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村正，瞳孔剧烈的颤动着。
    它没有想到，王命王权仅仅只是简单的‘跪下’两个字，竟然真的让它跪下了。
    就好像这两个字中蕴含着某种不容抗拒的魔力，让它根本无法拒绝，甚至就连生出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仔细回想，村正的脑海中突发浮现出了‘王命难违’四个大字。
    默默咀嚼着这四个大字，村正尝试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没有丝毫阻力。
    这让村正不由愣了一下。
    但没有犹豫，村正直接站起身来。
    毕竟，它可没有跪着和人说话的习惯。
    在起身之后，村正就目光阴沉地看着王命王权和吉尔伽美什，口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被我洗脑，也不知道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但像我们这类斩魄刀想要发挥能力，都需要达成一定的条件。”
    “那么你需要达成的条件会是什么呢？”
    “视线、声音、灵压、内心...”
    村正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想，一边紧紧盯着王命王权和吉尔伽美什的神色，企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不过，村正很显然要失望了。
    因为它无法从王命王权和吉尔伽美什那两张相似的面容上看到一丁点的破绽。
    相反，村正看到的只有余裕和从容。
    这让村正感到烦躁的同时，又感到了不安。
    不再迟疑，村正再次让身形化为虚无，想要先撤退再从长计议。
    为了避免再被王命王权的能力影响，村正直接紧闭双眼，并且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这还觉得不保险，它接着就用自己修长的指甲刺破了自己的耳膜，任由疼痛伴随着鲜血涌现，直接杜绝了声音传入的可能。
    之所以村正对自己这么狠，是因为在它的心中，认为声音是最有可能需要达成的条件。
    四枫院夜一也不得不承认村正对自己真狠，并且行动非常果决。
    常人如果知道是声音的话，恐怕会尝试封锁声音，例如用手堵住耳朵之类的手段，而不是直接破坏耳膜。
    毕竟，耳膜被破坏了可是永久性的伤害，如果严重的话甚至无法修复将会一辈子失聪。
    四枫院夜一其实也一直猜测王命王权能力需要达成的条件是声音，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印证。
    这一次刚好可以印证看看。
    吉尔伽美什对于村正的抉择不由露出了一抹赞赏。
    虽然朽木响河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他的斩魄刀却是不得不夸赞一声。
    而王命王权的眼中也流露出了赞赏之色。
    身为斩魄刀之王，麾下能够出现这样一位臣民，王命王权也是感觉到了愉悦。
    不过...
    看着村正身形逐渐化为虚无，王命王权再次开口，口含天宪道：“跪下。”
    噗通！
    没有任何迟疑，在王命下达的那一刻，村正直接跪倒在地。
    此时，村正的瞳孔震颤着，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因为，它刚刚竟然听见了王命王权的命令。
    没错，明明它已经破坏了自己的耳膜，明明应该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才是，可为什么它还能够听见王命王权的命令？
    四枫院夜一也是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不由颤抖了起来。
    很显然，她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如果王命王权能力的达成条件真的是声音，那么理应无法对村正起作用才对。
    村正这时再次起身，它现在明白了，自己是撤退不了了。
    除非王命王权同意让它撤退，又或者能够摸清王命王权能力达成的条件。
    显然，这二者都无法实现。
    所以村正干脆不再想着撤退的事情。
    它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要弄清楚自己的困惑。
    只见村正面色阴沉地看着吉尔伽美什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村正的注视中，吉尔伽美什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它却什么都听不见。
    村正这才想起来耳膜已经被自己破坏，根本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脸色不由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村正还是懂得一些唇语，吉尔伽美什也有意让它读懂自己的唇语。
    通过唇语的解析，村正一字一句的复述道：“可以用虚的超速再生修复耳膜。”
    愣了一下，村正有些不明白吉尔伽美什话语中的意思。
    它是斩魄刀，怎么能够使用虚的超速再生？
    吉尔伽美什见此眉头微微一皱。
    一旁的王命王权见状直接开口，口含天宪道：“超速再生。”
    王命王权的声音在村正的脑海中响起。
    还不等村正反应，就感觉体内虚的因子开始活跃，随即就感觉耳膜破损的疼痛感消失，并且能够听见周围的虫鸣鸟叫声。
    这个事实，让村正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这时也传来道：“你已经吞噬了那么多的虚，难道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拥有了一部分虚的能力吗？”
    村正的神色猛地一怔，它终于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更多的疑惑却是涌上了村正的心头。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吞噬了虚？’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拥有虚的能力，明明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他的斩魄刀连虚的能力也能控制？’
    通过全知全能之星的照耀，吉尔伽美什洞察了村正的心思，知道它已经心神动摇，这是一個良好的征服开端。
    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吉尔伽美什开口道：“本王名为吉尔伽美什，是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
    “本王的一生被后世的人们分为三个时期，幼年、暴君、贤王。”
    “本王如今的模样是幼年时期的模样，而本王的斩魄刀王命王权的模样则是贤王时期的模样。”
    说着，吉尔伽美什看着村正问道：“你可知后世的人们对于贤王时期的本王是如何评价的？”
    村正听不懂吉尔伽美什的话。
    因为它并不认识吉尔伽美什，也不知道什么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
    所以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话它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四枫院夜一却不同，她在听见吉尔伽美什的话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一句话，并且脱口而出。
    “从不老不死之旅归来的至高贤王。”
    “传说中称其为‘见证一切之人’。”
    吉尔伽美什闻言应道：“传说虽有夸大，但也源自现实。”
    “本王虽然无法见证此世的一切，但已然见证了你的一切。”
    “包括你现在的所思所想，都在本王的见证之中。”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