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以德服人,才是长远之计。
作者:爱吃飞饼的沈佩君   吾兄秦始皇,我只想在大秦躺平最新章节     
    成蟜随便扫了眼剩下的几幅图,有《王弟劝起图》《韩王安再三叩谢图》《韩王安热泪盈眶图》等一系列创作,艺术成分极高,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李斯每幅画起的名字,也是这么具有艺术成分。
    若不是成蟜作为当事人之一,还真以为韩王安是个知恩图报的大善人了。
    成蟜揣进袖套里,摸出来一枚四方的青铜印章,想了想又揣了回去。
    他向李斯摊手:“私印。”
    李斯没有迟疑,把私印从怀里拿了出来。
    然后,在李斯的注视下,成蟜拿着他的印章,轻染朱砂颜料后,依次盖在每一幅画。
    成蟜归还印章:“这下韩王安也算是名垂青史,这些画全部送你了,上面记录了本公子的伟岸形象,你可要当作家传之物传给后世。”
    李斯脸部肌肉抽搐一下,早知道需要盖他的章,他自己也会盖。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成蟜一开始是想盖自己的印章,大概是想到自我赞美和他人赞美的天壤之别,才临时换了章。
    他愣愣出神,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么久的相处,每次成蟜都能刷新他的认识。
    这画上的人如果是大王,李斯会毫不犹豫地留作传家宝。
    可惜是公子,传倒是能传,可没有得到稀世宝物的喜悦感。
    还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他画了几幅画,盖着自己的章,然后作为传家宝,还是赞美成蟜。
    等到后人见到,大概率会说,李家先祖原来是个马屁精!
    但,为了不伤成蟜的心,也为了不伤自己的身,李斯把每幅画卷起来,满眼都是很勉强的欣喜:“你们把这些画送到我帐篷里,一定要轻拿轻放,切莫折损遗失。”
    “诺!”
    两名士卒结伴而行,抱着画卷离开。
    成蟜甚为满意,将来的史书上,也有他品格高尚、谦和恭让的一笔了,而且还有千古名相的人格保证。
    看谁还敢贬低他的人品。
    虽然说取了巧,是请李斯画下历史事件名场面,但只要这几幅画传下去,千古流芳不成问题。
    后世之人看到,第一反应就是,始皇大大的欧豆豆,原来早年时期,就如此谦和有礼,温润公子,史书记载必定是野史抹黑。
    清了清嗓子,从畅想中回过神来,成蟜拉着李斯到了一旁,叮嘱道:“我再给你准备一个更大的画板,画一幅《韩王安千里入秦朝奉图》,上面盖我的章。”
    成蟜按住想要开口的李斯,继续说道:“别急,你听我说,我的计划是,这个系列应该叫《六王来朝》,我只要这第一幅,剩下的五幅画,盖你的章。
    就凭这个系列,你就能够名传千古,实现人生理想,这稳赚不赔的买卖,没什么值得犹豫,我就是坑李信,我都不舍得坑你,那是个傻大个,你才是本公子的幕府谋臣,心腹亲信。”
    李斯尴尬地扶了扶帽子,还是原来的帽子,没有长高。
    稳赚不赔之前的话,可能有真有假,但是后面的字,他是一个也不会信的。
    名传千古是他想要的没错,可他想要走的路,是辅佐秦王扫灭六国,建立大一统王朝,为天下归秦,立下丰功伟绩。
    虽说结果都是名传千古,但是对李斯来说,获得的体验感,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丹青之术,唯小道尔。”
    李斯态度傲慢,一副绝不可能答应的神情,话出口不到一秒,他就笑嘻嘻地放弃了高傲:“若是能够画出大王的一二分风采,丹青之术,便是人间大道!”
    “这话不许在王兄面前提起,他最讨厌溜须拍马的人。”
    成蟜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阴沉,他从李斯身上感受到了压力,抛却兄弟之情不说的话,李斯一定会成为他的劲敌。
    “你在门口等着李信。”
    “我去找王兄,借来所有的纸,拼接在一起使用,等回到咸阳,再寻合适的纸张,你把画腾过去就行。”
    成蟜走出去几步后,回头强调道:“拼接画,和整画都盖我的章。”
    李斯还盘算着等画完,成蟜在整画上盖章后,献给大王,他就向大王求来那张拼接画,作为传家之宝。
    这可是比成蟜的画像,要珍贵得多。
    没想到,成蟜直接把他的路堵死了。
    目光追随着成蟜的背影返回营地,李斯下意识呢喃道:“公子的戒备心,怎么变得这么重了?”
    成蟜回到大营,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赶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内,嬴政端坐主位,下首分别站立王翦和冯去疾。
    王翦,后面跟着军中将领。
    冯去疾身后是,昨夜和他一起赶来的咸阳官员。
    昨天这些官员赶到,成蟜开始怀疑,王兄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决定。
    早有预谋的话,不让韩王安去咸阳,而是亲自跑来宜阳。
    临时决定的话,又及时叫来了的百官。
    总之,王总的心思,你别猜!
    “人到了?”
    成蟜脚步匆匆,穿过两侧的文武官员,走到最前面,回道:“臣弟知道王兄很急,但是你先…”
    “听我解释。”
    成蟜对上王兄的眼神,瞬间从心,气势衰减,改口道:“人到了,冠冕衮服没有到,李信已经去取了。”
    “臣弟的建议是,韩王安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让他休息几日,再行朝拜之事。”
    “除了王翦与冯去疾,其他人退下。”嬴政脸色难看,忍着怒火没有发作。
    他抽出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若是成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让其知晓宠坏的孩子,是什么下场!
    等到众人散去,嬴政道:“你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寡人。”
    “武力服人,只是一时压制,若能以德服人,才是长久之计。”
    成蟜语速很慢,边想边说:“韩国岌岌可危,王兄邀请他前来秦军大营,从法理上讲,这是在保护盟友。”
    “事后,韩王感激涕零,主动称臣纳贡,便让其他各国知晓,秦国是帮助盟友对抗敌人的好伙伴,而不是威逼韩国的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