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没有诗意的日子
作者:龙泉寒月   知否,忆否,我们曾牵手最新章节     
    序章:这是一篇写于20年前的爱情故事,呈现的是80后那一代人的青春和记忆,以及一些少年时难以忘却的故事,有青涩、有悲伤、有快乐、有梦想,之所以把这篇文字发布,或许是为了缅怀青葱岁月、缅怀那段难以忘怀的美好过往。昔日,纯真的我远远地守护着一个梦中的女孩,不敢走近,却也不敢走远,走近了怕惊吓她逃离,走远了怕找不见她的身影,于是,就这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平行”,因为方向的不同,最终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行行文字和一段段回忆......

    恍惚间,犹记得那年花如海,天空落着微雨,或许是多看了一眼她清澈的眼眸,从此沉醉......2002年毕业后,我们为了生活四散奔波,再回首时,都消失在茫茫人海。正如2300年前《庄子·大宗师》所云:“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除了记忆,除了记忆中的那个她,似乎再没有什么,挥一挥手,不再有再见......

    第一章:没有诗意的日子

    徐首漫步于轻雾缭绕的花丛中,粉红黛色的桃花随风颤动,很招摇、很狐媚、很动人、很……我想起黛玉葬花,哈哈,到时你们这些娇媚的家伙可就惨了。淡淡的花香随风飘逸、陶醉、沉溺,如临九天仙境,一切都那样飘渺,却又是那样的真切。

    忽云起之外,一阵风从天而降,卷得花瓣漫天飞舞,形成了一汪粉红色的花海,淹没了天、淹没了地,淹没了花丛中的我。当气沉丹田刚想逃离时,忽见风门顿开,一个拖着粉红长裙、身姿婀娜的女孩,正呼喊着我的名字从漫天的飞花中向我飘飘而来:“洪浪、洪浪!”

    我立身定眼,哇,也跑了起来,不过不再是逃走,而是迎了上去......

    “浪儿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起床了。”妈妈在楼下急促地叫我。

    我惊恐一下,心都快蹦出来了,“仙女啊,我的仙女。”刚要牵住她,可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切就如烟云散去,不留一丝踪影。墙壁依然是墙壁,白得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纯洁;窗外依然是深秋的萧条,看不到一丝桃花仙子的飘逸;书桌一如既往凌乱不堪,只是本该插在上面的两面红旗,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面在无力地招摇,像极了望夫崖上的孟姜女。

    起床,虽然正值深秋,但这蜀中小城却依然不觉寒冷。对了,我都三年没见过雪花了,快忘了它是什么样子。站在房间内,开始检阅我的“小喽罗”们,青龙宝剑老态龙钟地倚在墙上,看它蚀迹斑斑的样子像极刚出土文物,唯有那幅画中的苍鹰给小屋添了几分生气,可见它横空展翅、跃跃欲试,真怕它会突然飞走,先给它打声招呼:“老鹰大哥,你要是追求诗和远方可得带上我呀。”

    农家乐又开始营业了,我拖着扫帚奉命将楼上、楼下、屋内、屋外,连同停车场都扫荡一遍。小狼摇头甩尾地跑到我跟前。“坐下”我朝它大喊,它马上后腿弯曲坐在地上,张着大嘴,睁着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瞅来瞅去,仿佛是在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哈哈,小狼昨天你可真威风,只一个回合便在一个对你不逊的游客裤子上给开个窗。嗬,只是两百多块钱一转眼就飞了,我拍拍它的脑门儿转身欲走人,谁知它嗖的一下便跳起来,前爪抓住我的大腿,竖起耳朵,张着大嘴对我呼呼的:“喂,老兄我还没开早饭。”

    “去”我用扫帚在它脑门敲了一下,它倒也知趣,呜呜两声跑开了。

    在家忙了半天,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回学校的车,摸着包里几张我悄悄匀起来的钞票,脸上露出倦意的笑容。一颠一簸的车子又把我送入云雾环绕的梦乡。

    “请问仙子芳龄几何?何方人士,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我一脸虔诚地望着我的桃花仙子问。

    “呵呵…,这小子神经病啊!”

    “做白日美梦,呵呵……”

    邻座几个女孩的一番笑语瞬间将我拉回到车上,三魂丢了两魂,只有一魂还在身上,她们都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怪怪的笑,我忘了自己睡着之后一般都会说梦话,只觉得脸一下就烫起来,手心也开始冒汗,当我惊恐地望了她们几眼后,她们终于止住笑容。

    我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怕她们笑吗?我十四岁即四处奔波,行走江湖(学校),什么场面没见过?纵然有没见过的,但没吃过猪肉该总见过猪跑吧。挺起胸、昂起头,绷着一张关云长跃马横刀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自信,目光流览着窗外的行人,心想着不知道能否瞧见几个绝世美女,也好回寝室跟小马哥他们瞎吹。反而不再傻笑的她们用一种莫名的眼光不时地看过来,好像我tmd是采花的盗贼,或是长了眼睛的和尚,哪个和尚又不长眼睛呢?

    汽车缓缓的进了站,我迅速跳下车,背着一个装有两本金庸小说的书包,晃晃悠悠地踏进了这个美丽却也枯燥的校园。一年来的大学生活使我的脚印镶满了它的每个角落,哦!别误会,女wc我可没光顾过。

    “哇,浪子回来啦,来抱一个!”

    我差点儿没吐,还好还没吃晚饭,不过昨天的晚饭却吃了,其实也就48小时,2800分钟没见而已,何必这么亲热?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抱着他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靠,想死我了。”

    华友竟厚颜无耻地道:“我也想你。”

    我一把推开他,都大笑起来。

    “带什么好吃的了吗?”

    “路上遇到美女没?”室友小马哥和何山接连追问。

    我一边放下书包一边吹嘘:“刚才在车上我碰上一绝世美女,真可谓盛世容颜,柳叶眉、龙风眼、樱桃小嘴,有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她还不停地抛媚眼。”我摇着头,仿佛陶醉在美色之中,“唉!不说了”故作懊悔状。

    小马哥睁大眼睛:“该不会你没理她。”

    “哼!”我正了正身,理理衣领:“我堂堂君子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中和有夫之妇挤眉弄眼,又何况她是在与她身边的男朋友打情骂俏。”

    “哈哈哈……”

    “……”

    东方又亮起了鱼肚白,遥遥远远的天际又飘来了几朵美丽的云彩,“是否那桃花仙子要下凡了呢?”我望着窗外冥想。不知在那苍山之巅、海的尽头,可否真的有一位秋水伊人在稽首观望这晨曦中霞红的云彩……

    上课铃打了十多分钟,我提着早饭,抓本书便和他们一窝蜂地杀向了教室,挑一个占尽地利优势的好位置坐下,当然,一般都是最后两排,于是便开始了一轮激烈的“自助”早餐,所谓自助,就是搞得快的多吃一点。

    “靠,不要抢我的泡菜。”

    我一边吃着手抓式泡菜,一边喜笑颜开地对小马哥道:“哼,那天你把我一个大饼咬星星、咬月亮的,就给咬来没了,今天我也要实践一下……”

    “谁把我的牛奶喝了?”

    “给你面子才喝你的!”

    “……”

    待我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留下一片狼籍,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尊师居然站在上面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吞口水,也没吃早饭吗?不要跟我们学睡懒觉嘛,什么好的不学学这个,早睡早起身体好,看他一把年纪,我动了善心,真想走上去,拍拍他肩膀:“摸二十元来,这个星期的早饭我给你管了。”

    当我们抹嘴收工时,第一节课也ok了,于是我们又开始了神吹。

    “美国佬真tmd霸道。”小马哥说。

    纵观小马哥其人,性宽和、寡言语、素有大志,只见他身高五尺、双手不能过膝,除非坐着。其目不能自顾耳,除非照镜子,真可谓猪八戒照镜子——“非凡人也”,他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从古至今说起来如数家珍一般。真的很惋惜他,为什么要报理工科呢?在我们这群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看来,羸弱他显得有点“弱智”。

    冷不防小马哥来这么一句,我们都不解地望了他一眼,“胜王败寇、强者自尊”,还会有什么霸不霸道之说?于是他又开始讲解刚从收音机里听到的内容。

    “真是骇人听闻。”何山用一张明显夸张的脸环视四周,“哄”地喧哗了起来,引得那些文静的小男生、小女生们连连回头观望我们这群劣等马。

    “明天好像是华友的生日。”何山郑重地说。

    “我们是否要凑点钱给他庆祝一番?”小马哥问。

    这时华友不在,华友在我们寝室年龄最大,他时常以老大自居,不过呢?他为人正直,很豪爽,于是我们也就默认了他的老大地位。“行,掏钱!”我吼道。

    前面的几个人又回过头来,靠,难道我还打劫不成。我真怀疑他们的颈部肌肉一定很发达,恩,很可能。

    哪天我一定要去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