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威一路小跑着过来，“没有人啊，就我还能抽空跑来跑去，屋里都忙翻天了。服务员有俩进厨房帮忙去了，咱那免费送不行就停了吧？”
    外边排队的一听这情况都有点着急：“老板，啥时候能卖给我们啊？”
    “老板，今天还能买到不？”
    “老板，少卖点也行，老多天没吃着了，馋得慌。”这话说完，排队的人哄地一阵大笑。
    陆川扬声道：“大家别着急，等一下，我让人看看店里存货。”
    “曲威，你先去盘一下肉串的存货，看看够不够卖到晚上。”
    “那你这里......”
    “看存量，必须先可店里的卖，至于这块......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曲威又跑回店里。
    这时候不单单是有外卖排队购买，来店里吃饭的人也开始在店外聚集。
    “这也太火了，国营饭店都没这里人多。”
    “你还不知道吧，这就是农机商店门前的小摊子，那味道真是一绝！”
    “可不咋地，牛羊肉吃过，就是没吃过这种做法的。”
    “好吃是好吃，可咱要等到啥时候啊？”
    曲威回来的很快，“川，牛羊肉各还有三分之二，板筋只有一半了。”说话的时候他回头瞅了一眼，“现在连进屋吃的都开始排队了，怎么办？”
    “生意火爆不好么？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王老虎回来可能还有拿着优惠券的。”
    曲威一阵头疼。
    他原来只知道生意惨淡闹心，没想到生意太好更闹心。
    陆川快速给烤炉上的串翻面，撒上调料。
    抬头瞅他一眼，笑笑：“这样不好吗？别急，这样，等下店里的酒限购，每桌最多四瓶啤酒，一瓶白酒，还要预留一部分，你看着调配。”
    “外面这些等着进屋吃饭的客人，你给发个号码牌，吃完腾出来桌子按顺序叫号，免得发生争吵。”
    “还有后厨，多派人帮忙，量可以适当小一点，但必须赠送。”
    曲威一一记下。
    “哎，等一下，山楂汁必须赠送！还有结账时，有些带零头的，你看着给减免。”
    曲威领命而去。
    “老板，到底卖不卖啊？”
    陆川趁空抬头看了一眼，队伍已经增长一倍长了。
    “先跟大家说声抱歉......”
    “咋地，老板？不卖了？那我不是白排在前头了？”说话这位仁兄方才还充满自豪感，现在眼瞅着失望，尤其是站了这么长时间的队，闻味儿闻得更馋了。
    “想买串的听我说，不是不卖，是订量！每人只能买十串，再多只能明天了。”
    向前还以为买不到，现在有的卖，反而有种“聊胜于无”的感觉，都还挺满足。
    “牛肉、板筋好了！”
    陆川回头朝身后喊了一嗓子。
    出来的服务员手里端着三个盘子，先放到桌上排好，然后才接过烤好的，又急匆匆返回去。
    “等会给我送纸笔出来。”
    服务员点头答应。
    “现在开始排队前五的，每人十串。”
    陆川穿插着店里的，和眼前排队的，忙得连汗都来不及擦。
    “老板，有买的就行，不着急。”
    前面的这么说，后面的还都不乐意。
    “大家不要吵，想在我这买东西就得有秩序。”人群里不满的声音逐渐消失。
    陆川双手在烤炉上翻动，脑子里还想着接下来的事儿怎么安排。
    “老板，我回来了！”
    王老虎突然来了一嗓子，吓了他一跳。
    “正好，先去给我找个本、拿个笔来。”
    老虎速度很快，“老板，咱店这生意太好了，等会可能还有人拿你的条子来吃饭。”
    “没事。”
    “各位，各位，我说个事。如果有不着急买的，或者想过几天买的，可以写在本上，到时候我们店会送货上门！”
    陆川这话一说完，顿时引起一阵轰动。
    “啥？送货上门？真的假的？”
    “真的！肯定真的！我的店就在这里，没送到可以来我店里找我嘛。而且，我这订餐可以送到再付钱。”
    陆川想起上一世的外卖，网上订餐送餐到家。用在这个时代，这个时候也未尝不可。
    “那我定！”
    说着有个姑娘，穿着时尚，肩上还挎着当时少有的小皮包。她接过王老虎手里的本子，飞快地写着。
    不肖一会儿，就递回来。
    “老板，我定了牛羊肉串各五十串，明天五点之前给我送到就行。地址在上面。”
    陆川示意王老虎给自己看一眼，果然，地址写的很详细。
    “行，送到付款。”
    约定好，姑娘走了。
    队伍里有人开始跟着效仿。
    陆川补充了一句：“送餐的话，二十串起送。要提前半天预定，饭点送餐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可能是陆川想的太多，凡是预定的顾客订餐的数量都在五十串以上。
    “老板，我帮你撑一阵，你歇歇。”
    陆川没想到叶迟居然从厨房出来了。
    “怎么样？也累坏了吧？”
    “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忙。”叶迟黑瘦的脸膛难得见了笑容，“桌桌菜都已经上完了，我又准备了一大批，应该够支撑一阵子的。还有山楂汁也又备上了。”
    “嗯，那你歇歇，明天是五一假期，人可能更多。”
    “要不我帮你看一个炉子。”
    陆川想了下，“嗯，过来吧。”
    他也有意观察观察叶迟，真如他自所说，从新疆回来的，那简单介绍介绍，看一看应该就能上手。
    毕竟陆川不能只守着这一个小店，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陆川看着手边烤炉上的肉串，同时关注着叶迟。
    果然，叶迟动作娴熟地翻串，看火候，然后什么时候撒调料也掌握得很恰当。
    陆川心中有了底。
    “老板，已经写这些了……”
    王老虎那边的一本便笺下去将近一半，还在人群中传递。
    “拿回来，我看一下。”
    王老虎挤进人群，长臂一伸将便笺本捞过去。
    “干啥呀……”
    “哎，我还没写完呢……”
    陆川举着便笺，“大伙儿听我说，感谢大家捧场，我尽量满足大家要求。但也不能满足所有人的订餐需求，现在可以继续定，但是算后天的。”
    “那我预定明天包间！”后边一道声音传来。
    这声音在嘈杂声中也十分特别，就好像桌椅板凳在瓷砖地面蹭，发出来的那种嘎吱声，难听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