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湛低笑一声:“你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
“那是自然”
——
永和宫一片哀嚎,满屋的丧幡白布透露出丝丝凄凉。
“锦衣卫查案,闲杂人等通通撤离”,成尧率先带着一小队锦衣卫冲入永和宫排成两排,空出中间道路迎接萧璟湛的到来。
永和宫的太监丫鬟都被吓得不轻,起身快速离去,只留下了端妃的身边的大丫鬟和管事太监。
姜初韵跟着萧璟湛进门,才踏进门姜初韵的第一直觉便告诉她永和宫里有些古怪。
“奴婢采莲见过千岁爷、千岁夫人”
“奴才邓元见过千岁爷、千岁夫人”
大丫鬟与管事太监同时对着萧璟湛与姜初韵恭敬的行礼。
但萧璟湛像没看见似的径直往里面走去,姜初韵停下脚步,“你们起来吧”
“喏”
姜初韵跟进屋后,发现屋内湿气较重,她仔细的观察屋内一切,正中央的红木棺椁引起她的注意。
她抬手附上棺盖,问道:“端妃的尸首在这里面?”
“回千岁夫人,是的”,大丫鬟回道
有个细节姜初韵有些好奇,既然皇帝命他们查此案,显然是不急于将端妃尸首下葬
但这口棺椁已全然密封,就连封棺钉都已全部钉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案还没查清楚,怎么就钉上了?”
“回千岁夫人,近日天气燥热,奴才们是怕娘娘的尸首腐烂过快,所以才将其封闭减少空气接触。”
这次回答的是管事太监,姜初韵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说话声也有些软弱无力。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谢千岁夫人关心,奴才只是着了风寒,太医说已无大碍。”邓元讪笑了一声
本在那边专心探查的萧璟湛闻言,偏过头盯了一眼邓元,眸中悄然闪过一丝杀意。
“将这棺椁打开”,姜初韵向后退了一步吩咐道
“嗻”
趁开棺之际,姜初韵朝萧璟湛那边过去,“夫君有何发现?”
萧璟湛抬手将刚才拿到的东西递给她,姜初韵见他细心的用手帕包裹着,不自觉的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这男人有洁疾。
打开手帕后,里面是一沓折叠整齐的书信,见棺椁已经完全打开,姜初韵吩咐丫鬟和太监:“你们先在外面候着”
等到众人都退下后她才拿出其中的一封信打开,里面全然是端妃与平康侯的书信来往,内容还有些令人肉麻。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这儿”,萧璟湛指向床榻中央
“就这儿?”姜初韵感到震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嗯,韵儿也觉得奇怪?”
姜初韵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先不说自缢,后宫嫔妃私通侯爷这种事就足够诛九族了,端妃也不可能不顾族人性命直接将这些信放在这么显然的位置。而且圣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听说他们都只在门外看了一眼,未曾进入里面来”
“我记得端妃的父亲是监察御史宋地平,如今这个时间应该在清平郡巡视,看样子端妃去世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萧璟湛垂眸,转身朝棺椁走了两步,“圣上为保皇家名誉,封锁了端妃自缢的消息,等到我们查清楚真相才会召回宋地平”
姜初韵也来到棺椁边,红木棺椁里放着小一点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之前与自己说过话的端妃。
姜初韵视线放在端妃脖子上,朝左侧的萧璟湛摊手,萧璟湛让成尧将手帕中的书信拿走,自己则将手帕递给姜初韵。
她偏过头看向萧璟湛浅笑,“不愧是我夫君,真懂我”
姜初韵用手帕将手指包裹住,抬起端妃下颚观察脖子上的勒痕,接着捏住端妃脸颊使其张嘴,查看口中的特点,当然眼部也不能放过。
最终在端妃后脖颈上发现了一些淤青,“她确实是上吊而死,但不是自愿的”
“你看这块淤青,你们习武之人应该懂”,姜初韵抬起端妃肩膀,将淤青给萧璟湛看。
“这种程度的伤不会致人死亡,顶多只会晕厥”
“是了,所以她应该是先被人打晕,再将其装作自缢的现象。”姜初韵松开端妃,将手帕递给成尧。
成尧:“那这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否则他怎么将晕厥了的端妃放上去”
姜初韵左右看了看,然后朝门外喊道:“邓元采莲,你们进来”
“千岁夫人”
“我问你们,你们何时发现端妃自缢的?”
采莲:“今日卯时”
“那你们发现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奴婢进门的时候便看见娘娘挂在白绫上,可把奴婢吓坏了,奴婢喊了邓元过来帮忙一起将娘娘取下来,但娘娘却早已咽气。”
姜初韵将采莲的话思考了一番,缓缓踱步到太监邓元身边,漫不经心的询问:“卯时到我们进宫也不过两个时辰,你们这么着急封棺,是因为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邓元死死的低着头,看不见的面容上有些慌乱,但依旧强装镇定,“奴才不懂千岁夫人的意思”
姜初韵瞥了眼他的反应,嘴角勾起没说话。
她又转身走向白绫悬挂之处,望着还在上面悬着的白绫,“阿湛,如果是你,是否有可能独自将人放上去?”
“习武之人可直接上去,但一般人只能借助半人高的桌子”
姜初韵听闻转头环视四周,只有一个倒地的凳子,并没有发现其他能借力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