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亮，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那些皮猴子呢？”
    难得睡了个懒觉起床，颜开才发现今天居然没听见外面那些皮猴子的吵闹声。
    只有程怀亮在给士兵交代着什么事情。
    “他们……”程怀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们都出去看高昌小娘去了。”
    “啊？”颜开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也正常，这些皮猴子也都是青春期了。
    有的成婚早的，这会已经成婚了。
    这高昌城里的女子不少都是那种高鼻梁白皮肤的西域美女，对这些皮猴子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太子也去了？”颜开有些激动的问道。
    “去……去了啊！”程怀亮不知道颜开在激动个什么劲儿，不过还是帮那些皮猴子解释了一句：“颜哥儿不用担心，他们也最多就是看看，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毕竟基本上这些皮猴子都是定了亲的。
    而且和颜开在一起这么多时间，也算是树立了比较“正确”的三观。
    起码不太可能出现强抢民女这种事情。
    “你这弄什么呢？”颜开问道。
    “安排一下城内的值守。”
    程怀亮现在也算是一个靠谱的青年将领了。
    “弄完了吗？咱们也去看看啊！”
    “好！”
    李世民已经把清河公主许给了他，李承乾就是他大舅哥。
    他自然不好意思跟着李承乾去看美女，但是颜开带着他去，就没有关系了，他的责任就是带兵保护颜开，名正言顺。
    而颜开则是答应了直播间的网友，要带他们去看看这个时候的西疆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三步一娜扎，五步一热巴。
    高昌经过这一次的战乱显得有些破败。
    好在颜开他们及时阻止了斯拉夫人的劫掠，城中百姓受损并不算太多，毕竟斯拉夫人也不傻，知道要抢先抢大户人家和商铺。
    普通百姓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下手。
    麴雍上台以后按颜开他们教的，出了不少的安民政策，加上高昌本来就是在商路的咽喉地带。
    战争结束，那些商人就又涌了过来。
    所以虽然有些破败，但是也能看出在飞速的恢复了。
    起码城中有些铺子已经重新开始营业了。
    “啪！”一个人撞在了程怀亮身上，然后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
    “啊！”那撞人的是个女子，现在程怀亮和铁塔一样。
    她撞上来程怀亮纹丝不动，她自己却是摔了个屁墩。
    从盒子里面洒落了一地的……蝴蝶翅膀。
    西域本就风大，那些蝴蝶翅膀被风一吹，就飞的到处都是。
    “我的……”女子眼中泛着泪光，呆呆的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那些蝴蝶翅膀被风给吹走。
    程怀亮伸手抓住一片，但是因为用力过猛，也已经揉坏了，有些尴尬的伸手在她面前。
    “那个……这里还有一个，你还要吗？”
    西域女子摇了摇头，含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是我自己没有看路……”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
    程怀亮最怕女人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蝴蝶翅膀是用来干什么的？”颜开好奇的问道，难道有人这么奇怪，专门收集这种东西？
    “我……家里用这个来作画。打算卖给这次来的大唐人……”说到这里，这西域女子才反应过来，面前两个人似乎就是这次来的唐人。
    因为若是客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和颜开他们的不同。
    特别是颜开，显然没经历过什么风霜，显得白白净净的，长期走西域这边的商人可没有这样的。
    “用蝴蝶翅膀作画？”颜开来了兴趣：“可以让我看看吗？”
    相传蝴蝶翅膀粘贴的画是唐滕王李元婴始创，画材取于蝴蝶之翅，全手工剪贴而成。
    这种技法一开始只在宫中传承，后被滕王府幕宾梁太尉流传至民间。
    李元婴是李渊的第二十二个儿子，今年才刚出生呢。
    没想到在高昌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可以！”女子点头：“我们就是打算卖给你们卖个好价钱的！”
    颜开有些无语，你这话听起来好像在说就是打算宰我们的。
    但是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两个人跟着这女子去了前面一家店铺。
    程怀亮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唐官话说的挺好啊！”
    “我叫马可儿，因为家里要和大唐人做生意，所以我们学过的。”
    这个时候的高昌曾经分别有四个家族统治过，从最早的阚氏到后面的张氏、马氏以及现在的麴氏。
    所以她说姓马，倒也不算奇怪，估计还真是有过去的高昌皇室血统。
    几人闲聊几句，就进了那家店铺。
    一进门，颜开就被一幅孔雀图所吸引。
    因为那孔雀的羽毛看上去就和真的一样。
    再凑近一看，整只孔雀的羽毛居然都是用蝴蝶的翅膀拼起来的。
    “我开始还以为这孔雀是用真的孔雀羽毛粘出来的，我还想这有什么稀奇的，原来是我草率了。”
    “我有密集恐惧症，但是这密密麻麻的蝴蝶翅膀居然没有让我有那种汗毛直立的感觉，就感觉这些蝴蝶翅膀组合起来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碉堡了啊，我刚才点开了直播间的记数系统，就是系统能帮你数数的那个，数出来这一幅孔雀图用了三千多片蝴蝶翅膀！”
    大家都知道，孔雀的羽毛有一种特殊的光泽，而最神奇的就是这种蝴蝶翅膀拼贴出来的画，居然也有那种光泽感。
    这个时候上午的阳光刚好透过大门照了进来，显得特别的绚丽。
    “得亏有咱们主播，说实话以前我还以为西疆只有葡萄干，后来他们说中原帝王攻略西疆不只是因为葡萄干，还因为这边出美女。现在跟着主播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怎么样？”马可儿有些骄傲的指着墙上的孔雀图说道：“这可是我们家的镇店之宝，你要买吗？你要买的话，我给你算贵一点。”
    颜开有些哭笑不得：“我要买你不该说给我算便宜一点吗？”
    难道自己长的很像容易被人宰的样子？
    “当然不！”马可儿说道：“你们唐人都说宝剑卖英雄！这一幅孔雀图可是要经过回软、展翅、防蛀、防腐、干燥等多道工序。”
    “我们店里的几个工人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做成的，你要是识货的话，我当然要卖的贵一些，才能显出这蝴蝶画的价值来！”
    这一番话让颜开觉得居然有些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你说说，你打算卖多少？”
    “两……三贯钱！”
    高昌也用大唐的开元通宝，因为大唐铸币技术成熟，钱都是足两的，所以在这里也是硬通货。
    颜开还以为她要叫多少，没想到就叫了三贯钱。
    三贯钱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少了。
    今年就是因为蝗灾粮食有些歉收，一斗米也才卖到三十多四十文。
    要是丰年的话一斗米就十多二十文。
    但是对于这样一件工艺复杂的工艺品来说，就真不贵了。
    颜开索性说道：“你们家不会就这一件蝴蝶画吧？都拿出来看看，我帮你都卖了！”
    “你帮我卖了？卖给谁？”马可儿有些不明白。
    “自然会有人买的！”
    还能卖给谁？自己直播间好多人已经在嚷嚷着让上小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