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也并非毫无波澜。
    经过她又一次的目测回想，起码对廖奇的身材样貌是满意的，反而对自身要求有点说不过去。
    ——看来运动还是必要的，她感觉自己腰上的肉都变厚了，自我感觉唯一能拿出手的地方可不能输了阵。
    她对这种早就看过的动物交配行为不怎么感兴趣，只不过是换成了人们更熟悉的人体交流，她表示等自己亲自上阵再点评更为合适。
    不多久。
    于雪兴致缺缺，甚至觉得画面里的动作有点嗤之以鼻，这样不符合人体流畅度的姿势，只会让人受伤，根本不可能谈得上“舒服”。
    她想到身边的傻大个可能不会辨别，伸手贴着他的手背，将鼠标移到暂停键。
    她微皱柳眉，侃侃而谈。
    “在沙发上这样的体位，很容易伤到后腰的经脉，这是不正确的，更是不可取的，你别学，如果是女人在上位，会好一点……”
    廖奇人都麻了。
    整个人都快要石化了。
    感觉下一秒就要碎裂。
    廖奇：不是，你是真学习啊？！这可不是什么武术指导啊？！
    ——请问小女友会动作指导，我该不该听话？三急都没我急！
    于雪一本正经，逐帧分析讲解人体脉络运行规律，就差把毕生所学的武道经书全托盘而出。
    “听懂了没？看到了没？那些趴伏膝跪都是错误示范！你要想老当益壮，就听劝！”
    她说话说累了，就将下巴搁在小男友肩上，不过有点嫌弃他略微僵硬的身子，靠着没有之前舒服。
    “想什么呢？上课还走神？你还说这是人气高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好……”
    她又想到大概没听到声音，会缺点意思，她玉手又一伸，将耳机戴起，把音量调大。
    “哦呦！吓我一跳！这女人声线这么幼稚的吗？”
    ——有种中外电影配音版的割裂感，明明顶着一张人妻脸，声音却像女娃娃。
    “唔、恕我欣赏不来……”
    她又扭头看向一直微张嘴却不说话的小男友。
    “你怎么又哑巴了？”
    于雪：不会是憋着坏吧？那我得离他远点。
    她缓缓将下巴抬起，身子后仰，将耳机摘下，轻手轻脚，屁股刚抬起，身边一动不动的男人终于机械扭头。
    “于姐姐，你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看过？”
    “没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光溜溜白花花的，还没打架好看……”
    “……”
    “我从小就学人体学，之后又学生物学，学油画也见过各种模特，你要是看过动物世界可能也就对这种事不敏感了……”
    “嗬！我看的动物世界，可能跟你看的不一样……”
    廖奇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就像妇产科的男医生，他的眼里只有器官、肌肉和脂肪群。
    什么男女之别，什么授受不亲，那样的存在只会影响他的专业性。
    断定于雪也是这样的心态后，廖奇用力闭了闭眼。
    他努力稳住自己快要绷不住的心态。
    于雪见他恢复“正常”，重新坐好，也就不再防备他会做什么发癫的事。
    “学习久了要休息，这个伤身体的！”
    廖奇闻言心一梗，再也忍不住瘪着嘴哭了起来。
    “呜呜……”
    “怎么了？让你休息还舍不得？”
    “我第一次，看片，不起来……”
    “哎呦！还以为干什么，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嫌弃……”
    “呜呜哇……”
    廖奇：我感觉我的幸福生活正离我远去！
    于雪一手轻拍廖奇的后背，一手将电脑网页关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她一直憋着的笑意在此刻绷不住了，她就是见廖奇脸上的表情又青又白过于精彩，想说些调侃的话让他把情绪发泄出来而已。
    毕竟，第一次陪他看小电影，他一直僵硬身子也不是个愉快的体验。
    她确实学到了不少有用的姿势，就是寻思着第一次会不会很疼，这碰撞的力气看着就不轻，作案工具也有待研究。
    她看到的关键部位都是模糊掉的，突然挺好奇自己小男友的长得怎么样。
    她觉得这样的学习并没什么可耻的，需要“不耻下问”才能学到真东西。
    廖奇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禁欲生活中，有股悲凉从心头冒起。
    只是不等他彻底悲伤，下一秒就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
    “小、小雪！你、你干嘛？！”
    口吃小廖久违上线。
    他满眼震惊低头看着裤裆上的小手。
    趴在桌子上的双手开始抖，双腿剧烈打颤。
    “没干什么，你不是起不来嘛？我学过中医，我给你检查检查……”
    ——并没有学过。
    “你什么时候学的中医？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不对，重点是我没事，不需要检查啊……”
    虽然他一时被小女友的态度震惊，暂时失去了兴趣，但不代表他真起不来。
    就像现在，他一看到心上人的脸，又想到对他下手的是她，瞬间激动，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力气。
    满血条回归。
    “这不是挺好的嘛？”
    实话，她手看着小，但手指在女孩中算长的，一掌丈量有十五厘米呢！
    隔着裤子竟然摸不到头，她这才有点危机感，分开了五指。
    廖奇皱着眉瞪她，欲言又止，一动不敢动。
    “怎么？还不让碰了？也不知是谁，动不动就拿这撒尿的玩意儿去碰人……”
    她撇了撇嘴，松开了五指。
    于雪想起那些被廖奇抱着睡的晚上，她就觉得自己心真大。
    她转身坐回自己的电脑前，不再挑逗那不禁逗的小男友。
    ——两人亲近，她更像是攻方，逗他挺有意思的。
    廖奇原本绷直的身子此刻终于松动，他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还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颤抖着站起身，去倒了两杯冷白开，拿着杯子过来的手像得了帕金森。
    “小雪，你会的、技能可真多……”
    他浑身都在表达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小电影，你怕不是看过无数遍了吧？不然怎么没反应？我一摸又起来了？”
    成年人的默契在于看破不说破。
    但廖奇这番深受打击的模样让她有点不爽，怎么感觉在说她才是那个老司机？
    “没、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约会是进行不下去了，散会吧！跟我去打拳出出力，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了……”
    “哦……那我去结账。”
    两小时后。
    于雪跟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礼貌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