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非无计可施，鸿钧道祖不愿向女娲询问。
毕竟如此做，容易引起女娲的疑心。然而如今，他别无选择。
那人道之事，必须弄个明白。
“人道？”
“此事弟子也正欲请教师尊，洪荒不一直都是天道主宰吗？为何会出现人道呢？”
女娲的因果分身装作一脸困惑，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暗暗咒骂鸿钧这老狗。
“你真的不知情？”
鸿钧道祖紧紧盯着女娲。
“不知！”
女娲的因果分身再次摇头。
鸿钧道祖叹了口气：“罢了，人道之事你不必过问，近段时间元始他们在天道空间修炼，你也一同去吧。”
“是，师尊！”
女娲因果分身应声道。
心中却暗自嘀咕：“老狗啊老狗，没想到你又中了帝江的算计！”
“嗯！”
鸿钧道祖并不知情，只是点头，随即带着女娲离去。
然而他们刚走，女娲本尊就得知了这一切。
她立刻对帝江笑道：“你的计策真准，鸿钧刚才带我的因果分身去了紫霄宫。”
“而且他还为元始他们开启了天道空间，让他们修炼。”
“天道空间？”
帝江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笑道：“看来鸿钧也被逼急了，竟然不惜下血本！”
“可不是吗？”
女娲本尊轻笑。
众人加快步伐，迅速回到不周山。
“哎呀，帝江道友，你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通天道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刚回去，伏羲本尊便焦急地走来，开口说道。
“不对劲？”
帝江一愣，随即带着众人朝盘古神殿走去。
“我靠！”
刚进神殿，即便帝江也不禁暗骂了一句。
刚才听伏羲本尊说，帝江还以为通天出了什么事。
然而现在一看，他立刻欣喜若狂，甚至对通天的悟性生出一丝敬佩。
因为此时！
盘古神殿内，通天盘膝而坐，身体周围，无数阵法自行演变、消散，循环往复。
他体内，由阵道法则凝聚的法则之花，时大时小，时强时弱。
面对此景，别人可能不明所以，但帝江观察女娲法则证道数千年，自然一眼看出通天即将证道！
证道啊！
通天之前还说需要两三万年，谁能料到，如今这么快就要证道了！
帝江怎能不佩服？
不止他，就连一同进来的女娲本尊，看到通天的状态，也颇感惊讶，内心无比敬佩。
毕竟她自己是在帝江帮助下才证道的，而通天，是凭借自身，以法则证道！
只有伏羲本尊、后土等人尚不清楚情况，脸上满是担忧：“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哈哈，没事，他要证道了，这是证道前的预兆！”
帝江回过神来解释道。
“啊，证道？”
众人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通天。
轰！
就在他们注视时，通天身上突然释放出恐怖气息。
下一刻，他那阵道法则之花上，如同之前的女娲，也结出一枚道果。
通天兴奋地大笑道：“哈哈哈，终于成功了，我通天，也证道混元了！”
此刻的通天，真是欣喜若狂。
之前与帝江交谈后，他心有所感，才决定闭关。
未曾想，闭关期间竟找到证道的契机，尝试之下，竟然真的成功了！
这绝对是大喜事！
“呵呵，恭喜通天道友！”
帝江看着通天的样子，笑着说道。
“恭喜通天道友！”
女娲、后土、西王母等人也纷纷祝贺。
尤其是后土、西王母等人，看向通天的目光充满敬佩。
“哈哈哈，只是运气好罢了！”
通天淡然一笑。
“嗯？女娲道友，你已是混元了？”
随后目光落在女娲本尊身上，难以置信地问：“我记得你之前只是感觉到契机，怎么这么快就超越我了？”
“对啊，女娲道友，你之前是如何证道的？”
他一问，其他人也好奇起来。
毕竟他们之前就感到奇怪，只是证道之事，女娲未提，他们也不便追问。
如今通天问了，他们自然想知道答案。
“呵呵，这个，其实要感谢帝江道友！”
女娲笑了笑，将帝江助她证道的事说了出来。
“大哥？你能帮人证道？”
“那你也帮帮我呗！”
后土瞪大眼睛看着帝江，其他人也是如此。
证道啊！
这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
原本他们以为，唯有苦修才能达成。
如今帝江竟可助人证道，怎能不让他们激动？
“你们啊，这事我原本回来就想告诉你们。”
帝江无奈一笑：“我确实能帮助你们证道，不过前提是要达到混元金仙圆满！”
帝江助人证道的方式，其实是用自己的法则感悟，弥补对方法则感悟的不足。
毕竟，他们的传承皆源自帝江，法则感悟同源。
然而，这种帮助的前提是对方实力达到混元金仙圆满。
否则，帝江也无能为力。
没办法，他的法则感悟，特别是其他法则，尚不足够。
这也是帝江未立即告知，打算回来再说的原因。
毕竟除了女娲和通天，其他人尚未达到圆满境界。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去修炼吧！”
后土等人闻言恍然大悟，随即各自返回修炼之地。
就连女娲也跟着离开，唯有通天留在帝江身边。
“怎么样，证道后有何打算？”
看着通天，帝江开口问道。
“我也没什么别的打算，就是你之前提到的截教，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我觉得很好，所以我打算创立。”
通天想了想，认真地说。
虽然截教是帝江所说的成圣机缘，天道设下的陷阱。
但如今通天已法则证道，即便陷阱，对他影响也不大。
所以他仍想创立截教，毕竟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确是好事。
“嗯，成立截教没问题。”
“不过不是现在，再等等！”
帝江点头微笑道。
“再等等？”
通天一愣，但很快笑道：“你是想……”
“哈哈，知道就行，这段时间你保持低调，不必待在盘古神殿，只要不出不周山即可。”
帝江点头笑道。
“好，没问题，我去寻找一个静地继续修炼，当作巩固境界的绝佳机会！”
通天应允，随即离开了盘古神殿。
帝江等通天走后，也返回了自己的洞府，开始闭关修炼。
“叮，检测到宿主修炼一年，累积修炼……”
与此同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帝江这一修炼，几乎耗去了五千年的光阴。
然而，就在帝江准备继续修炼的这一天，洪荒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天道见证，吾太上老子深感洪荒大道深奥难解，故于昆仑山创立道教，道教以先天至宝太极图镇压气运，道教由此建立！”
太上老子的声音响彻洪荒，紧接着，大片的功德降临，他失去的圣人地位得以恢复。
“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上老子都被你斩杀了，还能复活就算了，居然重获圣人之位？”
瞬间，不周山的祖巫们纷纷走出，满面困惑地看着同样被惊动的帝江，就连女娲等人也不例外。
“呵呵，这不是很正常吗？如今的天道圣人，一旦失位很难恢复，但太上老子绝不会！”
帝江听到这里，却毫不惊讶地开口。
“为什么？”
众人立刻好奇起来，疑惑的目光都集中在帝江身上。
“帝江道友，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说道？”
通天和以法则证道的女娲也加入讨论，满脸好奇。
“呵呵，当然有说道！”
帝江神秘一笑，接着说：“你们都知道一日四圣，可你们知道，为何太上老子未成圣，元始、接引、准提等人却不能成圣吗？”
“这！”
帝江的话一出，众人皆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们从未考虑过。
“大哥，这是为什么？”
后土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也看向帝江。
“呵呵，天道有缺失，加之其诞生时间不长，还需不断镇压人道和地道，因此天道之力始终捉襟见肘。”
“天道之力不足，导致天道功德也匮乏，这种情况下，天道无法让所有圣人证道，最多只能让鸿钧、女娲两位成圣。你们说，这时该怎么办？”
帝江微笑着说。
“怎么办？”
众人疑惑。
“借用啊！”
帝江哈哈一笑，继续道：“太上老子位居三清之首，元神中蕴含着父神开天辟地的功德，数量惊人。他教化人族，实际上就是启动这些开天功德的钥匙。”
“天道在这些开天功德被引出后，利用它们壮大自身，同时演化更多天道功德，助太上老子成圣。表面看是功德转化，实则暗含因果。”
“天道欠了太上老子的因果，即使他失去圣位，天道也会让他再次恢复。”
帝江侃侃而谈。
这些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他前世读过的一本洪荒故事中的分析。
或许在他人看来匪夷所思，但帝江认为很正常。
毕竟，即使是天道，也需要发展壮大的过程。
所以他认为，这样的解释最为合理，既能解释前世一日五圣的现象，也能解释为何太上老子未成圣，其他人也无法成圣。
“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大哥，你说天道有缺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恍然，后土再次好奇发问。
“帝江道友，天道为何有缺失呢？”
其他人也再次好奇。
“呵呵，天道有缺失，除了其本身的法则不全，更多的是它自己作茧自缚！”
看到众人好奇的眼神，帝江淡笑回应。
“自己作茧自缚？”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帝江，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连已成混元的女娲和通天也难以置信。
帝江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作茧自缚。天道法则的缺失是一种规则，是洪荒世界对天道的规则。这种规则不仅存在于天道，也存在于人道和地道。仅此而言，对洪荒生灵来说，只是无法法则证道，不会产生如量劫般的危害。”
“但别忘了，我之前说过，天道是有意识的。正因为有意识，它想独大，于是违背洪荒世界的规则，篡改自己应有的圣人地位，这才是大因果，大忌讳。所以，天道有缺失，主要是指这一点。”
帝江侃侃而谈，众人似乎明白了。
毕竟，女娲本尊本应是人道下的圣人，却被天道和鸿钧设计，从人道变成天道。
虽然圣人数量未变，但身份的转变也有因果。
后土若有所思地说：“可是大哥，天道应该知道改变的后果，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帝江道友，天道明知如此，为何仍要如此？”
其他人再次疑惑。
女娲却仿佛已明白，淡笑道：“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想变得更强大！”
“没错，是想强大，或者说，是天道私欲催生的欲望。”
帝江附和道。
这些并非他信口开河，而是结合前世今生的见闻得出的结论。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天道为何要收割洪荒修士来壮大自己，而人道和地道法则上的缺失却没有？
不过这些事对帝江他们来说尚远，至少在铲除鸿钧之前，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