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许民忍着剧痛，偷拿蒋思思扔掉的刀。
    他趁其不备，对着程禾的腰部一捅。
    她没有躲开，直愣愣白受这么一遭。
    许民见好就收，拔出刀撒腿就跑，留下惊慌失措的蒋思思。
    “我现在就叫救护车，你千万别死！”
    程禾的直播还没关，手机突然掉落在地，水友们都好奇发生什么。
    直到听见蒋思思哭喊声，大家才发觉很有可能程禾出事了。
    【程师父是不是被那人弄伤了，好让人担心啊！】
    【不可能，鬼都怕程师父，怎么会被他伤到？】
    【万一是这小子搞偷袭呢，先保证程师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程禾捂着伤口，抬头看眼不远处的摄像头，脸上浮现得逞的笑。
    现在对于保护动物还没有明确规定，若她不挨一刀，许民还不一定能负什么责任。
    到时候他怀恨在心，又去找蒋思思麻烦，那后果不堪设想。
    蒋思思拿刀对着许民可能有所争议，但若是坚持表示为了自保，再加上她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兴许不会有事。
    “死不了的。”
    程禾虽然受伤严重，但她依旧能又蹦又跳，可在摄像头下，她还是要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
    伤口也暂时还不能自愈。
    救护车从市中心赶来要花费半小时，按一般人早就等得性命垂危，只有程禾不慌不忙地坐在地上刷手机。
    送往医院前，救助人员留下一句：“你这朋友真是福大命大。”
    蒋思思寸步不离，救护车费以及住院费全部都自掏腰包。
    程禾则躺在病床上叫苦连天，她不过是想要许民进局子才出此下策，可没想住院啊。
    “程师父，医生说你这伤算幸运不用做手术，但是需要躺半个月才能下床。”
    “半个月才能下床？！”
    程禾痛苦扶额，下床还不代表能出院，回家之旅路漫漫啊。
    蒋思思从刚买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坐在垃圾桶前耐心削皮。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等给你削完这苹果，我就要去警局录笔录。
    你的晚饭我也叫好外卖了，这些天医院的所有费用，我全包。”
    蒋思思说话的声音逐渐颤抖并带有哭腔，程禾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蒋思思……”
    “程师父，你幸好没事。”
    她抬起头注视程禾眼眸，泪水在眼眶来回摆动。
    削好苹果，收拾好东西，蒋思思拎包离开。
    程禾见病房无人，当场在床上表演个鲤鱼打挺，躲在柱子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挥挥手，脚边出现一只小狗。
    “去吧，你陪着她，我也安心些。”
    小狗吐着舌头“旺”了声，马不停蹄地奔向蒋思思离开的方向。
    就在前几个小时，七爷来找过程禾。
    说地府来个只笨狗到处遛弯，问它想投六道中哪一道，它选择了畜生道。
    可它明明功德足够投胎成人，却还要下辈子当狗。
    问名字才知道，它叫豆豆。
    程禾听闻便给它开了后门，允许它这辈子还保留以前的记忆。
    “大概就这些。”
    “行，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蒋思思走出警局，周边的冷空气让她打一寒颤。
    一切尘埃落定，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这次护住花猫，抓住了许民。
    可世界上有千千万万要被保护的花猫，还有数不清像许民一样的恶人。
    她能做的简直是微乎其微。
    “滴滴！”
    蒋思思打开手机，是闹钟铃声告诉她该遛狗了。
    往常工作忙起来总是忘了遛狗，她就定了闹钟时刻提醒自己。
    “豆豆……”她又忍不住红了眼。
    蒋思思忍着心痛关掉并删除闹钟，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遛狗了。
    “旺旺！”
    一只小狗从草丛里跑出来，因为太着急导致摔一跤，滚了几圈才到蒋思思脚边。
    它围着蒋思思来回转圈，偶尔还会打滚，抬前脚与她握手。
    这训练有素的模样，蒋思思一时之间以为谁的宠物走丢了。
    “你主人在哪啊，我带你找她吧。”
    “旺旺！”
    小狗后退几步不想她抱，它拼命张开嘴巴，希望她能发现。
    蒋思思愣在原地，它的牙少了一只。
    如之前程禾所说，豆豆有只牙是被蒋思思买的磨牙棒咬掉的。
    而它缺牙的位置正好与豆豆的一样。
    “豆豆？”
    “旺旺！”
    蒋思思不可置信地又喊了别的名字，可只有叫到豆豆的时候，它才会应她。
    它咬着蒋思思的裤脚，又仰起头哼哼唧唧个不停。
    而这些举动，是只有在豆豆平常急着要遛弯才会做的事。
    主人，遛弯的时间到了！
    豆豆我啊，又来缠着你啦！
    ——
    程禾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对自己的日常教育。
    “程女士，你的腰伤还没好，你不能下床的！
    你怎么不光下床，还去翻窗户呢？
    上次姚护士给你换药，你还当面表演了个鲤鱼打挺，你知道多吓人吗？
    还有，你这个腰伤不能老吃肘子！”
    程禾尴尬地放下手中猪肘，吧唧嘴边酱油，“张医生，您息怒。”
    前几日晚上饿昏头，看别人直播吃肘子，她好奇也点了份外卖。
    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
    程禾宣布：从此以后，她与猪肘子不离不弃！
    “姜先生，你就先暂时住这个病房吧。”
    “姚护士，古德阿福特怒啊！”
    程禾高举双手，用着蹩脚的英文和姚护士打招呼。
    姚护士瞥眼，无奈摇头，“你下次少给我表演几次鲤鱼打挺就行了。”
    本来夜间的医院就自带恐怖buff，偏偏晚上查房时还正好看见程禾站在窗外。
    她吓得魂都丢了，好不容易把她抓回床上。
    程禾又说要给她表演个特技，她一个打挺彻底吓坏姚护士幼小的心灵。
    事后程禾表示：是当时情况太尴尬，想表演个小节目让她开心一下。
    谁知道弄巧成拙了呢。
    “姜勉？”
    程禾一眼就认出这男人就是上次带她进酒吧的调酒师。
    姜勉缩着脖子，从刚进门时，他就发现程禾也在这，他还刻意伪装自己但还是被发现了。
    “你们认识？”张医生与姜勉面面相觑。
    姚护士填写手中的资料单，随口来句：“认识正好，你平常多盯着她少吃猪肘，少表演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