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仓赫觉得卡里恩是在开玩笑。
“三天的话,能够向多少信徒公布信息?机械神教有那么多人手可以调动吗?”
摇了摇头,卡里恩说道:
“不用动用其他人手,只要我们的合作确立,我现在就可以发布公告,机械神教几百万信徒也即刻可以接收到公布信息,虽然无法做到百分之百传递,但覆盖到八成信徒是没有问题的,三天的时间是让信徒有更多时间去消化接收到的公布信息。”
看着卡里恩的表情,仓赫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同时向几百万人传递消息,圣阶魔导师都完全做不到,怕是只有神才有这个能力,卡里恩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仓赫突然意识到,他之前收集资料时看到机械神教的教经,里面记载了所谓机械之神三大权柄之一的「链接」,它的详细能力,就是链接万灵的意识!
卡里恩向几百万信徒传递消息,靠的就是「链接」权柄?
所以,机械之神到底是杜撰的,还是真实存在?
可如果机械之神真的存在,卡里恩为什么不求助机械之神护佑杜兰特王国,非得来跟他们精灵族合作?
“也就是说,这个合作的顺序是,我可以优先将机械神教的信仰之力借给你。”卡里恩停顿了一下,着重语气说道:
“让你提前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复活你们的生命之神。”
“等等!”仓赫眼神一凝,语气抑不住惊讶道:“什么复活?”
此时仓赫内心极为震惊,因为复活生命之神确实是他们精灵族的最终目标,可他从未跟卡里恩提及过他想要复活生命之神的事情。
所谓生命之神,就是精灵族的神。祂在千年前陨落后,其实神格还完好保留着,这也是为什么精灵神界还能持续维持的原因。
而仓赫以及他姐姐精灵女王尤丽丝,千年来一直在努力寻找办法,复活他们的神。
为此他们已经筹备了很多工作,就差足够的信仰之力了。
而仓赫跟卡里恩提及合作的时候,可不会暴露真正的目的。
他佯装是借用机械神教的信仰之力来让自己成就半神。可其实借这份信仰之力的,不是仓赫,而是以仓赫为中转,把信仰之力指向生命之神的神格。
只要生命之神的神格吸收到足够的信仰之力,并在仪式下成功复活,那么之后即便失去从机械神教这里借用的信仰之力,生命之神也依旧可以存活,顶多是实力下降而已,但那也是神。
也就是说,仓赫其实并没有要跟卡里恩长期合作的意思。
他之前释放的所有善意,都是围绕这个目的而进行的。
他只想借用一次信仰之力,等到目的达成,他们精灵族也没有必要为机械神教当挡箭牌。到时候是否继续合作,主动权也在仓赫手里。
可他没想到卡里恩竟然会看出他的目的。
“不用惊讶。”卡里恩对仓赫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说道: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你之前向我说明关于众神的情报时都没有说谎,让我获得了足够的信息参考。放心,合作还会继续,机械神教的信仰之力我依旧会借给你。”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仓赫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错乱。
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这句失态的回答反而暴露了自己伪装,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又压制了下来,沉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卡里恩轻声应道:“计算出来的?”
“计算出来的?”仓赫难以置信道:“这种事怎么计算出来?”
“「逻辑」权柄就能做到!”
「逻辑」权柄!?
仓赫再也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加大音量问道:
“机械之神是真的存在?”
卡里恩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望着仓赫。
机械之神当然不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逻辑」不存在。
在过去的数周,卡里恩调动了整个雾郡的信徒,通过各种方式,加强他们的信仰之力指向「逻辑」权柄的凝聚。
当然,卡里恩只是普通人,他无法以自身来承载太多信仰之力。
于是卡里恩通过机械神教内部的所有研究人员,合力制造了属于他的圣器:
一台模块化组装的计算机。
每一个计算模块,都通过传送珠子,覆盖了一部分信仰之力。
因为传送珠子的极限是最多吸收1000单位的信仰之力,所以单个模块所能覆盖的信仰之力,最多也只有1000单位。
但卡里恩却可以通过并联的方式,将数百个计算模块并联在一起。
一方面是整合了所有模块的计算力,另一方面是整合数十万的信仰之力。
这意味着,卡里恩通过这件圣器,以作弊的方式,成功凝聚了圣权——「逻辑」!
跟固定成法阵的魔法不同,权柄是具备可塑造性的。
因为权柄本来就是意念的集合体,所以权柄的执掌者,是可以通过权柄,开发出实际的能力的。
当然开发的能力是不能脱离权柄的概念,否则具体的效力会变弱。越符合权柄本身的概念,开发出来的能力就会越有效。
所以卡里恩也可以通过「逻辑」权柄,开发出属于他的圣阶魔法。
当然,他本身并不会魔法,体质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要开发出移山倒海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但卡里恩还是具备一定的精神力的,他将自己的精神力融合到圣器当中,开发出了他第一个圣阶能力——「量化推演」。
「量化推演」不具备攻击力,也不能进行防御。
这个能力的功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一切事件进行量化。
世间万物有很多事情都是笼统的,不确定的。
人在认知世界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对具体物品进行符号化。
例如苹果,可以符号化它的名称、颜色、味道、重量等等等。
所以人通过对物体进行研究,是可以产生清晰的认知的。
这种符号化,就是量化的过程。
但是事件不行,因为物体是静态的,而事件是动态的。
事件在发生的过程,每时每秒都在发生变化,而且能够观察到事件的,也只是包含在事件当中的人。
与事件不相关的人,只能通过文字或语言的描述,获得一些笼统的认识。而且这些描述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信息。
所以正常来说,事件不能量化,只能记录。
但是卡里恩自己开发出来的圣阶能力,就是用来量化事件的。
就像人们可以通过一颗苹果的颜色、大小、触感、气味等量化的信息,来判断它成熟与否,甜度如何。
卡里恩也可以在将事件量化之后,通过计算,推演出事件记录的真伪,甚至在信息足够的情况下,推演出它的前因后果,甚至是预测未来发生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