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手怎么有牙印？”
    徐姐还没回答，徐羽依倒是因为他抬手，看到了王鸽手上的咬痕。
    困惑，好奇。
    “牙，牙印啊，是那个……”
    王鸽左手一颤，之前被咬的牙印还隐隐作痛，没想到在房间遮遮掩掩，还是被徐羽依留意到。
    场面当时就尬住。
    徐姐有点慌了，在徐羽依背后，眼神拼命向他暗示，摇头。
    情急之下。
    王鸽直接把手塞进嘴里，对着牙印又咬了一下，“之前手痒，挠了没用，开车又不能一直挠，就咬一咬，疼了就不痒了。”
    左手，沾上了口水。
    灯光下，泛着光泽。
    徐姐瞅了一眼，不太自然的别开视线，没喝多少酒，好像更红了一点，这混小子！
    “噢，那我明天给你买点花露水，风油精放车上，无，再备一个复方酮康唑乳膏吧，对于皮肤瘙痒很有用。”
    徐羽依没多想。
    鼓鼓左边小脸，思索了一下。
    呼。
    两声微不可察的吐气。
    有惊无险。
    对视一眼，都有点内疚。
    想想有不对，只是一个误会导致的巧合，又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心虚个锤子。
    一想到这，王鸽抬头挺胸坐直腰杆子。
    待了十来分钟，闲聊了一会儿，徐姐嘟嘟囔囔懊恼的开始工作。
    有徐姐在，也不好和依依亲热。
    又待了个把小时，时间不早了，徐姐不说留宿，他也不好意思溜，何况才两居室。
    他和依依又没到那一步。
    睡哪个房间？
    沙发可不舒服。
    扯呼。
    带着电脑离开了，但最终还是没能搞清楚徐姐有没有看过，某些不该看的。
    临别前，徐姐送他出门，背对着徐羽依，笑容灿烂逐渐转变为凶巴巴的眼神警告。
    龇牙。
    王鸽讪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绝对不会说的。
    下楼，回车里。
    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
    昏暗的小巷里，隐约传来微弱的呼喊，好像在求救？
    作为特调部，那也算上职权职责范围内。
    王鸽火速下车，悄然快速靠近。
    距离不过百来米，转瞬即至。
    然而等他赶到现场，昏暗的小巷里，一片狼藉，只留下一个被开肠破肚，掏空躯干的中年男人，面容惊恐，生前该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可为什么没什么声音传出来？
    周围静悄悄的，邻居们都没被惊动，有些蹊跷。
    王鸽提高警惕，绷紧身体肌肉，催动雷系异能，时刻准备还击，凶手搞不好还没离开。
    也可能去而复返。
    不可不小心。
    凶杀。
    只是，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凶兽？
    空气中有异能能量波动，等级不低。排除普通人之间的仇杀可能性。
    中年体内还有异能能量逐渐散逸，比较弱小。
    地上的血流了一滩，没有留下脚印。
    抬头张望，两栋楼之间相隔不到三米，楼间距很小，两侧都有窗户，但全是楼道里的，平时几乎没人。
    窗户几乎全都紧闭，除了三楼，以及十楼是打开的。
    不排除男人是从楼上掉下来的。
    蹲下身，细看，男人后脑勺确实有撞击痕迹，但不够深，即便是三楼摔下来，后脑勺着急也早裂开了。
    像个熟透的西瓜。
    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可中年男人只有一些凹陷，骨裂。
    王鸽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特调部的值班室，是对外公开的号码，便民热线。
    “您好，这里是特调部值班室15号接线员，请问您想反映什么情况？还是有什么诉求？”
    接线的是个年轻男人，语气平淡，懒懒散散。
    背景嘈杂，似乎有几个人在聊天吹牛喝酒吃烤串，听到吆喝声了。
    皱眉，但暂时顾不上。
    “文鼎苑小区，6-8幢之间，有凶杀，速速派一个小组过来，处理尸体，采集核糖核酸、异能能量粒子波动性等信息。”
    王鸽语速突突。
    担心徐羽依她们，只想赶紧把这里处理好，回去看一下。
    “好的，你的情况我登记了，还有事没？没有我挂了。”接线员青脸不耐烦。
    “什么时候派人？”
    王鸽听的火起，人命关天，还不知道隐藏的危险是什么，对面居然如此态度。
    荒唐！
    “你只管说，我只管记，至于什么时候出人，还轮不到你指挥，傻逼。”
    对面听的也火起，啪的一下挂断。
    “……”
    王鸽脸色铁青，再打。
    “你好，这里是……”
    不耐烦的照念，完成例行工作，还有人在喊他赶紧喝，别养鱼。
    “我说……”
    “怎么还是你，说你妈呢说说，登记过了，别打了！”怒气冲冲，又是直接挂断。
    艹！
    哪个狗日的那么玩忽职守。
    没资格指挥是吧，15号接线员是吧，小子，你等着。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赶紧处理现场，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老康。
    以前他有组员，还有归属他的合同工，昏迷后就撤了，还没重新办。
    “大忙人，怎么今天大晚上有心情给我打电话？”
    老康笑说。
    “赶紧，安排一组人来文鼎苑小区6-8幢，收尸，采集信息，出事了，疑似高阶凶兽出没。”
    “好，我马上。”
    老康意外了一下，拿另一个手机拨号，下指令。
    完事后，很无语。
    “这点事你还要直接找我啊？”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都来气。”
    王鸽乐了。
    康平呸的轻轻给了自己左脸一下，内心后悔，早知道他没脸没皮，一有机会就蹬鼻子上脸，还给他怂话茬。
    “咱们基层队伍建设，人情味颇重啊。”
    王鸽感叹。
    “嗯？”
    康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半夜不睡觉接线还有夜宵吃，怕无聊，还划拳喝酒，很有礼貌的骂人，到位，相当到位啊。”
    王鸽笑眯眯的“夸赞”。
    康平越听，脸色越差，作为联盟军部出来了，对于不良风气是绝对持反对厌恶态度的。
    但随着混乱期逐渐过去，钱权人情社会卷土重来，有些合同工办事就逐渐离谱了。
    欺上瞒下。
    作为特调部最大的领导，别人也不会把下面接线员的事报给他，中层就被卡住。
    谁想，遇到王鸽。
    “我反省，你放心。”
    老康沉声，压着怒气。
    话不多说，寒暄几句，挂断。
    现场很快，有特调部编外小组，加上一名有经验的正式工带领，接管了现场。
    王鸽匆匆赶往徐羽依家。
    幸好窗口的灯一直亮着，能隐隐看到人影靠在窗边。
    敲门。
    没人回应。
    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