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歆没有跟他摒。
    钱乙收集信息很及时，吴丙得到消息后又第一时间反馈过来。
    于是，归歆立刻打去电话。
    当时是上午十点多，h城这边阴天，窗户外灰蒙蒙的。归歆就站在窗边，心绪浅浅起伏。
    那头没有及时接，就在归歆以为会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声音低沉和缓。
    归歆意外，心跳莫名滞了半拍，然后她才回答，“谢尽安？”
    “嗯。”
    那头情绪很淡，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归歆轻轻地咳一声，用尽量放松的语气，“我知道你拿到了嘉禧的抚养权，现在该我们谈一谈了。”
    “谈什么？”
    谢尽安懒散的声音里带了些好笑，“你不是跟花总谈恋爱吗？我儿子就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了。”
    归歆噎住，原本打算好好谈的，一口气堵住了，再吐出来，声音就响了一格，“你儿子是我生的，我是亲妈，我也有权利争取抚养权。”
    谢尽安简洁回答，“我儿子姓谢，由我抚养。”
    归歆无语了，“由我抚养也不会给他改姓。”
    谢尽安哼笑，“你觉得我会冒这个风险？”
    归歆本来就没觉得他会把抚养权给她，但是会聊得这么差，也是……
    沉一口气，她放缓语气，“我想见嘉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谢尽安语气随意，“你打算来新加坡？”
    归歆咬咬牙，“你知道的，我对出国有恐惧，你能带嘉禧来h城吗？”
    谢尽安无所谓的语气，“可以。”
    归歆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琢磨了一会儿，“什么时候？”
    谢尽安颇认真地答，“我问一下秘书，稍等。”
    然后听筒里就没了声音，几分钟后，他才说话，“秘书说我这半年都有安排，半年后也不一定，还要看情况。”
    对方明显耍赖，归歆怒火中烧，但确实没什么办法，清了清嗓子，她态度严肃，“最晚后天，我就会到新加坡。”
    嗤笑的声音，“办好护照了？”
    归歆忍住气，“办好了。”
    “这么说来，你早有准备么。”
    “当然。”
    “打算带律师吗？”
    “这次不带律师，协商不成功的话，下一趟再带。”
    “你不是来看嘉禧吗？你打算跟他协商？”
    “跟你协商。”
    “那你要提前预约。”
    谢尽安的口气愈发的轻松，“后天是吧，我问一下秘书。”
    然后电话里又没了声音，见他装腔作势，归歆气得牙齿痒痒，但确实没啥办法，只能等。
    这次只等了半分钟，他很快回复，“白天时间都排满了，只有晚上有空。出发前，你把航班发给我，我会给你安排酒店。”
    这个做法符合他牢牢掌握的风格。
    归歆缓和了情绪，平静地答，“好，我会提前告知航班信息。”
    *
    电话挂断，窗外阴郁的天色依旧。
    归歆发了会儿呆，其实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期之中。
    她当然可以说不去，但是她的嘉禧在那儿，七个月早产，两年内动过两次手术，每每想到这些信息，她心脏都会痛。
    必须要去，抚养权可能争取不到，但是探视权一定要有，还有寒假、暑假要让他来h城过。
    谢尽安有多强势归歆是知道的，去到他的地头，肯定占不到便宜，所以才想让他把嘉禧带来h城。
    但他不接招，归歆也没办法。都说为母则强，他觉得自己需要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