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宇这才将于娜松开，手虽然松开了，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留在于娜的身上。
    苏薇接过于娜，将于娜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扛着于娜进了洗手间。
    接着，洗手间里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姜十五看着把目光看向洗手间方向的江白宇，扔了根烟过去。
    “别看了。
    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我跟你们一起走。”
    江白宇这才点起烟，吸了一口，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对我和娜娜的帮助，我一定铭记于心。
    要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呵呵……”
    姜十五用尬笑打断了江白宇的话。
    “行了，说真的，我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
    包括你，在这个地方表什么忠心。”
    江白宇捶了捶脑袋，意识到包房里可能还有录音录像设备存在。
    姜十五没有再管江白宇，而是拿出手机给李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半小时把劳斯莱斯开到云山市娱乐会所接人。
    姜十五挂上电话，也不再理睬江白宇，走到玻璃隔墙前，看着楼下男男女女在劲爆的音乐声中，疯狂扭动着身躯，发泄着他们过剩的精力。
    “嘭！”
    包房门被人从外踹开。
    几个男人冲了进来。
    他们的身后不远处，跟着嘴角上扬的王世仁。
    姜十五转过身，问：
    “你们找谁？”
    冲进来的男人，面色通红，身体也有些摇摆，口齿更是有些囫囵。
    “我是城中区，治，治安大队，冯彪。
    接群众举报，这里有人从事非法交易。”
    “呵呵……”
    姜十五冷笑着问：
    “满面通红，目光浑浊，你这是喝了多少呀？”
    冯彪下意识接口道：
    “没喝多……”
    他算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
    “嗯？
    我有没有喝酒，关你什么事儿？”
    姜十五又问：
    “我再问你，你说你是警察，没穿警服怎么证明你是警察？
    你一定会说你是便衣。
    那么，你的警官证呢？
    是不是该出示一下？”
    冯彪上下摸了摸，警官证这东西，他根本没带。
    “呸！”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老子说是警察就是警察。
    你老实点。”
    姜十五摇摇头。
    “那我是不是能怀疑，你冒充国家公务人员。
    你知不知道冒充国家公务人员，需要判几年？”
    冯彪脖子一梗。
    “怎么滴？
    你威胁我？”
    姜十五冷冷道：
    “你这副样子，还需要我威胁？
    就算你出任务，警容警纪都不要了。
    真是丢警察的脸。”
    冯彪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习惯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站在门边的王世仁连忙上前几步拉住了冯彪，假意劝道：
    “冯队，且慢动手。
    我想这一定是个误会。
    这位先生，是我们会所的客人。”
    冯彪一甩手，狠狠瞪了一眼王世仁。
    “我管他是不是你们的客人。
    违法了，就要抓，要不然，要我们警察干嘛！”
    王世仁点着头哈着腰。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但是……”
    话没说下去，但他的眼睛，看向的却是洗手间的方向。
    这给了冯彪很明显的提醒。
    毕竟，洗手间里还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冯彪对着自己的手下摆摆手，说：
    “去看看。”
    姜十五往几人眼前一站。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千万别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冯彪叫嚣着。
    姜十五掏出手机，打开免提。
    “楚市长，你听明白了吧？
    这是你们城中区，治安大队冯彪的言行。”
    电话里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冯彪，我是楚风光。
    我命令你马上回去，连夜写下一万字的行动说明，明天一早交到我的办公桌上。”
    冯彪先是一惊，以为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
    楚风光是谁？
    可能云山市的老百姓不知道，但，体制内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他不相信姜十五一个外地人，能认识云山市的市长！
    “呸！
    你说你是楚市长就是楚市长啊！
    等我查清楚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牢底坐穿。”
    冯彪真是彪。
    楚风光是真怒了。
    被班子里的人排挤、架空也就算了。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治安队成员都敢藐视他。
    这让他怎么忍！
    “姜助理，麻烦你开视频，让这个狗东西看看我究竟是谁！”
    姜十五耸耸肩，打开绿泡泡，接通了视频。
    他将手机对准了冯彪，说。
    “楚市长，你看看这是你们市城中区的治安队队长吗？”
    视频那头的楚风光冷声道：
    “我一个市长需要知道他冯彪长什么样吗？”
    再看冯彪。
    他已经傻了。
    他没想到视频里的人真是他们市新来的市长。
    “楚，楚，楚市长……
    我，我是冯彪，小冯啊！
    您到任的那天，我还去高速路口，执过勤，远远看过您一眼呢！”
    楚风光没有废话。
    “冯彪，认识我就好，做好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明天我要是看不见一万字的说明，你可以脱掉衣服走人了。”
    说完，他就没有再理睬冯彪，转而向姜十五打起招呼。
    “姜助理，不好意思，是我这个市长不称职。
    ……”
    他还想解释什么，就被姜十五打断了。
    “楚市长，我和苏总出来做调研，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想，有些事情，我会建议苏总重新考虑的。”
    楚风光是个明白人，他听懂了姜十五的潜台词：
    “苏薇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很不满。”
    他急了。
    “苏总和你在一起呢？
    她怎么样？
    有没有伤到？
    如果不严重的话，我马上过来。”
    姜十五果断拒绝。
    “不用了，苏总无恙。
    不过，我真想说一句，贵市真乱！”
    说着，他就结束了视频通话。
    他将手机放回衣兜，看向脸色苍白了几分的冯彪。
    “冯队长，看来你连市长的指示都不愿意听，我不得不对你写个大大的‘服’字！”
    冯彪的酒彻底醒了。
    虽然他知道楚风光这个市长可能没什么实权，但是，楚风光要收拾他以个小小的治安队成员，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容易。
    “噗通”一声。
    他直直对着姜十五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