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靖恩侯的借口,景如琛早有准备。
他直接从京中请了最有名的三位大夫,还托太子请了一位太医过来,当着靖恩侯的面给冉氏诊脉。
每个人都是说冉氏身子已然大好,很是康健。
景如琛直接问:“管家可会累到母亲?”
几位大夫并太医虽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问。
但是按照他们的诊断来看,都很确定的认为不会,不过心里的好奇之心都燃了起来。
冉氏趁机道:“既然我管家不影响身子,那就不麻烦孙姨娘越俎代庖了,不过这几年府医总说我身子不好,管不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府医看错了脉,或者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她再也不在外面帮着圆侯府的面子了,她要把靖恩侯府的遮羞布给撕下来。
她之前一直想着自幼学的,要把家族的体面刻到骨子里去维护。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维护体面,却被他们变本加厉的伤害,如今她儿子都有媳妇了。
她还在乎什么侯府的面子,反正对她儿子婚嫁没有影响了。
靖恩侯诧异了的看了冉氏一眼,还有外人在,她竟然如此说话,一点不怕她这话会让外人多想。
他赶紧顺着冉氏的意思:
“既然夫人身子已经大好,还是辛苦夫人掌家。那个府医只怕是学医不精,那便劳烦夫人换一个吧。”
然后送走了这几位大夫,分别给了赏银,希望他们能守口如瓶。
不过太子派来的太医没收,让靖恩侯心里咯噔,但愿太医不要出去瞎说。
冉氏得了靖恩侯的准话,立马带着人去孙姨娘院子里拿走了管家的对牌和账本。
然后将所有管事全部叫来,把孙姨娘那些不合理的待遇全部都收回。
有几个管事面上为难,怕侯爷追究,让冉氏和侯爷商量后再做主,冉氏直接让人当场打了管事板子,让侯爷有意见只管找她来。
孙姨娘在院子里气的摔打东西,跪了一地的下人。
她的燕窝、她的衣裳、还有很多细节全都被砍掉了,不光生活质量下降了,最重要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还有上次冉氏罚景静儿禁足三月,她求靖恩侯把女儿放了出来,如今冉氏直言既然景静儿觉得三月时间太长,就让她去祠堂跪上七天。
七天下来怕是膝盖都要废了。
她哭啼啼的去找靖恩侯,靖恩侯跟他说太子已经斥责他宠妾灭妻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有办法,让孙姨娘先忍忍,不行就让她去求冉氏改变主意。
孙姨娘自然不肯去冉氏那里受辱,便硬撑着让景静儿跪满七天。
接下来每天都有坏消息发生,景盛文的婚事被冉氏接手了过去,她之前费劲心思定好的很多细节都被推翻,她想找冉氏闹,被儿子给拦住了。
景盛文觉得大婚什么的不重要,穿的是金线绣的,还是银线绣的喜服,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爵位,让孙姨娘不要因小失大。
冉氏则将丹若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管家,处理各项杂务,以及管理下人和核算账本。
没想到丹若十分聪明,甚至发现了孙姨娘管家时账本上的漏洞。
冉氏知道如今就算抓住了孙姨娘这个把柄,有靖恩侯在也不能将她送到庄子上,这把刀得用在合适的地方。
冉氏好奇丹若一个农女怎么认识字的,丹若说是家里四叔多年在考秀才,时常在家温习,她从小跟着偷学了一些。
丹若跟着景如琛来京城的时候,把原主的弟弟黄天全也带来了,景如琛把他安置在自己院子里,先让自己的心腹给他启蒙,然后再送学堂里。
冉氏原先是知道黄天全这个人,但是也没多留意,如今爱屋及乌,时常叫黄天全过来关怀。
从黄天全那里了解到丹若从小过的日子,更加心疼。
流水一般的补品变着花样的给丹若做,短短十天,丹若身材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像之前那么瘦了。
景如琛送她去新宅子待嫁的时候,两人单独在花园里散步,微风吹过少女衣裙,勾勒出初见端倪的曲线,景如琛别开脸,但是从耳根红到了脖子里。
他已经二十出头,又恢复了正常,即将大婚,心里总是激动的。
虽说拒绝了有些朋友想带他到青楼给他实践的机会,但是友人相送的壁火图他倒是没拒绝。
他握着拳清咳两声,扫尽自己脑中的其余想法,温声道:
“我自己这些年还有一些积攒下的私产,我把放在库房了,送给你做嫁妆。大婚的细节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提,只要你喜欢就好。”
丹若主动拉住他的右手,小鹿般的眼睛满是真诚的感念他的用心。
景如琛转身告别后,将他的右手放到唇边,仿佛还有丹若手上的体温,鼻尖依稀能闻到残存的香气。
冉氏正好给景如琛量喜服的尺寸,见儿子唇角时不时翘起,心里酸涩又喜悦。
冉氏身体大好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几位她曾经交好的夫人特意来看望她。
见她确实眉宇间舒展,整个人再无一丝病气,好奇的问她是哪位大夫治好的,吃的什么药。
冉氏笑了笑:“我这位大夫比较神秘,我得问问她,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再给你们说。”
几位夫人也理解,有能力的大夫难免有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