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楚慕回头一看:“咦？你怎么又追过来了？”
南蓦一手揽住楚慕的肩:“我不想回去。”
“啊？”
“提心吊胆了三天，今儿早上这出又太刺激了，我有点没缓过来。”南蓦好像有点难为情。
“不是吧你？”楚慕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真的，不信你摸摸看。”南蓦不由分说地牵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摁，“你看，是不是跳的很快？”
掌心下的胸膛是滚烫的，哪怕隔着衣料，楚慕也能感受到突突的跳动。
楚慕上下摸了摸，那跳动不但未平复，反而愈发强烈了:“呀，心率过快可不是好征兆，去请大夫来看看？”
南蓦摇头:“没用的，我自小就有这毛病，大夫说治不好，更不能受惊。”
“……”
楚慕拿开手，皮笑肉不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吧？”
南蓦: 。
大意了。
楚慕转身就走。
这回南蓦没有追上去。
在拐过长廊时，楚慕不经意看见了仍站在原地垂头丧气的南蓦。
“嘁……”
楚慕抿了抿唇，重新折返回去:“走吧，我陪你再逛一会儿。”
南蓦的眼睛亮了:“真的？”
楚慕忽然想到，南蓦不过刚满二十岁，比小白菜的年龄还要小。
是个彻彻底底的小鲜肉啊。
“嗐，就爱撒娇，”楚慕状似嫌弃地摇摇头，“快去换身衣服，我们上街去逛逛。”
“好！”
南蓦提衣就跑，从头发丝到脚底都散发着快乐。
“小孩儿心性。”
楚慕摆手轻笑，日光温和地拂着他的面颊，将他的侧脸描摹出一层金边。
从廊道另一头奔来的小厮，刚拐过角落就看到了楚慕这仿若无心的浅笑。
小厮双眼微晃，两条腿却丝毫不听使唤，加快了往楚慕那边奔。
“朝朝公子，”小厮停在了楚慕一步以外，“国公爷请您过去一趟，好像有事。”
楚慕斜睨他一眼:“解也，你觉得我是个瞎子吗？”
小厮仰起脸，嘿嘿笑了一下：“小哑巴，你这眼睛可真毒！”
“不是我眼睛毒，”楚慕伸指点点小厮的胸膛，“是你的味儿太冲了。”
“味儿？”小厮举着袖子四处闻闻，“有啥味儿？这套衣服我还是挑了洗衣女浣洗干净的穿呢。”
“不是衣服的味儿，”楚慕拍了拍小厮的假脸，“是你这浑身的流氓味儿，太冲了。”
小厮歪嘴一笑，顺手握住楚慕的手将他扯向了怀抱：“流氓好啊，流氓不讲规矩，花样还多，最能讨媳妇喜欢。”
“最不要脸才是真的。”楚慕推了他一把，“喂，说正事，那通风报信的太监呢？”
“难得见上一面，温存话都不说一句，光提太监，扫兴。”
小厮再度把楚慕拉回怀里，双手不规矩地探入他的衣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媳妇儿，你好嫩。”
小厮的呼吸变得又粗又急，手上动作也变得着急难耐。
“媳妇儿，想死我了……”
楚慕起初是让他摸了两下，等那长着粗茧子的手指掐住果蒂撕扯，楚慕微阖的双眼忽然睁大——
他捉住那两只游走的手一把推开。
自己则旋身退后，眼底掠过一线警惕的光。
小厮好似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了？”
楚慕长睫不着痕迹地扇了一下，随即露出个笑来：“你不觉得白日宣淫，很过分吗？”
小厮松了口气：“那我晚上再去找你。”
楚慕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却在小厮尝试着再度靠近时向后退了半步：
“南蓦快过来了，快说，那个太监怎么样了？”
小厮舔了舔唇，轻笑一声:“他呀，不慎落水淹死了。”
楚慕没有多少惊讶，略略点头:“看他那样子，手上肯定有不少人命，死了就死了罢，洪太师那边呢？”
“不知道，那个老太师身上有古怪，”小厮收敛起戏谑的神色，“我夜探过几次太师府，转了个遍都没能见到人。”
“夜夜不归宿么，那确实有古怪。”楚慕抖了抖手上的袖口，“等我让南蓦去探探。”
“南蓦，南蓦”小厮忽然道，“媳妇儿，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哦。”
“何止，”楚慕理了理被小厮扯散的衣襟，“我听到脚步声了，他本人应该还差十秒就能到达现场。”
不光是楚慕，小厮其实也听到了声音。
“……我夜里再去找你。”
话音未落，他就几个来回纵跃，赶在南蓦出现之前跳到了对面屋的楼顶。
“慕慕——”南蓦敏锐地往小厮消失的屋顶那边看，“有人来吗？”
“没有啊，”楚慕摇头。“你看到鬼了吧？”
“大白天的，”南蓦摸了摸胳膊，“别那么瘆人好不好。”
“你怕鬼啊？”楚慕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谁——谁说的。”南蓦梗着脖子，“那是三岁小孩才怕的。”
楚慕笑得弯起了眉眼。
【臭小孩，挺可爱的嘛，比某个满嘴谎言的鬼可爱多了。】
南蓦自动忽略了后面半句，完全沉浸在楚慕夸他可爱的快乐当中。
——原来美人喜欢天真的少年郎，哦，对了，还喜欢话不多的沉默少年郎。
南蓦心里这么想着，走在街市的一路就一直沉默寡言，楚慕问什么他就嗯嗯哦哦一下，其他时候什么都不说。
倒是把楚慕弄懵逼了。
【这小子怎么了？有心事？不会是真被吓着了吧？】
听了这句心声的南蓦同样迷糊：美人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难道是因为我笑得不够多吗？
楚慕若有所思地瞅了南蓦几眼，不经意就看见了一旁卖泥人玩意儿的小摊子。
【嗯，哄小朋友嘛，玩具估计可以。】
“走，看看去。”
楚慕拉起南蓦的手来到小摊边上，一眼就相中了一只气鼓鼓的小老虎。
“瞧，这个跟你挺像。”
楚慕把小老虎递到南蓦面前：“嗷呜——”
“好可爱。”南蓦的眼睛死死盯在楚慕脸上，半分都挪不开。
楚慕心道：【哈，我就知道，小屁孩果然要靠玩具哄。】