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说的时候轻快，旁边听的几个人倒是心惊肉跳。
要是没有考到满分，第二科说不得考到一半就要死一片的人，到时候死的人就不用在意，活着的人心理压力恐怕是要大的惊人。
想想吧，一场本就危及你生命的重要考试，你本来就很害怕着急了，边上还不停地向你说着失败的后果……
一个心态失衡，可以考满分过关的人都有可能发挥失常。
“谢谢老师。”
道过谢，纪南推开教室门回到座位上，把书放回抽屉里。
这里的考试似乎并不限制作弊。
在上一场考试里，纪南自己是没有用领域去看其他人的试卷的——他觉得他不会连这个都考不到一百分，比起其他人的作答，他其实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记忆。
但是他还是有察觉到有一部分人是在作弊的，比如对他来说存在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的同桌——她更换了自己存在感的对象，很有可能是老师。
还有突然热闹起来了的教室，纪南都发现了不止一种作弊的家伙在自己的身边转悠，不过他非常冷酷的全部都处理了。
作什么弊，牵连到他怎么办。
原本他还在想这个是否算是规则的一种，但是现在第二门都要开考了，教室里的人都还是那些，没有一个少的。
可惜。
进来的还是之前的女老师，看样子所有的考试都会是她一个人监考了。
女老师将试卷下发下来，所有人都埋头写字，教室里只能够听见刷刷刷的落笔声，而冻兔子也是故技重施，在教室里悄悄走动抄着试卷，不过她却不敢到纪南这边来，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个人是怎么处理那些试图抄他答案的人的。
小气，明明抄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她在心里暗暗撇嘴，但内心的胆怯还是让她选择远远避开了纪南的位置。
时间过半，不少人已经准备停笔，纪南在最后检查自己的姓名和答案。
“砰！”
“啊——”
精神紧绷的女人猛地一个蹬腿，发出一声尖叫，用力一个甩手，一截残肢从她的头上摔落到地上，鲜红色的血水从她的头发顺着骨骼的轮廓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的试卷。
第一个不到满分的出现了，还顺带带走了一个尖叫的，可以说是黄泉路上不孤单了。
在座的人停顿了一下，除了几个人抬头看了眼之外，都不再关心了，细密的汗水出现在玩家的额头上，几个想要交卷的也不动了，将自己已经做完了的试卷翻来覆去的看。
纪南也在检查试卷，他的字很漂亮，但是不是骨骼清晰脉络分明的漂亮，而是有些像是花体，但是很清楚的漂亮。
看样子不需要老师宣布成绩……只要成绩批示出来之后就可以确认是否违规了。
他有回忆过那个玩家的举动，一切正常，没有触犯其他规则，也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只有可能是他上一科目的成绩出来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
“砰！”
一个新的幸运儿诞生。
没有人关心他，所有人都视若无睹。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个体，自我的利益高于其他一切。
等到老师收卷离开，第一门科目里，有三个人没有得到满分违规而死。
张承从他的座位离开，大步朝纪南走来，眉心带着细细的皱痕，
“我发现一件事。”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死去的人桌椅会消失，那些老师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对教室里面的尸体就像是对待普通的垃圾……”
“那么职位呢？”
“死了那些家伙的职位怎么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压低了声音，视线落在急匆匆的处理新出现的尸体的值日生身上。
“新的班委已经不知不觉的诞生了。”
纪南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他，语气很平静。
“所以呢？”
张承愣住了，有些不明白纪南的意思，
“什么所以？”
距离最后一场考试还有一会，纪南放下书，示意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有些新奇的看着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纪律委员，不会再有新的职位在我的身上。”
所以，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不过是普通的补充细则而已。
纪南也是看在张承匆匆过来和他说这件事的份上选择和他多说几句而已，毕竟是好心。
张承没有说话了。
“如果你担心自己的职位……可以问问那个女老师。”
看他不说话，纪南也没有更多追问他的意思了，只是看在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跑过来通知的情况下，和他多说两句。
纪南继续低头去看自己的书，张承在他旁边坐了一会，也恢复了冷静。
“你说的没错……”
他眼尖看见那个女老师已经过来了，站起身。
——只是南方的冷漠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心惊。
毕竟南方明显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假如不是他自己跑过来说的话，他完全没有与自己交流，或者是告知的想法。
张承不由想起往前一点的时间里，其他的几个玩家和他交换情报，他下意识问他们，
“为什么不去问南方？”
“他明显才是这里最强的那个人吧。”
领头的玩家似乎被他的问题惊到了，匆匆看了一眼南方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你没有发现吗？”
“那个人……是真的，完完全全的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