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牛厄智”【中】
作者:理过次发的左手空   四十九弦修士最新章节     
    【庭院曲径花明楼,】

    【花木树草灵雾流。】

    【远处苍山景难觅,】

    【近前池塘鱼自游。】

    杜布在心里默念了一首诗。

    其名为“乡愁小院”。

    这首诗并非杜布diy,而是刻印在“花明楼”前面的一块玉碑上。

    “花明楼”是一座白玉为柱、琉璃为瓦、青砖作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筑。

    它十多米长,七八米宽,每层有四米多高。

    二楼的门眉上,写着“花明楼”这三个红色大字。

    “花明楼”里门窗虚掩,里面看不真切。

    在“花明楼”的前面是一个三十亩见方的庭院,庭院内树木葱郁,鲜花怒放。

    这是一些什么花?

    这是一些什么草?

    这是一些什么树?

    杜布一个一个看过去,基本上都认识。

    紫色的喇叭花,大红的芍药,层层叠叠的牡丹,高大的桑树,挺拔松树,苍翠的柏树,以及露珠凝聚其上的小草……

    遗憾的是没有“七色堇花”,它曾是爸爸妈妈最爱的花朵。

    那花儿一枝有七朵,每朵花的颜色和香气各不一样。

    庭院边上有爬山虎,而不是半山村老家用作篱笆的“雀梅刺藤”。

    这“雀梅刺藤”既可独立、也可攀爬,还能匍匐在地上,曾是哥哥阿揭的最爱。

    ——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弯弯曲曲地从庭院门口向内延伸。

    它穿过了的几株高大的桑树、松树和柏树,绕过了庭院内的小花园,穿过了露珠凝聚其上的宽大草坪,再来到了一个四亩大小的池塘附近。

    池塘内,泉水喷涌,荷叶点缀,数千条大大小小的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动。

    这些鱼儿杜布同样全都认识,因为它们是草鱼、鲢鱼、鲤鱼和鳙鱼。

    在半山村老家时,爸爸曾擅长做“去骨草鱼”、“三清鲢鱼”、“红烧鲤鱼”和“仄米椒拌大鳙鱼头”,虽然山里人家更喜欢山上的野味。

    绕过庭院,来到“花明楼”前。

    “花明楼”前有一个顶棚,顶棚下面有一个茶几、四张凳子,上面摆放着茶具。

    茶具、桌子和凳子上布满灰尘和枯枝败叶。

    离顶棚外三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茅草屋。

    茅草屋的门半开着,从外面能看到一个深坑和两块板子,原来这儿是一个茅厕。

    ——

    整个的庭院,包括“花明楼”和花草树木,都掩映在一片缓慢流动的白色雾气中。

    这股雾气,显得充沛而精纯。

    杜布猜测,这雾气应当就是一股灵气。

    杜布一动神识,一股灵气就突兀涌出。

    它比芗圆山和芗帽山的灵气加起来还要浓郁得多、精纯得多。

    并且,它就是杜布早晚修炼时吸入的灵气。

    这股灵气数量不少,试图浸满了整个“芗里芗亲旅馆”客房

    杜布吓了一大跳。

    ——

    杜五花鸡眼大睁,同时感觉到高兴。

    “二哥终于要开挂了。”

    在半山村以前,二哥就有挂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杜五花翅膀一扇,嘴巴和鼻子大张,试图大力呼吸。

    然而,杜布一动神识,这些灵气就迅速倒灌进入牛皮书内。

    杜五花吸了个空。

    而它的鸡嘴巴和鸡鼻子还大张着。

    什么也没有吸到。

    “二哥,你怎么这么小气?”

    杜五花觉得纳闷。

    因为二哥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五弟,我们要捡到宝了!”

    二哥笑了,笑得好猥琐。

    “咕咕!”

    但杜五花自然不会反驳二哥,而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

    点头后,自然要抬头。

    抬头时,杜五花突兀发现自己突兀降临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一座白玉为柱、琉璃为瓦、青砖作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筑。

    二楼的门眉上,写着“花明楼”这三个红色大字。

    三十亩见方的庭院内,树木葱郁,鲜花怒放。

    “花明楼”前方有个四亩大小的池塘,草鱼、鲢鱼、鲤鱼和鳙鱼嬉戏期间。

    在“花明楼”更前端,有一处顶棚下有茶几、四张凳子,茶具、桌子和凳子上布满灰尘和枯枝败叶。

    这地方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了不起,似乎也没有凶禽猛兽。

    “二哥,你在哪里?”

    一阵五六岁、脆生生的小男孩声音响起。

    “二哥,刚才是谁在说话?”

    这股五六岁、脆生生的小男孩声音再度响起,声音中充满着惊惧声。

    庭院内杜五花感觉有些不妙。

    竟然有人在模拟自己的内心,竟然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

    牛皮书外面,杜布凝神审视着从半空中降落于庭院池塘边的杜五花,看到它那鸡嘴一张一合的样子,知道是阿花在说话。

    “五弟,我是二哥,你竟然会说话了?!”

    杜布感觉很是新奇。

    而且,这牛皮书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自己家的野鸡弟弟说话。

    它能带有一个很不凡的空间,不仅灵气充裕,会让五弟进入里面并且安然无恙,而且还会让五弟说话。

    “这真是一本了不得的牛皮书。”

    杜布内心感叹。

    但为什么贾蓑一、连清月和贾风岭他们未能打开这本书?

    为什么这本书甚至还会将灵气输送到自己身边?

    难道这本书有自己的意识?

    或者说,这本书本来是一个有灵智的东西,是一本“智书”?

    为什么上午时分,贾风岭和贾蓑一、连清月等四位长老一致同意要将这本“智书”归还给自己?

    杜布进一步想起了这书被归还给自己时的情形。

    ——

    贾蓑一当时说,这牛皮书没什么了不起,放到家族也没任何意义,于是他决定还给自己。但杜布立刻拒绝,因为自己的东西卖出后就不能反悔了。

    再说,如果要归还,自己可没得银子赔偿。

    但贾蓑一即使不要银子补偿,也要将书平白无故地退回给自己,因为这不仅会让自己的“上门女婿”承诺无效,而且会让自己违背贾家乃至宗门-皇朝的禁律,从而无处申冤。

    后面连清月解释说,自己从摩托罗县城肖黑石老掌柜那儿拿到的这本书可能与妈妈杜十娘的治疗有关。

    而妈妈的病并非是贾蓑一俩夫妻治疗好的。

    当时爸爸、妈妈和自己还一起给贾蓑一俩夫妻下拜致谢。

    他们当时有些神情不自然,原来情形是如此。

    不过,他们将自己的误会加以利用,还是要自己过来做上门女婿,看样子还是想要利用自己这“人灵根”的特点,作他们贾家的公猪,以好给他们传宗接代。

    当时如果没有这对夫妻,那么自己或许能将妈妈学不好。

    但这并非铁板钉钉的事情,因为杜布对于妈妈被治愈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没有他们这俩夫妻,自己或许并不能治好妈妈。

    也就是在给妈妈治疗时,阿花羽毛长齐、打鸣非凡。

    而为此,五弟或许也会难以脱胎换骨呢!

    不管如何,贾家对自己有所图谋,这个判断肯定没错。

    而这亦非什么坏事,也不能说这对夫妻不安好心。

    因为不被需要的公猪不是好公猪,会更快地上到餐桌。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来不了贾家,到不了芗圆山,也不会修炼八种先天功法,进而引气成功,成为修士。

    所以,双方牵扯甚多,得失相互纠缠,这事儿完全是一笔糊涂账。

    ——

    后面进一步追问对方给自己的原因,族长解释说这本书来自于齐黑石,而齐黑石又是从“织里险境”获得的,而从后者获得的东西会带来有厄运。

    除非有大气运的人,否则承受不住“织里险境”所带来的厄运诅咒。

    由此来看,这本牛皮书不仅是一本“智书”,而且还是一本牛皮做的“厄智书”。

    既然如此,那就叫它“牛厄智”算了。

    贾风岭说的“织里险境”,杜布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至于“大气运”之类的话,杜布同样嗤之以鼻。

    在自己拿到书后,杜布还曾怀疑贾家反过来污蔑自己非法持有修士物品。

    它现在暂时还没发生。

    这是因为在贾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的同时,自己也抓住了贾家的痛脚。

    只要将贾风岭和其他三位长老突然之间修为集体突破的事情公开宣扬一遍,贾家肯定会面临狂风骤雨,遭受重创。

    但不管怎么样,即使贾家带来的风险可能排除,也不能排除这本“牛厄智”可能带来不好的结果的可能性。

    现在它智慧的一面已经体现。

    那么它厄运的一面将会如何体现?

    凝神观看着书里的风景,同时听着五弟在里面说话,杜布心思重重。

    五弟已经进去。

    这是自己过于莽撞了。

    “二哥,我会说话了,我真高兴!”

    杜五花的声音从“牛厄智”里传来。

    其声音脆生生的,充满喜悦。

    杜布还能看到,五弟正欢快地扇动翅膀,在院子里左顾右盼。

    “是啊,如果爸爸妈妈、阿揭、阿开和阿锅知道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杜布传音道。

    如果五弟因此遭遇遭受损失,杜布在内心发誓,自己一定会将这“牛厄智”给毁掉。

    ——

    听到杜布的话,杜五花立住脚。

    鸡翅膀在鸡脸上抹了一下,杜五花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二哥,我们马上就回半山村老家去,把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大油、小旺、小白、老牛等一起弄进来。

    “这地方宽敞,地方大,可让人开心哪!”

    杜五花似乎有些心急难耐。

    “五弟,咱们切切不可急躁,回家路途遥远,再说这庭院有没有危险我们还不知道呢!

    “你忘记了,贾风岭那个老头子说这本书可能会带来厄运呢!”

    杜布很慎重。

    “二哥考虑周全!”

    杜五花说道。

    与此同时,它用鸡翅膀再度在鸡脸上抹了一下,以表示严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