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菜馆里，归歆和花总的这顿饭吃得算是开心。
    归歆的情绪不高，但架不住花总是个会聊天的，他攒了好些段子，慢慢地讲，始终保持热络的气场。
    还给自己准备了蛋糕，小碗一样的大小，插了蜡烛。
    他装模作样地许愿，又吹灭蜡烛，把仪式感拉得满满的。
    “猜猜我许了什么愿？”
    归歆感觉负担不起，笑了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花总察看她的表情，接着也是笑，“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就往后退一步。”
    归歆没听懂他的意思，迟疑地看他。
    花总切了蛋糕递给她，“本来我想往前进一步，请你做我的女朋友。但是你已经含蓄地拒绝我，那我就继续努力。”
    聪明人聊天就是这样，像是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归歆笑笑不语，接过蛋糕慢慢地吃。
    她在犹豫，花总摆明了追求之意，之前她也默许了这个行为。既然如此，要么拒绝，要么就得把事情摊开来讲。
    “你在想什么？”
    花总很敏感，“这次见面感觉你精神上有些憔悴，是工作不顺心吗？要不要我帮忙？”
    归歆兀自陷入沉默，隔一会儿，她抬起眼，“这个算是我的隐私，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花总反应很快，“放心，我绝不外传。”
    归歆笑笑，垂下眸，又沉默了片刻，她淡淡说话，“我刚刚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儿子。”
    花总愕然，他脱口而出，“你刚刚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男的才会这样的吗？”
    归歆抬起头，“七个月的时候，我以为小产了，其实没有，他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花总呆了呆，之后就正义感爆棚，“哪个医院干的？你得去告它。”
    归歆的反应比较平淡，“我儿子五岁了，我前夫刚刚拿到抚养权，我想把抚养权争取过来。”
    花总听得直眨眼，“你前夫也刚刚知道？”
    归歆认真地想，“他可能是一年前知道的。”
    “你们……”花总无可奈何的表情，“都怎么为人父母的。”
    归歆下巴微微往上兜起，神情怅然，“是啊，作为母亲我不合格。”到现在，她连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看她这样，花总情绪也低落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我支持你打官司，把抚养权争取过来。”
    归歆无声地看他，“你不介意我有个儿子？”
    花总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与他的关联，想一想，他实事求是地说。
    “我家里可能会有反对意见，毕竟我是头婚嘛，父母有点想法很正常。但结婚是我的事情，我娶我喜欢的人，你没有儿子最好，有儿子我也能接受。如果我们真的结婚，我不一定做得到视你的儿子为己出，但肯定不会亏待他。”
    归歆有些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想过几天约你吃顿饭，跟你提分手的。”
    花总看她，“你这么讲，就是还打算给我机会？”
    归歆苦笑，“谈不上机会，我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接触一段时间，也许你自己就撤了。”
    花总轻轻叹气，“你说反了，接触得愈多，我愈喜欢你呢。但是你前夫太优秀了，你未必看得上我。”
    归歆挑起眉，“你知道他？”
    花总点头，“h城这边有个tod项目，我看新闻，照片上看到他了。然后就查了查，新加坡达航集团的ceo，走到哪里都是熠熠生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