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的时候郭菡约霍霄去小树林那里，虽然霍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向来不会拒绝她，看她不愿意说也没再多问。
只是去的时候那里等她的只有杨萌一个人。
霍霄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蹲在大树底下的郭菡，有些无奈地勾了下唇。
杨萌看见霍霄对她笑，心里盘算着自己表白成功的机率又大了一点。
“霍学长，你好。”杨萌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将手里的情书递给他，嗓音嗲的要命，“你来啦，我今天是想当面跟你说，我喜欢你，你能当我男朋友吗？”
霍霄抬眼瞥见女孩似乎是脚蹲麻了，弓着腰在那里活动脚踝，他低下头接过信纸，挑了挑眉，“喜欢我？”
“嗯嗯嗯。”杨萌看他接了自己的情书，忙不迭地点头。
霍霄的指腹摩挲着信纸，嗓音懒散，“我记得我说过我不谈恋爱，你还有别的事吗？”
“对了，如果是郭菡答应帮你的话，你转告她，这次期末成绩下降有她好受的。”
霍霄说了一大堆的话，眼角余光却一直瞥向角落里的那女孩，看见女孩对他拧着眉比划，他挑了挑眉没搭理她。
杨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被霍霄很快地阻挡住，他盯着杨萌的眼睛，刻意营造出几分暧昧的气息，“你和她做朋友是因为喜欢我吗？”
“对。”杨萌被迷的七荤八素，顺着他点了点头。
霍霄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将情书塞到她怀里，信纸散落在地，男生转身离开，懒散的声音里含着丝丝警告，“离她远点。”
杨萌看着掉在地上的信纸，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郭菡。”
然后愤怒地将信纸撕的粉碎，等自己平息好心中的怒火之后，才提步准备回去跟郭菡算账。
“郭菡，你……”骗我。
未说完的话被郭菡眼里的淡漠震惊到，她张了张嘴又假笑着，“怎么了？”
郭菡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这人很假，也很装。”
她从小都被家里和霍霄宠着长大，只是不喜欢算计这些乱七八糟的，但不代表她没见过。
她可以接受别人不喜欢她，但不能接受别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她。
就像从小到大那些为了生意一样接近她的大人一样的虚伪恶心，她不需要这种关系。
从那天起，郭菡自觉地跟杨萌划清了界限。
霍霄还笑着揉她的脑袋逗她，“看来看去，还是哥对你最好。”
“哦。”郭菡扫了他一眼没有否认，确实从小到大，只有霍霄对她好，好到什么都不图。
后来她就知道了，霍霄图的是她这个人。
日子过得又快又慢。
期中考试就这么来了，郭菡心里有些紧张，明明大考小考无数，但每次考试她都依然很紧张。
中途身后一直有人踢她的椅子，她皱了皱眉往前挪了挪身子，继续写着自己的题。
直到她的桌子上出现一张纸条，监考老师正好这时下来，皱着眉拿起纸条，“你跟我出去一趟。”
“纸条不是我的。”她咬着唇辩驳。
但监考老师怕影响到别人考试，还是将她带了出去，义正言辞地去调查监控。
不巧的是，那间教室的监控坏了。
郭菡百口莫辩，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英语成绩记为零。
后面的考试她也没心思再参加，收拾了自己的书包一个人坐公交去城南看海鸥。
听说这个季节海鸥会回来。
她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杨萌故意栽赃陷害的，但此刻她连与她对峙的力气都没有，想逃，逃的远远的。
霍霄考完试去她教室找她，走廊里就听见两个男生在议论，“听说三班有个女生英语考试作弊被记零分了。”
“我也听说了，三班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生。”
霍霄心念一动，皱了皱眉就听见迎面走来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声，“郭菡作弊，真的假的啊，看她沉默的样子也不像作弊的人啊。”
“不知道，我记得她英语成绩还挺好的。”
霍霄血液沸腾，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跑去办公室调查监控，走廊里的监控显示女孩背着书包失魂落魄的下楼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攥成一团，此刻才想起给她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无一不显示的是关机。
霍霄心脏跳得异常快，害怕和担忧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从小到大，郭菡几乎没有一个人消失过。
门卫处他第一次使用家室逼迫保安查监控，监控区显示女孩坐上了附近最近的那一路公交。
北海公园。
他脑海里突然地浮现出这几个字，想起女孩几天前跟他说考完试一起去喂海鸥。
他不敢再耽搁，打了车一路上心急如焚。
等他赶到的时候，女孩一个人抬头望着海鸥，背影孤单而又落寞，整个人被失落包围着。
他的心脏处传来一下刺痛，霍霄慢慢地靠近女孩，直到伸手将女孩搂在怀里，嗓音沙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郭菡察觉到男人颤抖的身子，才意识到考试已经结束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回去吗？”霍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过眼遮去湿润的眼眶，嗓音尽可能的温柔，“还是哥陪你一起喂海鸥啊？”
郭菡也有些累了，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算了，回去吧。”
两人散步一样慢慢地走着，女孩忽然间出声，“我没作弊。”
“我知道。”霍霄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沉稳，“我会处理好的。”
郭菡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害怕看见霍霄不信任自己的眼神，怕霍霄也怀疑她作弊。
还好他永远站在她这边。
想到这里，一下午的怨气似乎不知不觉间淡了很多，郭菡勾了下唇苦笑，“我一直在那里想着怎么跟你解释，怕你跟那个老师一样问我，为什么纸条偏偏在我桌子上？”
“更巧的是，监控坏了，没有证据。”
霍霄顿住脚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摩挲了下她的眼尾，嗓音温柔缱绻，“什么都不用解释，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