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姜欣然心中涌现出答案。
因为，根据江波所说，半夏投资集团江南分公司是要投石风公司的光伏项目的，但最终被集团总部否决了。
在她看来，陈野不可能与位于燕京的半夏投资集团总部有任何关系，甚至就连乔家也无法将手伸进半夏投资集团总部！
陈野察觉到了姜欣然的目光，但并未在意。
与此同时，一旁的秦妙嫣凑近陈野的耳畔低声说道：
“真没想到，被你蒙中了。”
“没准接下来还会继续蒙中呢。”
陈野低声回应，嘴巴几乎贴在了秦妙嫣的耳朵上，口吐的热气瞬间钻进了秦妙嫣的耳中。
热气入耳，秦妙嫣只觉得耳朵里一阵酥-痒，娇-躯瞬间紧绷，迅速缩回了脑袋，绝美的脸上涌现出一缕绯红，没有回应陈野。
这一刻，她的心中像是藏着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四处乱撞，咚咚跳个不停，也不知是因为刚才与陈野的亲-密举动，还是因为陈野那句话。
与此同时，现场的路演公司老板和投资人，他们和石风一样，依旧看着江波，像是在等江波解惑。
然而——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波没再说什么，重新入座了。
看到这一幕，台下众人又纷纷挪开目光，看向台上的石风。
“咕咚……”
台上，石风咽了口吐沫，竭力地调整了一番情绪，努力挤出一道尴尬的微笑，试图圆场道：
“很荣幸，双碳新能源公司的光伏项目能够得到半夏投资集团的青睐。当然，江总刚才说，我们的项目未能在半夏投资集团总部通过，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同时也提醒我，双碳新能源公司的光伏项目可能还存在某些不足。接下来，我将率领团队认真查漏补缺，确保与各大投资机构合作共赢！”
“啪啪啪……”
随着石风的话音落下，台下众人纷纷鼓掌，但这属于礼节性的鼓掌，掌声相比他登台时，要小很多。
那些参加项目路演公司的老板而言，他们本想通过石风介绍认识唐悦，如今随着半夏投资集团放弃对石风公司的投资，不要说他们，连石风也失去了巴结唐悦的机会。
而其他那些投资公司的代表，几乎都在心中给石风公司的光伏项目打了x，接下来，哪怕其中有投资公司还有投资意愿，也会极其谨慎地评估，最终投资的可能性极小。
石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尴尬，心中一片阴霾。
他快步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等主持人宣布第二位项目路演公司的老总登台后，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给江波发了一条信息：
“江总，您之前不是说集团总部那边问题不大吗？怎么集团总部突然之间就放弃投资计划了？您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没有回应。
石风的信息石沉大海了。
虽然江波听到了手机社交软件的提示声，而且猜到是石风发来的信息，但并没有拿出手机去看。
因为，他上报半夏投资集团总部关于石风公司光伏项目投资计划，不但被否决，而且他还因此被批评了。
这让他担心自己会在萧子瑜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心中对石风很不爽，只觉得石风是个扫把星，哪还会去理会石风？
何况，萧子瑜的助手唐悦就坐在一旁，他根本不敢在参会过程中看手机。
江波不敢拿出手机看信息，唐悦却是翘着二郎腿，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给萧子瑜发了一条信息：小姐，那个狂妄的家伙，给您打电话了吗？
萧子瑜回复：没有。
看到简短的两个字，唐悦一脸呆涩。
三天前，萧子瑜接到陈野的电话，要求半夏投资集团投资秦妙嫣的炎夏服装公司后，唐悦因为一直在收集陈野的信息和动态，曾做出判断：陈野会给萧子瑜打电话，让半夏投资集团放弃对石风公司光伏项目的投资。
当时，萧子瑜很肯定地说陈野不会打电话。
两人还就此事打赌了。
现在，答案揭晓，赌局也随之结束，唐悦输了，但却输得一头雾水。
唐悦愣了好几秒钟，然后又给萧子瑜发了一条信息：小姐，按照您之前说的，对他而言，关乎秦妙嫣的事情都是大事，那么，他为什么没给你打电话？
萧子瑜很快回复：你自己想，或者去问他。另外，一定要办好投资秦妙嫣公司的事情，让他满意！
“好。”
唐悦迅速回复，这是她今天来这里的唯一目的。
接下来三个小时，八位项目路演的公司老板先后登台介绍各自的项目，但唐悦几乎都没有听。
她一直在思索陈野为什么没有给萧子瑜打电话，说石风公司光伏项目的事情，结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野那张让她讨厌的脸，毫无头绪。
“下面有请江州炎夏服装有限公司总裁秦妙嫣小姐登台。”
三个小时后，主持人登台，现场大屏幕上出现了秦妙嫣今天路演项目的宣传页面，配有秦妙嫣绝美的照片。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意味着各大投资公司对炎夏公司的项目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希望路演活动马上结束。
秦妙嫣意识到了这一点，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和紧张。
陈野察觉到了这一点，微笑道：
“妙嫣，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嗯。”
秦妙嫣微微颔首，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情绪，起身离开座位，款款登台。
当秦妙嫣站在台上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容颜，她的身材，她的气质，她的打扮，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大家好，我是炎夏服装公司的秦妙嫣……”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妙嫣站在台上，开始用ppt介绍炎夏服装公司的项目和融资计划。
然而——
除了陈野和唐悦之外，几乎没有人关注ppt介绍，但是现场绝大部分男人一改先前昏昏欲睡的状态，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盯着台上的秦妙嫣。
他们对秦妙嫣介绍的炎夏服装公司项目并不感兴趣，但对秦妙嫣本人很感兴趣，甚至有人心中闪过龌龊的念头，想将兴趣二字中的兴改一下。
嗯？
两分钟后，唐悦却是瞳孔微微放大，眉目之间露出了几分惊讶。
虽然她今天是按照萧子瑜的命令，前来投资炎夏服装公司项目的，但出于职业本能，她还是认真听了项目的ppt介绍，结果越听越意外。
以她的投资眼光来看，虽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夏国短时间内消费降级，但炎夏服装公司主打国潮服装品牌的近期目标，和打造夏国服装奢侈品牌的远期目标，都很顺应时代潮流和发展趋势，非常值得投资。
约莫五分钟后，秦妙嫣完成了ppt介绍，主持人说道：
“下面有请各位投资人对项目进行提问和点评。”
秦妙嫣闻声，心头一紧，期待地看向台下。
然而——
偌大的路演现场一片安静，没有投资公司的代表提问和点评。
这个结果，让秦妙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脸上的期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并且，那份失落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转化为失望乃至绝望。
然而，就当秦妙嫣认为今天路演融资要失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您好，秦总，我是半夏投资集团的唐悦。”
台下第一排，唐悦拿起身旁的话筒，开口打破了路演现场的安静。
原本，她是打算等其他投资人提问、点评之后，起身一锤定音的，结果发现没人开口。
唰唰唰……
唐悦这一开口，瞬间吸引了除了陈野之外，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这是唐悦在今天路演活动中的第一次开口！
这让众人深感意外，同时也很好奇，唐悦会说什么。
“您……您好，唐总。”
台上，秦妙嫣本来心中已经接近绝望了，听到唐悦开口，也是震惊不已，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愣了好几秒钟，直到看到唐悦的确拿着话筒，才意识到不是幻觉，连忙开口回应。
唐悦微微一笑，问道：
“秦总，我看到ppt里有一段关于您的介绍。您曾就读于英伦服装设计学院，并在实习期间给阿玛尼首席设计师担任助手。我想知道，炎夏公司未来会对标阿玛尼公司吗？”
“唐总，阿玛尼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但炎夏未来不会对标阿玛尼公司。炎夏只做自己，它的未来会像我身上穿的夏国旗袍一样，在全球服装领域，独一无二！”
秦妙嫣提及梦想和未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而是一脸的坦诚与自信。
“呵呵……”
听到秦妙嫣的话，现场不少人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只觉得秦妙嫣在异想天开。
夏国服装怎么可能做得出奢侈品牌？
“秦总，半夏投资集团非常希望能够投资炎夏公司的服装项目，而且想全投。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投资意向书！”
唐悦起身，令得嘲笑声戛然而止。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像是一道惊雷，在路演大厅炸响！
“呃……”
刹那间。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半夏投资集团选择了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投资项目！
不是当下大火的新能源、高科技产业和景气度下降的互联网项目，而是一个被誉为夕阳行业的纺织项目！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台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从唐悦身上挪开，投向台上的秦妙嫣，心思各异。
难道错过了一个好项目？
投资公司的代表们暗问自己。
而包括石风在内参加项目路演的公司老总，则是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秦妙嫣，那感觉仿佛在问：她走狗屎运了么？
“我愿意。”
下一刻。
台上。
那个被认为异想天开的女孩，喜极而泣，双眼泛红地说出了三个字。
“傻丫头，放心大胆地去逐梦，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台下。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打工人，一脸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