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救她?”
华明飞像是从程禾身上重新看到希望,他迫切地恳求对方能去救下张沁双。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夺取他人的人生,这是他不愿、更是无法承受的。
“那你呢?”程禾的视线转移到一旁思虑万千的闫珍,“你决定好了没有?”
程禾的疑问在这有一语双关的作用,她知晓闫珍费尽心力搞这出,不仅仅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这么简单。
离开家暴男的方法不止一个,闫珍没必要非要选择一个有风险会伤害女儿的方法。
【闫珍还在想什么,这里面躺着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也许是另有隐情,但到底是什么事,能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这种人就不配当娘,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妈妈都当不上的。】
“总而言之,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还不愿舍弃贪念,那张沁双的命我可就收走了。”
“别。”闫珍眼看程禾要走,慌忙伸手阻拦。
她这个决定做了十几年,一下子让她放弃,闫珍难以抉择。
“我去拿来给你。”闫珍放弃。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程禾将玉石归还于华明飞,任凭他处置。
他接过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当场将这害人之物扔进垃圾桶。
“你进来做什么?”李全红没好气地质问。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的起起落落,并无闲心将注意力放在闫珍身上。
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女人很碍眼。
“我来拿走双双脖子上的玉石。”
“你这是想干什么,她还没死呢,刚刚诊断结果说白血病是误诊!
你难不成现在就想要拿走她脖子上的玉石,打算回收去?”
李全红这种护犊子的行为,在闫珍看来很违和。
她猜到对方已完全知晓张沁双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明知如此,为何还会这般维护?
在一起的时间就算再久,张沁双骨子里流的也不是她的血。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那个玉石有问题。”闫珍不想继续隐瞒。
她言简意赅地说出这对玉石的来龙去脉,李全红听完后差点气晕过去。
当然,她也确实没忍。
一道响亮的耳光让忙碌的走廊拥有片刻的安静,他们慌忙冲进病房,就见闫珍顶着个发肿的面庞,不可置信地看向被气到难以呼吸的李全红。
【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到底是有什么瓜不能让我们吃的啊?】
【这个气氛好怪,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
【看看李全红这眼神,我是真觉得要是周围有把刀,她会立马杀了闫珍。】
“你就为了这,不惜赌上双双的命?
闫珍,你这样还算是母亲,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吗?!”
大家都没明白她们多年的交情,为何会突然引起这么大的矛盾。
但这毕竟是在医院,为了不打扰到公共场合的秩序,再大的怒火也该压下去些。
张沁双的玉石上的灵力也被程禾吸取干净,她是彻底安全了。
得知这一喜讯后,李全红长舒一气,华明飞却闷闷不乐。
“真的就这么简单,就是为了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华明飞好歹也是跟随闫珍生活了十几年,知晓她的性格喜好,总是习惯性将心事埋在里面,谁也不肯说。
程禾正打算回答,就见姗姗来迟的闫珍。
“就让她告诉你吧,你放心去问,这次她会愿意告诉你的。”
程禾的任务已经完成,李全红也如愿以偿地和华明飞相认。
但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幸福安稳的表面下,仍旧藏有抹不掉的距离感。
程禾让华明飞放心去问,但他却突然觉得事情的真相已不再重要,无论如何闫珍也无法回到当初,无法面对张沁双。
可就在他离开医院回家收拾行李时,他收到闫珍的讯息:
“我实在对你们亏欠太多,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动私心。
老者说玉石能逆天改命,我便鬼迷心窍地认为这也许能让我和李全红的命运也逆转。
因为只有这样,我就能成为张示宇的妻子,而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华南回家。
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但恳求你看在多年相处地份上,将双双视为亲妹妹照顾。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从那以后,大家再也没有见过闫珍,她就像从没来过一样,人间蒸发。
——
女人坐在电脑桌前,忐忑地看着屏幕内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程禾。
每次但凡没有委托任务,程禾都会给水友们表演杂技,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帮忙大家许愿。
女人已经犹豫足足一个小时,光亮的办公间只留下她一个人。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
她一鼓作气,按下发送键,这次她一定要找到王宾海。
“讨厌下雨天送来了浪漫烟花x1。”
正在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的程禾停下脚步,重新回到正经的状态,接通女人的连麦申请。
“程师父晚上好,我叫李佳悦,我想来问问我对象在哪。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三天不理人,一律当做分手处理,这么简单的规矩怎么还有人不懂?】
【几个月没见到,那这个期间联系过没,会不会是出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但我还是倾向于是对方冷暴力,想让女孩亲自说分手。】
“不是的,”李佳悦看着滚动的弹幕,逐一辟谣,“我们每天都是正常联系的,但就是好久都没见面了。”
这话一出,多数水友表示:明明都是汉字,为什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但是不妨碍会有课代表的出现。
“每天都联系,却见不到人,你是不是怀疑对方不是你真正的男朋友,而是别人假扮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佳悦的表达能力并不出众,有时说出去的话,没几个人能理解。
程禾还是她见过唯一一个,头一次就能明白她意思的人。
“上个月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约定好去定清湖。
但他却爽约了,还说不记得这个事,更不知道这个湖在哪。
我去他家找他,他却又正好出差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