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饮茶闲坐,旁有篝火,火焰缭绕,青烟袅袅,直上高空,有未燃尽之木柴,爆裂后,发出噼啪之声。
有月明而星稀,月圆而有晕,轻风拂面,虫鸣声声,两匹马儿的铜嚼环在吃草时,不时的碰到木槽上,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吃了一会后,马儿还打了个响亮的响鼻。
牛儿倒是都在安静的吃草,吃的差不多后,卧到了地上,开始反刍,一会儿就嚼的嘴角流开了白涎,不停嚼动的下巴上,丝丝拉拉的挂了老长。
月光之下,天地之间都披了一层清辉,远些的山,山上的树,弯曲的来路,不测的前程,近前的车驾,牛马,人物,不须动,如梦似幻,直落画卷中。
闲论即久,化亮安排值夜人员,余者都去休息,明早还要登程。
冲默被安排在了,子时,入了帐中,虽有倦意却久久不能入睡,昨夜之中,毕生一来,首次直面死亡,冲击震撼极大,此时平心静气想来,仍然有神魂激荡之感,越发对外面的世界的凶险,更起了警惕之心,思来想去,方才迷迷瞪瞪睡去。
子时,被冲文摇醒了,起身来,又披了一件长袍,跨出了帐篷,夜凉如水,身体一个机灵,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篝火还正旺,冲文看来刚刚添过了木柴,四辆牛车摆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口字型,四个灰色的牛皮小帐篷搭在了中间,篝火堆在了下风口上。
四头牛栓在了牛车左旁,两匹马拴在右边。
转过去看了看,牛槽和马槽里还都有草料,顺手撸了撸牛头,赚了一手的油。
牛车上蓬布都捆扎的很牢靠,无有松动之处,帐篷中此时传来一阵阵鼾声,昨天都受累了,今晚可睡个好觉吧。
此时月以西斜,虫鸣声依旧在紧一阵慢一阵的叫着,冲默来到篝火旁,用木棍挑动了几下,火焰便更大了。
晚上守夜实在无事,抽出腰间的精铁剑,便将自己所炼的,三十六路青风剑法反反复复的演炼起来。
月光如水,火焰跃动,将冲默的影子拉的很长,并不时随火焰的消长,忽高忽低,忽长忽短,此时之间,交了子时,虫鸣声突然俱寂下来,只剩了冲默舞动宝剑带来的呼呼风声。
只舞的身体发热。微微带汗。方才停了下来,却不立刻就休息,轻轻收剑入剑鞘,缓步围绕小营地行走,只至气不促,汗自息后,方来到篝火旁,坐在一根枯木上,拾几根小枯根,丢入火力有些小的火堆上。
有些黯淡的火焰立刻重又旺燃了起来,驱散了有些清凉的暗夜,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看护着篝火旺起来后,烤了会火,想起身上还带了几个生地瓜在身上,于是取了出来,挑了五六个小些的,扒拉了些还未燃尽的柴灰过来,将地瓜偎在了草木灰里。
埋好地瓜后,冲默起身离开火堆,又去看了看,喂的草料,发现乌蛮牛面前的木槽里以经都几乎没有草料了,倒是二匹马的木槽里还有约三分之一的草料,将四个牛槽中的只剩下的草梗倒出来,收到一旁的袋子里,提到了车上。
又到牛车后拉的草料袋里,取了一袋紫花苜蓿草来,在每个牛槽里都倒满了,本来卧在地上正在反刍的乌蛮牛,见牛槽里又倒上喜欢吃的草料,轰隆一声都爬了起来,不再反刍,开始用舌头卷起香甜的干草,大囗并且快速的填入嘴中,吃的不抬头呢。
将乌蛮牛的牛槽倒满草料后,又来到马槽前,用手抚摸着枣红马,披散的鬃毛,然后轻轻的对二匹马说:你们辛苦啦。
二匹马只是甩了甩头,并各打了个响鼻,示意,不辛苦。
冲默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将马槽中也倒满了草料,又到了牛车后,从袋中用舀子,舀了一满满的舀子豆子,来到牛槽前,各倒了些进去,剩下的都倒到了马槽里。
又从牛车上取了一把铁刷子,为乌蛮牛刷理毛发,一会儿就刮下了一团团的黑毛来,每头牛都刮了一小堆,也都使袋子装了起来。
忙完乌蛮牛后,冲默又来到两匹马旁,也用刷子为他们清理毛发,舒服的两匹马不停的打响鼻,摇头摆尾,将刮下来的马毛及马鬃马尾毛,也使另一个袋子装了,放在了牛车上。
忙活完,牛马活后,冲默又去溪边,去提了两桶水来,饮马饮牛,剩下半桶水,用来洗了洗手脸,看时辰后以经进了丑时了,在又往火堆中添了几根枯枝后,进了帐篷将冲士叫了起来,换班守夜了,与冲士说了几句话后,才进入帐篷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冲默被外面的鸟鸣声叫醒了,先闭眼休息了一下,方才起身爬出了牛皮帐篷,外面天刚刚露白,启明星还高挂在东天上。
茂林与茂青以经起来了,一个在生火,一个在照顾牲囗,见冲默以经起来了,皆与他点头示意。
山间起了薄雾,白雾飘飘,如仙景一般,冲默洗漱后,过去帮茂林生火做饭,冲默将昨晚上偎的地瓜扒拉了出来,以经是烤的外面黑的一圈了,掰开了,内里清香,与茂林茂青各先吃了一个,吃的嘴上都一圈黑灰,余下的给几人都留了个。
依旧是先烧一锅热水,再又熬了一锅稀粥,蒸了一小锅米饭,炒了一锅腊肉白菜,切了一小碟腌萝卜,今早晨的饭还是算比较丰盛的呢。
这个时候,各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洗漱的,互相打招呼的,收帐篷的,散步的,对,还有一个采野花追蝴蝶的。
吃过一顿算是比较丰盛的早餐后,将火苗用水扑灭了后,又铲起土来盖了灰烬,又踏上了行程。
山谷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行旅者,不过一时的过客而己,一时的创造,一时的改革,一时的财富,在长河之中不过,激起的几朵浪花,几段波纹而己,故夫子曰:逝者如斯夫,之叹息。
来自何处,去往何地,皆有所惑,或谓之:来处来,去处去。此斗口唇舌之机,自谓得意,其下矣。
来者无也,在者有也,此无中生有也。
有者曰男女,曰老弱,曰贤愚,曰贵贱。
等等不一,根性有厚簿,福运有深浅。
有享一世之清福,有受累世之苦累。
怨天者有之,尤人者有之。
何也,多不知: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或曰:积善者无所见其福,作恶者不见有所害。
若语此言,若生此心,皆是一般之见识,不识天道之无私也,乃是以人心度天心,自然大拗。
不知有:积善者必有余庆,行恶者必有余殃。此何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