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五跟着宋云岚回到了区局办公室。
    才坐下，宋云岚散了根烟，开口问道：
    “十五，你准备怎么用程国勇，还有冯浣溪？”
    闻言，姜十五笑笑。
    自己这个便宜小叔的脑子还挺好使的。
    “小叔，冯浣溪的底子你应该知道那么一点。
    不说别的，就人家那爹，就是你够不着的存在。”
    被姜十五调侃了多次，宋云岚已经免疫了。
    他吐了个烟圈。
    “瞎说，我好歹是浣溪的师傅，和她爹平辈。”
    “嗯，平辈不平级……
    小叔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姜十五有些蔫坏，仍然绕着圈子怼宋云岚。
    就是不说和安排两人有关的话题。
    “我……
    你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叫上来，让她和你说道说道。”
    宋云岚想到昨晚冯浣溪是怎么怼姜十五的，一下子不气了，慢悠悠地说。
    谁知，姜十五“呵呵”一笑。
    “小叔，那你把她叫上来看看。”
    宋云岚狐疑地看了看姜十五，拿起座机想要拨号的手又放了回去。
    “十五，我不是想探究你会去做什么。
    我只是想根据你的动向，好安排浣溪接下去在局里的工作。”
    看在宋云岚很上道的份上，姜十五也不怼了。
    “这段时间小叔不要给她安排重案。
    就以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开始，往深里挖。”
    宋云岚懂了，重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内线号码。
    很快，听说姜十五在局长办公室的冯浣溪，兴冲冲跑了上来，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而入。
    “十五哥，你找我？”
    这是冯浣溪跑进办公室里说的第一句话。
    对此，宋云岚只能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刚才，好像他还想用冯浣溪来怼姜十五的。
    现在看来，还好他没那么做。
    “浣溪，怎么还那么虎？”
    他有些酸酸地责怪了一句。
    冯浣溪好像这才想起办公室里还有她的师傅一样，连忙露出一副乖巧、讨好的表情。
    “师父，我来了。”
    宋云岚白了在一边笑得意味深长的姜十五一眼，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
    “坐下说。”
    冯浣溪坐了下来，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姜十五的身上。
    在宋云岚看来，冯浣溪这目光就差可以拉丝了。
    怎么只过了一晚上，连冯浣溪对姜十五的态度都变了？
    宋云岚清了清嗓子。
    “咳咳。
    浣溪，昨晚你说要去查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呃……”
    冯浣溪的脸罕见的红了。
    让她怎么说？
    昨天下午抓了姜十五，回家被她爹教育了一顿，忐忑了一晚上没睡，今天早上算是取得了姜十五的原谅，被他正式邀请加入小队，还是有编制的那种……
    回到局里上班，脑子里只剩下莫名的兴奋了。
    这些都是能说的吗？
    宋云岚翻了个白眼，他真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最看好的徒弟了。
    天性直率的徒弟，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一点不干脆了呢？
    对了，还有自家的宝贝侄女，从来对别人只有不假辞色。
    可自从认识了姜十五以后，对姜十五……
    就没什么原则了。
    好心塞。
    有木有？
    算了，孩子们都成年了，路都是她们自己走的。
    “刚才姜顾问和我说，要带你走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他试探着问。
    他的话才说出口，冯浣溪一下子站了起来。
    “师父，这是真的吗？”
    她的话是在问宋云岚，眼睛看得却是姜十五。
    宋云岚选择闭上了眼睛。
    简直没法看。
    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的徒弟，自己的侄女，这一个个的，都把姜十五当成一块宝。
    她们的眼睛里只有姜十五！
    那他宋云岚又算什么？
    “十五，你带浣溪出去办案吧。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他开始赶人了。
    冯浣溪疾走两步，率先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嘴里还来了句：
    “十五哥，我给你开门。”
    很是狗腿。
    姜十五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口，回过头对那里闭着眼睛的宋云岚说：
    “小叔，你四十都还不到，可以尝试一下，给诗晴找个小婶了。”
    宋云岚直接炸了，拿起手边的签字笔就向姜十五扔去。
    可惜，姜十五早就拉着冯浣溪闪人了。
    “咚！”
    签字笔和关上的办公室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反弹到了地上，还滚了两圈。
    哎！
    我的笔！
    宋云岚马上又后悔了。
    这支签字笔，还是他侄女上班后，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
    他连忙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签字笔。
    还好，签字笔的质量足够过关，只在笔身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划痕。
    他有些心痛的把笔插进了上衣胸口的口袋里，准备一会儿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去专卖店看看能否修复这两道划痕。
    ……
    姜十五跟着冯浣溪，回到重案二组办公区域。
    她拍了拍手，引起所有组员的注意后，开口介绍：
    “这是宋局请来的刑侦顾问姜十五。
    接下去将由姜十五指导我们组，对坠楼案，进行侦查。”
    组员里有几个，是跟着冯浣溪去“抓”过姜十五的。
    特别是那个二十七、八岁，发际线往后靠的男警察，很是郁闷。
    他小声嘀咕着：
    “组长，我们组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破案，有必要请顾问来参和这个案子吗？”
    冯浣溪皱了皱眉，对于手下的插嘴，有些不满。
    “刘旭，你什么态度？
    这是上级的安排，也是对我们二组的信任。”
    或许是冯浣溪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刘旭边上又有个人开口道：
    “组长，不是我们想质疑姜顾问。
    可昨天，我们还为这个案件传唤过他……”
    这就有些噎人了。
    冯浣溪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昨天带队出去传唤姜十五的行动。
    姜十五嘴角一扬，浮起个不屑的笑容。
    “看起来，你们都对我很不服气。
    警队是纪律部队，身处一线的你们，同样也秉承强者为尊的理念吧？
    不如，让我们打个赌，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我一个人单挑你们整个组。”
    刘旭一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