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的胸口一阵绞痛,一阵莫名的悲伤,把他给淹没了。
白云回头要摸针,林毅一把拉住她,说:“没事,我缓缓就过去了。”
白云盯着他,说:“到底咋回事啊?怎么看你心脏也没毛病啊?怎么一提,就犯病呢?”
林毅摇摇头,他说:“谁知道啊,莫名其妙的。”
白云不敢再提,扶着林毅躺下,心里很纳闷,头些年,他俩去卖野果子,那还是林毅当兵之前,在县里遇到一个老乡。
现在不兴说卖,大伙都说换。
那老乡的媳妇儿怀了孕,想吃点果子,就用地瓜跟他们俩换点儿。
地瓜可是好东西,在荒年是顶粮食的,白云和林毅都答应了。
白云随口问:“老乡是哪里人呢?”
那老乡说:“我是赵家口的人,来走亲戚的,今天晚黑儿就回家了,换点果子给我媳妇儿吃,这种果子我们那没有。”
白云笑着说:“这果子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周边都很少。”
她话音未落,身边的林毅就直直的倒了下去,把白云吓了一跳。
白云匆忙从怀里掏出银针,一针刺了下去,才把小二子救回来。
过后问他,他只说,一听见“赵家口”三个字,就心中绞痛,疼的直抽抽。
白云拉着小二子,拿着地瓜就往家跑,进门就喊姥爷:“姥爷,你快看看,小二子刚刚晕过去了。”
白老头几步抢出门来,打量了一下林毅,纳闷的说:“瞧这面色,没事啊。”
让两个孩子进屋,白老头给号了号脉,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他说:“确实没事啊,刚才是怎么晕倒的?”
林毅把刚才对白云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白老头也很纳闷。
问林母,她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大概是林毅小时候去赵家口走亲戚,被吓着了。
林毅也很纳闷,他家在赵家口也没有亲戚啊?
白云很郁闷,她一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结果,总被啪啪打脸。
她既治不好姥爷的手伤,也弄不明白,小二子为什么犯病,这甚至都让白云有点儿沮丧了。
早上白云起的有点晚,她出来一看,林毅早去部队了,姥爷也去遛弯了,饭菜都摆好了,扣在桌子上。
白云吃过饭,拿起足浴的药,就去了对门。
小泽每天都等在门口,就为了给林婶婶开门,白云的手刚敲在门上,小泽就把门打开了。
他一见白云就笑眯了眼,扑在白云怀里喊:“林婶婶。”
白云笑着,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赵嫂子笑着说:“赶明个把你送给你林婶婶吧,去给她当儿子。”
小泽纠结的说:“也行,就是我虽然喜欢林叔叔,还是舍不得我爸爸。”
赵嫂子气笑了:“那我这个妈就不值钱了?你就不要了?”
小泽摸了摸头:“那就要吧。”
赵嫂子说:“弟妹,你瞧,要儿子有什么用?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我给扔了。”
白云也笑起来,她说:“别吃我的醋了,回头我给你买糖吃。”
两句话,说的赵嫂子也忍不住笑了。
白云把手里的药包递给赵嫂子,叮嘱她说:“嫂子,这是我给欣然抓的足浴的药,弄一个高一点的木桶,每天把药泡在木桶里,让欣然做半个小时的足浴,有利于血液循环,也有利于腿伤的治愈。”
赵嫂子忙接过药包,连声道谢,转身把药收起来。
白云给欣然做了针灸,欣然感觉有一条腿,有些麻麻的感觉,这是好现象,大伙都很振奋。
白云临走的时候,赵嫂子把一个信封塞到她手里,说:“弟妹,这是药钱,你一定得收着。”
白云接下信封说:“欣然这腿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要有耐心也要有毅力,她今天虽然感觉腿上有了知觉,这是好现象,但离痊愈,还很遥远,按摩和足浴一定要按时做,坚持下来才有希望,孩子小小的年纪,千万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