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看见江曜那不太好的脸色,想直接原地去世。
杨昌接收到校长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站出来解释。
“江先生,您不必有所顾忌,这只是个例。
“高三九班是我们学校的问题班级,和别的班不一样,里边学生都不太守规矩,我们不会让九班参与竞赛班选拔的。”
闻言,江曜侧目看了杨昌一眼,很深,语气带让人捉摸不定的冷。
“景行,你怎么看?”
江景行看着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穿着一身休闲装。
听见江曜的提问,江景行立马绷直了身体,一眼一板地回答道:
“天才往往诞生于微末之处,教育也该倡导有教无类。
“所以,我觉得既然是选人才,便不能按惯性,将所谓的差的剔除在外。
“这样既能公平公正,也不会因制度错过人才。”
回答完,江景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江曜,一副求肯定的姿态。
江曜没注意到侄子的眼神,而是看向一旁的校长,面色沉冷,“听到了?”
校长立马哈腰赔笑,一脸惭愧的说:“是我们考虑欠妥了。”
江曜眸色深深,薄薄的唇轻启,语气透着几分冷寒。
“这位老师看起来并不适合与我们共事,下午之前选调新的吧。”
杨昌完全傻眼了。
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怎么就惹到这位贵人了?
“是。”校长小心地应着,心底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那些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然他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此时的九班,正在上生物课。
生物老师是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常戴着副老花镜上课。
他一讲起课来常常沉浸其中,十分忘我,并未注意到秦笙是中途进来的。
一堂课结束,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
【全校通知,高三年级所有学生10:00进行数学模拟考试。】
随后,班主任过来安排考场。
看得出来学校很重视这场考试。
每个考生的位置都离得很远,甚至还有学生被安排在操场考试。
秦笙坐在位置上,审读着试卷,眉头微微一蹙。
不对。
这份试卷上的内容,根本就不是模拟题,而是一份竞赛卷。
这种试卷她曾经做过无数张。
当年,她和一群同龄人接受k实验室的各种技能培训。
培训结束后,这批的一千人全部进入淘汰赛,这被内部称为“千人计划。”
“千人计划”的第一项考验,就是做各科目的竞赛试卷。
淘汰赛的规则,比这儿残忍多了。
考到末位的孩子,只有一个下场,被抹杀。
秦笙对这类试卷本能的厌恶,写上名字,就让它安静的躺着了。
12点,考试结束。
监考老师下来收走了试卷。
身为学霸的秦焕,在结束前就答完了卷子,甚至还提前交卷了。
没等下课,他就跑到九班门口蹲着。
上次邀请秦笙一起吃饭被拒后,他吸取教训,决定先斩后奏。
他就不信,他人都到这儿了,他姐还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把他赶走。
九班和一班,一个吊车尾,一个尖子班。
两个班级本来就不对付。
在杨昌各种无意识的挑拨下,两班更是到了见面就掐架的地步。
秦焕作为一班的学霸和门面,站九班门口特别惹眼。
周彦带着小弟们出门,一眼就认出了秦焕,眉眼一挑,“一班的?”
秦焕不明所以,反问道:“是一班的。怎么了?”
“呸,神气到九班门口了。”周彦啐了一口,高声喊道:“围上。”
一群小跟班们听令,瞬间将秦焕团团围住。
“好好的一班你不待,敢跑到九班的门口来撒野!
“老子今天让你站着来,跪着回去!”
周彦凶着脸放完狠话,刚要动手,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让让。”
这声音,这语调,是熟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以周彦为首的一群人,立马让出了一条安全通道。
秦笙走出教室,在几人面前站定,目光淡漠的扫了一圈。
“怎么回事?”
秦笙声调极冷,威慑力很强。
一群小跟班们不敢吭声,都看向周彦。
周彦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说:“笙姐,咱班和一班向来不对付,一班这个愣头青跑到咱地盘上撒野来了,你别管,我这就把他收拾得明明白白的。”
秦笙轻笑了一声,反问:“你要收拾谁?”
周彦有点懵,指了指秦焕,“就这个愣头青啊。”
“噢。”秦笙似笑非笑,“你不问问他叫什么?”
周彦扭头瞪了眼秦焕,厉声道:“还不赶紧给我们笙姐报名字。”
“笙姐,我叫秦焕。”
秦焕轻笑着道,他看出来秦笙在逗人玩儿,很自觉的配合着。
秦焕。
周彦砸吧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还没想明白,冷不丁的听见秦笙淡漠的声音。
“这个叫秦焕的愣头青,是我弟。”
闻言,周彦感觉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他苦着一张脸看向秦笙,“我,我……”
秦焕走到秦笙跟前,笑呵呵问:“姐,你这是又干什么‘好事’了?”
“就你八卦。”秦笙不轻不重地斥了句,扭头看向周彦,“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赶紧去吃饭吧。”
“得令。”周彦见秦笙没怪自己,乐呵呵地跑到她跟前。
“笙姐,你怎么不早说弟弟就是一班的呢,这不,差点儿把自己人给打了。”
秦笙不咸不淡地回,“你没问我。”
周彦讪讪一笑,他有那个胆子问吗?
秦焕看出了他的尴尬,还好心转移了话题。
“姐,这次卷子好难啊,结束前五分钟我才写完。”
这一波凡尔赛,直接把九班人的火气都给勾上来了。
周彦捏了捏拳头,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好在这件事情上,秦笙和九班统一战线。
只见,秦笙利落出脚,踹在了秦焕小腿上。
她语气冷寒:“就你话密。”
秦焕疼得嗷了一声,“姐,你能不能别老突然袭击我。”
“你活该。”秦笙不咸不淡说。
她现在想起来竞赛题都泛恶心,秦焕还偏要提起。
这一波属实是在她雷区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