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杜郎中
作者:理过次发的左手空   四十九弦修士最新章节     
    虽然脚步迟缓,但连鸟飞面色沉静,双目富有精气。

    “不错,和老夫当年一样有勇气。”

    来到杜布身边,连鸟飞说道。

    他端起那盆尿液,闻了闻。

    然后,连鸟飞将那盆尿一饮而尽。

    “咳!”

    连鸟飞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一幕看得杜布目瞪口呆。

    在杜布的目瞪口呆中,

    连鸟飞的老婆子为其递过来一碗水用以漱口。

    “哈!哈!哈!……”

    接过老婆子递过来的水,连鸟飞漱完了口。

    “你可知这是男童尿、女童尿,成年男尿、成年女尿,还是老年男尿、老年女尿?”

    连鸟飞问道。

    杜布摇了摇头。

    ——

    “这是女童积尿。”

    连鸟飞回答道。

    他还进一步解释道,新拉出的尿液,如果有水果香味,往往是身体过度肥胖或过度消瘦者体虚之兆。

    有刺鼻的骚味乃至臭味,则表明有尿潴留、膀胱或肾脏发炎,在足太阳膀胱经和足少阴肾经有异常。

    如果还有屎臭味,那其肠道还有炎症。

    以上三种情况多在中老年中见到。

    “你都尝过?”

    杜布很是好奇。

    “你以为郎中这么好当?”

    连鸟飞翻了下白眼。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连儿回】就是不喜欢这样,说是嫌太脏。

    “因此,现在他还是一只半桶水。”

    ——

    在连鸟飞的现场教学中,连鸟飞的小儿子又端了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其上面摆放五个白瓷碗。

    白瓷碗里装满清水。

    每个碗边上各有一小陀人体粪便。

    它们发出更难闻的味道。

    连鸟飞的小儿子在鼻子上塞了两朵棉花。

    这于事无补,因为虽然不能闻到气味,但张口呼吸却能将气味给吞进去。

    连鸟飞弯下腰,将托盘举到眼前。

    他一一仔细观察,同时逐一用手扇风,闻其气息。

    “你过一试一试。”

    连鸟飞道。

    听到吩咐,杜布有样学样。

    他弯下腰,将托盘举到眼前。

    杜布一一仔细观察,同时逐一用手扇风,闻其气息。

    ——

    “好臭!”

    “好臭!”

    “好臭!”

    没有哪个屎不臭的。

    但第四陀屎有点稀。

    第五陀屎的恶臭有些特别。

    “你知道它们分别有什么症状吗?”

    连鸟飞问道。

    杜布想了想,摇了摇头。

    但再想了想,杜布张开法眼,一心五用,将这五陀屎的情形一一纳入到眼里。

    “前面三个是正常的排便。”

    杜布确认道。

    “第四个有炎症,处于发病中,但我无法确认是什么病。”

    杜布说道。

    “至于最后一个,则有痢疾。”

    ——

    杜布之所以判断出最后一个有痢疾,是因为他的法眼看到了其中“痢贺杆菌”的存在。

    “痢贺杆菌”是一种无芽胞、无荚膜、有菌毛、无鞭毛、不运动的一种肠杆菌。

    在无名水泊,杜布曾观察到,有部分野兽会感染这种疾病。

    痢贺杆菌菌毛能粘附于回肠末端和结肠粘膜的微胞表面,继而侵袭穿入上皮微胞内,繁殖形成感染灶。

    “痢贺杆菌”作用于肠壁,使其通透性增高,促进毒素吸收,引起发热、神志障碍、炎症、溃汤,出现脓血粘液便、肠功能紊乱、肠蠕动失调、直肠括约肌痉挛。

    再然后,病患就会出现腹痛、里急后重的频繁便意、乃至四肢麻痹、肝肾毒性、中毒性休克等严重症状。

    “痢贺杆菌”所引起的疾病,就是凡人常说的“拉痢”。

    它是夏秋两季最常见的肠道传染病。

    主要的发病机理就是病患饮用了被“痢贺杆菌”污染的食物、饮水等。

    当然,这些容易至凡人和普通野兽感染的疾病,于修士没任何的影响。

    因为修士自身的体质要比凡人强大许多,灵兽亦然。

    ——

    “拉痢”的典型症状包括大便排出脓血,色鲜红,甚则紫黑,稠厚腥臭,腹痛,里急后重明显,口渴,口臭,小便黄赤,舌红苔黄腻,脉滑数者属热;大便排出赤白清稀,白多赤少,腹痛喜按,里急后重不明显,面白肢冷形寒,舌淡苔白,脉沉细者属寒。

    对着连鸟飞的面,杜布背诵了丹道经典关于“痢疾”有关的条目内容。

    而背诵中,杜布感叹郎中传承的悠久和记录的可信。

    另一方面,对于杜布的回答,连鸟飞有些怪异。

    因为其回答与文本分毫不差。

    不过,对方还是那种博闻强识、纸上谈兵之人。

    对于第四个炎症,作为初学者,杜布还所知甚少。

    “第四个是胰腺有炎症,见诸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和足太阴脾经。”

    连鸟飞道。

    ——

    离开“二里半村”,杜布返回了“书洋连家医馆”。

    医馆生意不错,每天来看病的患者三三两两。

    在连鸟飞的指导下,杜布继续替人看色和把脉。

    一个声音沙哑、五十多岁的中老年农夫前来问诊。

    “哎呀,杜布大夫”,中老年农夫嘶哑着道,“三天前我淋雨了,然后咽喉又痒又痛,还有些怕风。

    “夜间少许咳嗽,没有汗,继而咳嗽很厉害。

    “此外,我还全身酸痛,发些发热。”

    为了解决问题,三天前中老年农夫自行服药。

    但结果,后来他晚上咳嗽更加厉害,整夜没有睡好。

    此外,他还伴有心烦、胸闷和口干等症状。

    不得已之下,中老年农夫才来求诊。

    ——

    从法眼可见,这位中老年农夫应当受到了“长丝流菌”的侵染。

    “长丝流菌”是普通存在于阴凉潮湿之地的一种微菌。

    在天气炎热、干燥、日光或酒等的作用下,它很快会失去生命。

    但这这世上有干与热,必有阴和湿。

    所以,“长丝流菌”无法根除。

    当中老年农夫淋雨后,“长丝流菌”侵染少量呼吸道上皮微胞,引起微胞产生空泡、变性并迅速产生子代流菌,扩散至邻近微胞。

    这种增殖不断增长,导致呼吸道粘液层的粘度不断降低,结果不仅使微胞表面受体暴露,有利于流菌的吸附,而且还促进含流菌的液体散杜布至下呼吸道,在短期内使许多呼吸道微胞受损。

    “长丝流菌”分染将导致宿主微胞变性、坏死乃至脱落,造成粘膜充血、水肿和分泌物增加,从而产生鼻塞、流涕、咽喉疼痛、干咳以及其它上呼吸道感染症状。

    当流菌蔓延至下呼吸道,可以引起支气管炎和肺炎。

    如果侵袭肠粘膜,它甚至能进一步引起肠胃炎。

    ——

    当然,杜布不会将法眼所见之结果告知中年农夫。

    毕竟,玉胎修士的诊断对于凡人或凡人郎中来讲太过惊世骇俗。

    而在所有的病患诊断中,现在暂且由杜布初次问诊,再由连鸟飞再次复诊。

    结合肉眼和法眼的观察等一番望闻问切,杜布指出,中老年农夫面色无恙,苔薄白微黄干,脉浮紧而略数,诊为“咳嗽”,属风寒束表、入里化热的“表寒里热证”,治宜外解风寒,内清里热。

    “这种‘咳嗽’容易传染,你要注意。”

    杜布好心提醒道。

    “我家里还有老婆子、儿子儿媳和两三岁的孙子。

    “小孙子今天都有些咳嗽。”

    中年农夫担忧地说道。

    “连郎中会开药,你放心好了。”

    杜布安慰道。

    现在的杜布还只在学看病。

    对于开药方,哪怕是给凡人开药方,他自认为也还没那个本事。

    ——

    中老年农夫离开后,一位二十多岁、但面黄肌瘦、有“酒糟鼻”的青年男子前来就诊。

    “酒糟鼻”男曾经经常与人聚餐,花天酒地,饮食无度。

    半年多前,“酒糟鼻”男在野外游玩,不小心于喝水时喝了一些脏水,然后就有了上腹部的疼痛。

    这种疼痛多在餐后半个时辰内出现,经一个时辰后逐渐缓解。

    下餐进食后,再复现上述节律。

    偶尔在左上腹部或胸骨、剑突后还有隐痛、钝痛、胀痛、烧灼样痛。

    有时大便还出现出血症状。

    通过法眼,杜布确认,这小子受到了“幽门旋菌”这种微菌的侵染。

    这种微菌通常在脏水中繁殖,通过口部进入人体,破坏人体胃黏膜,促使机体产生炎症。

    “当时喝水时,你是不是用脏水抠了鼻子?”

    看着面黄肌瘦的青年男子的“酒糟鼻”,杜布问道。

    ——

    “没有,”,“酒糟鼻”男说道,“我养了一条狗。

    “那狗纯黑色,眼圈还有些白,是一条很名贵并且很聪明的土狗。”

    “酒糟鼻”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哪怕它来舔我的脸或鼻子,我都不拒绝。

    “我的鼻子应当与这狗有关。”

    听到“酒糟鼻”男的解释,杜布心中明了。

    因为实际上,犬胃内同样存在“幽门旋菌”,而且会传染给人。

    痤疮和酒槽鼻往往也是狗舔脸过程传染到皮肤的“幽门旋菌”所诱发。

    幸好这“酒糟鼻”男脸皮够厚,所以才没有痤疮。

    “你不能再让狗舔脸或鼻子,”杜布道,“你的舌暗苔薄脉弦,证属寒邪犯胃,胃阳被遏,胃失和降,治以温中散寒、宣通阳气。

    “如果爱狗,并且想根治自家的病,需要给狗也吃同样的药。”

    杜布给出了凡人以及连鸟飞老郎中可以接受的解释。

    ——

    “郎中,您帮我看看娃娃怎么啦?!”

    一位老农妇抱着一位一岁多的娃娃前来。

    “开始娃娃不舒服,有些发热,身体乏力,精神不振,还不爱吃奶。”

    老农妇介绍道。

    “要娃娃吃奶时,他就哭,还咳嗽,咳嗽时声音嘶哑,发现‘空空’声。

    “今天,娃娃甚至哭不出来了。”

    老农妇神色焦急。

    杜布凭借仔细查看,发现小娃娃有咽痛、流涎的表现。

    其咽部有中度充血。扁桃体红肿。

    扁桃体表面和咽峡部有点状或片状灰白色假膜。

    而且,颌下淋巴结肿大、微痛。

    ——

    当使用法眼时,杜布看到了小娃娃口腔和咽喉处有大量的“白喉棒菌”繁殖。

    这类微菌经常存在于鼻咽腔或鼻分泌物内。

    当打喷嚏、使用过被沾染的脏或饮食时,就可能被侵染。

    它侵染五岁以下小娃娃的上呼吸道,通常在咽部粘膜生长繁殖,引起局部炎症乃至全身中毒。

    如果“白喉棒菌”造成的病损进一步扩展至喉部或气管内,可引起呼吸道阻塞乃至窒息。

    “白喉棒菌”分泌的毒素还可被吸收入血液之中,使心肌、肝、肾和肾上腺等发生侵染性病变,出现心肌炎和软腭麻痹、声嘶、肾障和脉搏虚滑等症状。

    “此乃‘白喉发病’,”杜布道,“其标在于手少阴心、足少阳胆经,其本在于手太阴肺经。

    “当火毒弥漫,传变五脏六腑,则为累及他经、导致五脏俱虚的过程。”

    杜布继续给出了凡人以及连鸟飞老郎中可以接受的解释。

    ——

    杜布在“书洋连家医馆”坐诊十来天,诊断准确,已经记得了患者们的初步肯定。

    至于连鸟飞,对于杜布的学习进度则非常满意。

    在他心里,杜布那三千两银票确实是自己赚了。

    杜布对此没有计较。

    因为自己学到的东西,要比那些银两更值钱。

    “郎中,您帮我看看我闺女怎么啦?!”

    一位衣着破旧、满脸黢黑和憔悴的中年农妇,扶着一位十六岁少女缓步前来。

    这位少女身材矮小、脸色卡白、身体瘦弱,而且同样衣着褴褛。

    “具体情形怎么样?”

    杜布问道。

    “我家男子去年死了,”中年农妇叹气道,“他死的时候是咳血死的。

    “肯定是他死得不甘心,所以将病传给了我闺女。”

    ——

    “你闺女发病多久了?”

    杜布问道。

    通过进一步交流得知,这位农家少女染病已经有两年多。

    她身上有低烧,午后最为显著。

    身上盗汗、乏力、饮食差、身体消瘦,所以干农活也不行。

    农家少女已经有半年多没有下地。

    她经常感到胸痛、胸闷,偶尔呼吸困难。

    为此,农家少女还经常咳嗽,不仅会咳出痰,前两天还咯出了血。

    “还有其他方面的情形么?”

    杜布继续追问道。

    “我女儿近半年还有些月事不调。

    “现在,都没人上我家提亲了。”

    中年农妇叹气道。

    其声音有些嘶哑。

    ——

    听到的中年农妇哀叹,杜布有些无语。

    自己在这些方面完全没有任何的经验。

    当然,现在的自己是一名郎中。

    而在郎中的眼里,只有救死扶伤,没有性别或年龄的差异。

    克服住自己心里的不适,杜布牵着绳子,为十六岁的农家少女把右寸肺脉。

    其脉象虚滑、轻重疾徐不一。

    凭借法耳,杜布注意到,这位农家少女病变范围较广,肺部有浊湿啰音。

    ——

    运用法眼,杜布更是注意到,农家少女之病乃是由“核枝杆菌”这种微菌侵染而起。

    “核枝杆菌”通过呼吸道、消化道或皮肤损伤侵入机体,引起多种组织器官的结核病。

    其中以通过呼吸道引起为最多,故“肺痨”较为多见。

    “此乃是‘肺痨’,”杜布对中年农妇道,“你女儿之染病,应当是由你逝去的丈夫传染而致。

    “现在,你声音中有些嘶哑,应当也可能会被传染。”

    听到杜布的话,中年农妇脸色更加地阴郁和绝望。

    “你莫慌,”杜布安慰道,“屋子里要经常通风。

    “如果有机会,多在屋子里烧热,杀死那些‘痨病鬼’。”

    杜布有凡人能够听懂的话语介绍道。

    ——

    这对患肺病的母女离开时,杜布为其打了五折的优惠。

    至于这些药费,当然是杜布自掏腰包,不必要连鸟飞破费。

    只要长期、持续地服药,三五个月后,这位母亲即可避免染病,而女儿的病症应当可以得到较大缓解。

    再持续服药一年到一年半,配备以家居环境的改善,其病症应当得到根除。

    当然,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讲,或许家居环境的改善和凑齐医药费一样困难吧。

    杜布内心感叹。

    ——

    时间推移,杜布呆在“书洋连家医馆”,继续坐诊。

    这次来了一对穿着相对体面的年轻夫妻。

    看到年轻、高大的杜布,俩夫妻有些面色不自然。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杜布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对年轻夫妻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对彼此都有抱怨。

    “能不能问连老郎中?”

    年轻男子问道。

    “现在的病,先要过郎中的眼。”

    连鸟飞翻了下白眼,说道。

    ——

    见连老郎中拒绝了,年轻夫妻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你们是有难言之隐?”

    杜布问道。

    “嗯!”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

    年轻少妇脸色变得有些羞红。

    “那我们到里面吧。”

    杜布带着两夫妻来到里屋。

    ——

    “郎中,我下体有些不舒服。”

    来到安静、光线和私密挺好的里屋坐下,年轻男子说道。

    “具体是什么情形?”

    杜布问道。

    原来,前几天,年轻男子开始感觉尿道口有些灼痒、红肿及外翻。

    排尿时,他感觉到有些灼痛,并伴有尿频。

    尿道口还有少量黏液性分泌物。

    又过了两天,尿道黏膜上皮发生了局灶性坏死,产生大量脓性分泌物,排尿时刺痛,**及包皮红肿显著。

    尿道中可见淋丝或血液,晨起时尿道口还结了脓痂。

    ——

    听到年轻男子的介绍,杜布看了看其颜色、脉搏等,均无异常。

    看来病根是在于其下体了。

    杜布还从来没看过其他男人的下体。

    对此,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但很快地,杜布就释然了。

    因为自己现在要的不是猎奇。

    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救死扶伤的郎中。

    “你将裤子脱掉,我看一看。”

    杜布平静地说道。

    ——

    年轻男子解开裤子。

    然后,杜布看到了男人的下体。

    法眼打开,看到看到了一种可以称为“淋凹球菌”的微菌。

    这种微菌像一对中间有凹陷、大小一致的红球。

    至于具体的症状和表现,则与年轻男子所说的差不多。

    而且,杜布发现,年轻男子已经有了一些尿道炎、包皮炎和前列腺炎症状,同时伴随着会阴部的疼痛感。

    “你患的是‘生根感染’。”

    杜布向年轻男子确认了刚才自己的发现。

    “‘生根感染’可由男传播给女,也可以由女传播给男。

    “当然,男男传播也是可能的。”

    ——

    听到杜布的说话,年轻少妇朝年轻男人怒视了一眼。

    “你应当也患上了‘生根感染’。”

    杜布对年轻少妇说道。

    “是、是、是的!”

    年轻少妇有些结巴,并且再度羞红了脸。

    “我是郎中,同样需要进行详细的检查。”

    杜布吩咐年轻男子让其婆娘躲在诊床上,裤子褪下,双腿张开。

    当然,少妇的腰部用帘子遮住。

    而少妇的双腿同样没有露出。

    但其整个的下体,则同样暴露在杜布的眼皮底下。

    ——

    第一次看到女性的下体,杜布有些充血。

    但他很快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要少妇介绍自身的情况。

    原来,在年轻男子感染上“生根感染”后,两人还有所亲热。

    而亲热后,少妇也患上了“生根感染”。

    检查脉搏等,没有什么大碍。

    法眼中,红色、成对的“淋凹球菌”侵染颇深。

    少妇已经出现尿道炎、宫颈炎、尿道旁腺炎、前庭大腺炎及直肠炎等症状。

    如果严重的话,少妇还可能会引发淋菌性盆腔炎、输卵管炎、卵巢炎、附件炎及宫体炎。甚至引起输卵管阻塞、积水及不孕。

    ——

    “使用以陈年‘车前子’为主药,辅以‘海金沙’等成分,熬成汤药。

    “一部分内服,一部分用于浸泡下体,进行盆浴。

    “三个月内,不得有亲热行为。

    “所有穿过的衣物,必须要火烤或见太阳,烧烤干净。

    “此外,也要少与其他人接触,避免感染扩大。”

    乔鸟飞给夫妻俩开出了药方。

    ——

    “连老爷子,我要离开了。”

    见乔鸟飞开完了药方,杜布鞠躬行礼道。

    自己来到“书洋连家医馆”近一个月。

    在近一个月里,他诊断了一百多患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布对凡人病症的诊断经验更为丰富。

    当然,相对于人类无处不在的疾病而言,杜布自认为所知仅为沧海一粟。

    ——

    “你不多留吗?”

    连鸟飞问道。

    见到杜布准备离开,连鸟飞有些不舍。

    不消说杜布给自己不菲的学费,就是杜布看病的准确,也让乔鸟飞感觉这普普通通、身材高大的男子确实诊断准确、进步非凡。

    “我还是想离开。”

    杜布摇头道。

    此外,他现在还只是看病。

    至于治病,他暂时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

    连鸟飞叹气道。

    “我代表我书洋镇父老乡亲感谢杜布郎中的到来。

    “你的学费,我可以退还八成。”

    连鸟飞拿出了二千四百两银票,摆放到桌子上。

    “你的心意我领了。”

    杜布再度摇了摇头。

    “如果你确实想给我,那就将这些钱当作那些贫穷百姓的医药费吧。”

    ——

    带着五花和小白,杜布迈步离开了书洋镇及其“雷家医馆”。

    过去的近二十天,五花和小白都是在附近的荒野中游荡。

    作为强大的灵禽和灵兽,他俩在附近的游玩是安全无虞的。

    而杜布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书洋镇及其“雷家医馆”人口不多、病患太少。

    而杜布想要学九科医术,掌握更多。

    回想起连鸟飞的指导、《凡修医道》的知识、以及自己的亲身观察,杜布确认,阴阳五行、六合四时,皆与人体中相映,并且相应地带来凡人的病患。

    而侵染凡人的疾患,在修士身上较少。

    这是因为修士自身具有强大的肉身。

    这就好像年轻的凡人较儿童、老人较小患病一样。

    ——

    运用玉胎中阶修士的强大能力,杜布还确认,阴阳五行、六合四时之与凡人人体的病患,应当与那些微菌密切相关。

    而灵地之中,同样存在着不同品阶的、“非凡”的微菌。

    当这些“非凡”微菌侵染的时候,修士们都可能抵抗不住。

    但与凡相比,修士们自身有强大的肉身、良好的生活条件和注重卫生的习惯,并且灵地中能够致病的“非凡”微菌数量并不多。

    所以,在“孤悬岛”上,修士们患病的情形要比凡人少上许多。

    ——

    离开书洋镇及其“雷家医馆”三天后,杜布带着五花和小白,凌空行走。

    前方有一个比较荒远、人口较聚集、五六百户人家聚集而居、以“洪”姓为主、名叫“洪村”的村落。

    “洪村”各家聚集于一个缓坡上,以木材房屋为主。

    街巷纵横,石板路青幽。

    在各家各户之间,木房子、杂屋和牛羊圈相混杂。

    在村落中央,靠近木房子、杂屋和牛羊圈处,有一些可以打吊桶的水井。

    此时,村里没人吊桶。

    所有村民都慌慌张张地往村外走。

    媳妇搀扶着老人。

    丈夫挑着孩子和家当。

    而半大的娃娃也要肩挑手扛。

    ——

    “【洪银宝】,快点走,洪大爷已经死啦!”

    村口处,一位头上扎着头巾的中年农妇对一位同样头上扎着头巾的中年农夫叫道。

    “不走,肯定会遭殃!”

    “我知道啦!”

    名叫“洪银宝”的农夫叫道。

    朝着那位名叫“洪大爷”的老者看了一眼,洪银宝就准备离开。

    洪大爷躺在田埂上。

    他双目无神,口吐白沫,身子不断抽搐。

    而其裤裆里,则因为反复地拉肚子,早已是一片稀里糊涂。

    “洪大爷,我先走啦!这事儿我奈何不了!”

    洪银宝哀叹一声。

    挑着担子,洪银宝准备离开。

    和其他中年男子一样,洪银宝的担子里也有他一岁大的娃娃和一些家当。

    ——

    就在这时,洪银宝突然看到前方来了一个陌生人。

    这位陌生人年纪二十五岁左右,身材很是高大,约有一米九多。

    其肩膀上站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野鸡。

    他的身前,站着一只高达半米多、很是油光滑亮的大黑狗。

    他的手里,则拿着一株高约半米、尚较新鲜的“唐川那保”。

    “这位大兄弟,我们洪村遭瘟了。”

    洪银宝大声说道。

    “你过来,难道是来讨死吗?!”

    洪银宝以乡下人的方式说着反话,作好心地劝告。

    同时,洪银宝还朝着前头指了指。

    前头,像洪银宝一样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外出躲瘟的村民还有不少。

    ——

    “洪银宝,多谢!”杜布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知道啦!”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洪银宝婆娘叫他的名字。

    一番扫视下来,杜布得知,那位躺在田埂上、裤裆里早已是一片稀里糊涂的“洪大爷”,是村里的第二十个病患。

    而村里已经死去了六个人。

    如果不及时治疗,这十四个病患将很快会拉稀和呕吐而亡。

    此外,杜布还注意到,洪银宝自己受到了微菌的侵染,只是相当早期。

    因为引起村里瘟病的微菌名叫“哗啦弧菌”。

    它是一种极其烈性的肠道传染病,起病急、传染性强、病死率高。

    ——

    虽然“哗啦弧菌”对热、干燥、日光和酸均都很敏感,但耐低温、耐碱,能在在河水和井水中可存活大半个月的时间。

    当人类饮用了遭受“哗啦弧菌”污染的水源或食物,“哗啦弧菌”就可能穿过胃部,进入小肠。

    依靠鞭毛的运动,“哗啦弧菌”会穿过小肠粘膜表面的粘液层,粘附于肠壁上皮微胞上,在肠粘膜表面迅速繁殖。

    繁殖中,“哗啦弧菌”不断排毒,导致肠液过度分泌,从而使患者出现上吐下泻。

    吐泻时,人们就像拉稀一样,哗啦不止。

    而哗啦出来的东西像米泔水一样,其中含有大量的弧菌。

    这些呕吐沾染到水井边或其他的食物上,然后为人所接触,并且进入口中,是难免的。

    进一步地,村民们会在吞食微菌后两至三天突然出现剧烈腹泻和呕吐。

    虽然没有什么腹痛,但括约肌完全不绘图,每天大便会数次或数十次。

    在疾病最严重时,每小时拉出的量会达到两三斤。

    如此巨里的腹泻,会导致人体大量失和失却盐分,进而导致心力不齐、肾衰竭乃至休克。

    ——

    来到洪大爷身边,杜布看了看洪大爷附近的水田。

    水田里,还有积水。

    但积水里面充满了洪大爷呕吐出来的“哗啦弧菌”。

    杜布手一招,百米开外的一处水田里的水,突兀出现在其掌中。

    附近水源绝大部分都被污染了。

    只有手掌中的水,尚且还算干净。

    杜布法力涌出,无名的紫炎升起。

    然后,“哗啦弧菌”迅速被杀死。

    “洪银宝,你担子里有盐不?”

    杜布问道。

    见到杜布前来,一副神通广大的模样,洪银宝一家都暂时没离开。

    ——

    “有!有!有!”

    洪银宝赶紧从担子里拿出了盐罐。

    清理了洪大爷的嘴巴,杜布将一些盐水给其服下。

    后者已经气息奄奄,但吞咽还勉强。

    喝了些盐水后,洪大爷精神好了不少。

    再然后,杜布顺手将手里摘来的新鲜的“唐川那保”拧出汁液。

    将其汁液给洪大爷服下,再顺便别给盐水,其气息稳了不少。

    “暂时死不了了。”

    杜布道。

    ——

    “这位大兄弟,你神乎其技,救死扶伤,真是了不起啊!”

    洪银宝高兴地叫道。

    “别客气,”杜布摆摆手道,“洪银宝,你和你家婆娘还有大娃娃都已经受到了‘哗啦瘟病’的侵染,需要这玩意儿来防病和治病。”

    听到杜布的话,洪银宝一家子都吓了一大跳。

    但服药过后,他们一家子都没事了。

    而这离杜布来到“洪村”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你过一段时间就给洪大爷喂烧开的盐水。”

    杜布对洪银宝的婆娘说道。

    ——

    “盐水要烧开半盏茶。

    “用田里的水都可以,井水更好。

    “如果洪大爷不想喝盐水了,就给他喝些烧开半盏茶的糖水。

    “再然后,吃些稀饭。

    “过上三五天,就可以吃些鸡肉、鱼肉或蛋。

    “然后,身体就会逐渐康复。”

    杜布给洪银宝婆娘吩咐完,然后带着洪银宝离开。

    至于五花和小白,则直接去附近帮助采摘新鲜的“唐川那保”。

    兄弟仨齐心合力,不到半个时辰,即将村里的十四位病患救治完毕。

    ——

    一些病情比较严重的,在杜布的神通之下,也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你们这些水田,要全部晒干,井水要倒入盐巴,然后大家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救治完毕,杜布对洪银宝夫妻俩和已经能勉强说话的洪大爷说道。

    “当然,以后村里羊圈等不要放在井水附近。

    “要多喝开水,少喝生水。”

    杜布说道。

    ——

    “多谢大兄弟救命之恩!”

    洪银宝夫妻俩和已经能勉强说话的洪大爷恭敬行礼。

    “你们不要客气!”

    杜布摇了摇头,带着五花和小白迈步离开。

    到这“洪村”救死扶伤,其实只是顺手而为。

    治疗这“哗啦瘟病”的“唐川那保”药方,则《凡修医道》注明了的。

    至于喝些盐水,则是杜布尝试做的。

    效果总体上都比较好。

    ——

    离开“洪家村”后,杜布感觉有些满意。

    《凡修医道》提供了关于凡人疾病症候及其治疗的知识。

    结合回想起连鸟飞的指导和在“书洋镇雷家医馆”的见习,杜布觉得自己应当能解决大部分的凡人疾患。

    而作为修士,能为解除凡人疾患困扰作出自己的努力和贡献,方不负天生地养之付出。

    于是,杜布化身挑着药囊的游医,漫步、行走于各乡下村落。

    之所以挑选这些地方,是因为村落离集镇更远,乡民更贫穷,缺医少药的情形更突出。

    秋日里,阳光下,杜布来到一个像老家“半山村”一样荒僻、名叫“小角村”、但居住更为分散的小村落。

    “小角村”的村口栏杆上,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农妇坐在干稻草垫上。

    其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娃娃。

    小娃娃口腔粘膜、咽、舌、牙龈等处出现外围红晕的白色假膜。

    其口角处糜烂、皲裂的情形。

    年轻农妇试图去撕扯小娃娃的那个假膜,但小娃娃疼得大哭。

    ——

    “这位孩子他妈,你娃娃生了‘鹅口疮’了。”

    杜布走上前去,好心提醒道。

    他说着自己所学的附近的乡民口音。

    “你王八蛋才生了‘鹅口疮’!

    “我看你头顶流脓、脚下生疮!”

    年轻农妇破口大骂。

    大骂的同时,这位农妇还朝裤裆处抓了几下。

    眼前这一幕,看得杜布目瞪口呆。

    农妇不以自己高大雄壮并且带着看起来很威武、实际上也挺威武的小白为惧。

    至于五花,则站在杜布的肩膀上,一副普通野鸡的模样。

    而杜布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自己一番游医,到处都是备受尊敬。

    而这年轻农妇之所以破口大骂,看起来并非是因为“失心疯”,也不是因为家里不和而迁怒于己。

    自己无缘无故地遭受了诅咒。

    ——

    “老婆,怎么回事?”

    年轻农妇的丈夫、一位挑着粪筐的年轻农夫从旁边经过。

    他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哼,前天一个行脚医生,说我们娃娃得了‘鹅口疮’,给治病了,结果娃娃病没好,弄得老娘裤裆里都痒起来了!”

    年轻农妇又自顾自地裤裆处挠痒痒。

    她丝毫不以在陌生人面前做出如此行为而耻。

    其实,乡下人做事就是这么直白。

    对此,作为农家子弟的杜布也算是司空见惯。

    ——

    “咦,你这江湖骗子,”年轻农夫朝杜布摆摆手道,“你莫要来骗我们一家子。

    “我们再被骗,小心我给你浇粪!”

    年轻农夫本来想更严重的威胁的。

    但看到杜布那高大威武的模样,还有那威风凛凛的小白,他只是伸出手,指向杜布,发出了适当的恐吓。

    “咦,你说你好痒,我怎么也好痒?!”

    然后,年轻农夫将伸出的手收回,也到裤裆处悉悉索索地抓了好几抓。

    年轻农夫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而在年轻农夫挠痒痒的同时,那小娃娃又哭闹起来,甚至哭得有些声嘶力竭和气喘吁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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