她接过筷子，拿起汤匙，又看了看那个牙印，才舀了一点汤，尝了一口。
    味道很好。
    她觉得顾砚璟做饭很有天赋。
    她又一连喝了几口，才开始吃面。
    吃了几口之后，她把面挑在汤匙里，往顾砚璟嘴边送。
    顾砚璟吃下道：“你吃吧。”
    “很好吃。”乔予羡看着他道，“我明天还能吃到一碗吗？”
    “能。”顾砚璟手背蹭了下她的脸。
    乔予羡对他笑了笑，低头吃面。
    她一边吃着，时不时地就往顾砚璟的嘴里喂。
    她总担心顾砚璟会饿着。
    一碗面，最后又是连汤都没剩。
    乔予羡吃饱，擦完嘴，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往后倒。
    顾砚璟摸了摸她的头，起身收拾桌子道：“起来坐一会儿再躺下。”
    “不要。”乔予羡翻身往另一边躺，闭着眼睛耍赖道，“我坐着的力气只能支撑我吃完饭，现在已经耗尽了，我起不来了。”
    顾砚璟浅浅笑了一声，把桌子收拾好。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乔予羡又睡了。
    只是睡得很轻，他一靠近，她就醒了。
    顾砚璟坐在床上，把她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坐一会儿再躺。”
    乔予羡往后靠了个结实，拉过他的手握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顾砚璟从后边抱着她，捏着她的手指，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太阳穴。
    动作很轻。
    但乔予羡却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
    顾砚璟看着她眼底模糊的睡意：“嗯？”
    乔予羡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指尖他手指上的牙印上轻轻抚过道：“我想起来了，是我咬的。”
    顾砚璟的眼尾很轻的往上挑了一下。
    “疼吗？”乔予羡问道。
    “不疼。”顾砚璟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没事。”
    “咬得有些深。”乔予羡道，“可能会留疤。”
    顾砚璟看着她心疼又有些内疚的神色。
    乔予羡看了看他，又垂眸看向了那个牙印。
    她想起来了，她怎么咬的。
    在阳台上咬的。
    顾砚璟当时站在她身后。
    她站不住，他就一只手抱着她的腰。
    另一只手好像是捏着她的脸，想让她转头，亲她。
    但她当时意识有些不清醒了，心底又升起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正好抓住了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乔予羡看着牙印边上的红肿，又抬眸看向他，解释道，“我好像是有点意识不清醒，我要是清醒，我不会咬这么重。”
    顾砚璟看着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解释。
    他又抱紧了她一些，想让她离得自己更近一些道：“没事，不疼。”
    “出血了。”乔予羡道。
    “真的不疼。”顾砚璟道。
    “出血了。”乔予羡再次强调道，“会留疤。”
    顾砚璟看着她，顿了顿，声音淡淡冷冷地问道：“为什么会意识不清醒？”
    乔予羡神色一僵，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渐渐地耳朵红了。
    顾砚璟不依不饶地问道：“嗯？”
    乔予羡垂下视线不看他了，也不靠在他怀里了，甚至内心的内疚感都成负的了。她拉着被子，坐着身体，就往床的另一边爬。
    爬到另一边，钻进被子里，平躺好，闭上眼睛睡觉。
    整个过程中，完全忽略了顾砚璟这个人一般。
    顾砚璟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直接睡的时候，他听见她道：“留疤好丑。”
    顾砚璟想要下床的动作一顿。
    乔予羡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报复一般：“留疤好丑。”
    顾砚璟：“............”
    顾少觉得自己刚刚还在被捧在手心里，现在就被吧唧一下扔在了地上，摔成了泥。
    见他没了声音，乔予羡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他。
    见他看着自己，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乔予羡。”顾砚璟喊了她一声。
    “听不见，听不见。”乔予羡把被子蒙在自己脑袋上道。
    顾砚璟站在床边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无奈笑了一下，转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睡觉。
    只是他刚走了没几步，乔予羡忽然起来喊住了他：“顾砚璟。”
    他转身看向她。
    乔予羡道：“我还没刷牙。”
    顾砚璟没动，也没说话，等着她说后边的诉求。
    乔予羡的嘴唇动了动，然后道：“我，我腿软。”
    顾砚璟眼底深处的神色轻轻闪了一下，走到床边。
    乔予羡仰着头道：“你抱我去。”
    顾砚璟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角：“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平平的。
    却能沁入人的心间。
    乔予羡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道：“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抱我去。”
    顾砚璟把她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走了几步道：“留疤不丑。”
    “丑。”乔予羡非常认真地说了这个字。
    “不丑。”顾砚璟淡声道。
    “丑。”乔予羡又道。
    “你的牙印，不丑。”顾砚璟道。
    还想要battle的乔予羡忽然一怔，须臾，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小声笑了笑。
    听着她的笑声，顾砚璟也跟着笑了笑。
    托着她屁股的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乔予羡也学着他，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
    翌日
    乔予羡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还是云中大厦那边给她打电话，她才醒了。
    接完电话，她先看了眼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她又扶了下自己的腰。
    顾砚璟在阳台处理工作，见她起来，进了卧室：“醒了？”
    “太晚了。”乔予羡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揉得更乱了，“云中大厦那边有事处理，我睡过了。”
    “来得及。”顾砚璟整理着她的头发。
    乔予羡今天都有什么事情，顾砚璟都知道。
    他一直看着时间，不会晚。
    乔予羡坐在床上懵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顾砚璟道：“顾少，谈个合作吧。”
    顾砚璟看着她的那个笑，觉得前方有诈。
    “你出力，我赚钱。”乔予羡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起身，站在床上，然后挂在了顾砚璟的身上，“怎么样？顾少，公平吧？”
    顾砚璟抱住她，抱着她往卫生间走：“嗯，公平。”
    乔予羡亲了亲他的侧颈，乖乖趴在他肩上道：“真的有个项目想和你合作。我想了一圈，还是决定咱们自己把钱赚了，不留给别人。”
    顾砚璟笑了笑道：“嗯。谢谢夫人带我赚钱。”
    “小事小事。”乔予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